此時他們穿過地下通道,快走到出口了,唐瑤不安壓低聲音:“代表風紀委快來了!”
風紀委???!
對顧朝年來說,那似乎是個能把老色批變養胃的可怕地方。
風紀委的人全是養胃吧。
顯然唐瑤也這麽覺得,看史萊姆大戰宮廷法師都摩多摩多的人,提到風紀委快來了無比驚慌。
唐瑤安慰顧朝年:“代表快來也沒那麽快啦,一般有五分鍾撤離時間,足夠我們走出去,只要不被抓現行,風紀委也拿我們沒辦法。”
唐瑤和顧朝年分享被抓心得,顧明鶴停下腳步:“已經來了。”
唐瑤臉上透出濃濃的訝然,顧明鶴怎麽知道風紀委已經到了,如果是真的,這嗅覺未免太敏銳了。
她顧不上多思考,因為聽到一陣空靈的風鈴音。
那是風紀委會長到來的象征。
風紀委今天如此興師動眾,顯然是有備而來,不知誰不小心把位置泄露出去了。
逃離的社員多半被抓了。
咚咚咚——
密集的腳步聲隨之而來,她擔心對方衝自己來的,回過頭對兩人說:“三個人目標太大,我和你們分開跑!”
唐瑤說完朝右邊的通道跑去。
顧朝年和顧明鶴跑向左邊的通道。
估計陸宵早預感到窩點會被端,特意找了個狡兔三窟的場所,地下通道縱橫交錯,十分適合掩蓋行蹤。
然而這改變不了——
只有一個出口的事實。
即便他比那群人更熟悉路,對方仗著人多分頭行動,不管他們跑到哪兒,都能聽到尾隨其後的腳步聲。
地下通道裡燈光極暗,等同於在黑暗中前行,加上不方便說話,如果不是耳邊蘊出顧明鶴的呼吸聲。
他會以為自己一個人在行動。
在他開始這款狗血遊戲前,實在想不到會和AI亡命天涯。
那實在是很奇妙的感受。
兩人默契地往前跑,憑著呼吸判斷對方的存在。
不過這具身體的體力真不行,跑了半小時已經是極限了,忍不住停下腳步休息。
他盡力克制自己不要大口喘氣,地下環境太安靜,稍有動靜便會聽得清清楚楚。
成為明晃晃的靶子。
正當顧朝年準備繼續前行時,忽然聽到一牆之隔傳來腳步聲。
他的身體陡然僵住了,不確定該不該跑,跑的話容易暴露位置,不跑的話又容易被甕中捉鱉。
他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直到一個人報告:“會長,人已經抓住了。”
唐瑤被抓了嗎?
他們壓根沒在門口露面,顧朝年不信風紀委有那麽神通廣大,不露面就知道通道有人,絕對有人通風報信!
百分百是潘嘉榮。
他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不料對面來了句:“隔壁還有人。”
那個人的聲音剛剛落下,顧明鶴拉住他往前跑!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風紀委的動作絲毫不慢,像盯準獵物的鷹隼,不慌不忙跟在他們後面,依稀聽見若有若無的風鈴聲。
這個局面對他們極為不利。
因為對方壓根沒用全力,想將精疲力盡的他們逼到死角,是場浩浩蕩蕩的圍獵。
不帶打群架的啊。
在走到一個分叉口的時候,顧朝年低聲開口:“這麽跑也不是辦法,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可以走到出口,我去其他路看看動靜。”
顧明鶴面無表情盯著顧朝年。
顧朝年騙別人可以,卻騙不了他。
他記憶圖像的能力極好,輕易記下地下通道所有路線,自然清楚顧朝年指的那條路,是條死路。
他原以為他這個弟弟有所改變,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
顧明鶴沒有說破顧朝年的算計,如顧朝年所願般,徑直走向那條死路。
他並不在意會不會被抓住,風紀委的管轄范圍是學生,還管不到他頭上。
只是被抓到後,難免不會把顧朝年說出來。
他獨自走向漆黑的甬道。
甬道裡靜得不可思議,其他人可能難捱,他已經習慣了。
黑暗會放大聲音,一直沒聽到顧朝年的腳步聲。
大抵是跑遠了。
寂靜的地下空間驟然喧嘩,仿佛那批人一下子松懈了。
顧明鶴停下腳步往後望。
手電筒刺眼的光照在少年臉上,映得皮膚比宣紙還要白,明明說去其他路看動靜的人坐在原地。
用自己為誘餌換取他的離去。
顧明鶴出塵的面容隱在黑暗裡。
原來一直走可以走到出口是這個意思。
—
顧朝年不知道顧明鶴的想法,他純屬跑累了擺爛。
風紀委要抓就抓吧,反正他是不跑了,順便能替他哥轉移注意力。
雖然風紀委的管轄范圍是學生,但顧明鶴加入不正經社團的事傳出去,整個學校就炸了,放在海市也是相當炸裂的程度。
說不定還會影響他哥的工作。
總之顧朝年擺爛了,他靠著柱子坐下。
盡管做好被抓的準備,當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依然有些慌。
顧朝年往後靠了靠(因為實在不想站起來),手電筒刺眼的強光照過來,他眯了眯眼看去。
當看到陸宵風華出眾的臉,他重重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是風紀委的人,那批人像聞著味兒的狗,咬在後面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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