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到最後勾了勾唇。
顧朝年當然選擇最便宜的丁字褲,傻子才買這麽貴的平頭褲。
當他提著袋子走向店外,身後傳來意味不明的聲音:“歡迎再來。”
簡直像在勾引人。
—
顧朝年提著紙袋回到家,輔導員在班群裡發消息,明天在活動中心交學費,提醒大家千萬不要忘帶身份證。
誰會忘帶身份證啊。
顧朝年不以為意關了手機,身份證這種東西不該好好放身上嗎,他自信地摸口袋,一摸之下沒摸到。
翻遍衣服也沒看到,他捏著裝丁字褲的袋子,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不會是落顧塵夜房間了吧?
第5章
他應該沒這麽倒霉。
顧朝年冷靜地回想身份證在哪兒,下午收拾行李的時候,也沒看到身份證的蹤影,好像真落顧塵夜房間了!
他的臉一下子垮了,顧塵夜是什麽人?
後期陷入權力爭鬥,能把人拋屍江中,已經警告過他別跑自己面前,他屁顛屁顛去要身份證?
那真要被絕育了。
他還不想當華國最後一個太監,黃色大腦急速轉動,瞥了眼無人的客廳,狗狗祟祟摸上四樓,準備自己去對方臥室找。
顧塵夜的臥室房門緊閉,看不出要打開的跡象。
不過社畜最不缺耐心了,誰沒被老板提過五彩斑斕黑的要求?
他一手提著紙袋,一手拿著雀巢脆脆鯊,等待顧塵夜出門。
顧朝年哢嚓哢嚓吃著脆脆鯊,怎麽會有脆脆鯊這麽好吃的東西,薯片那種東西為什麽火,是營銷咖吧是營銷咖吧是營銷咖吧。
他即將吃完最後一條脆脆鯊,緊閉已久的門開了。
顧朝年立馬躲到扶梯後,對方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應該坐上電梯了。
他把脆脆鯊的包裝袋扔垃圾桶,走到顧塵夜的門前,深呼一口氣打開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進去,順手把裝內褲的袋子擱桌上,開始找自己的身份證。
顧朝年順著那天的路線往前走,低頭仔細找身份證,就差拿顯微鏡趴地上了,然而一無所獲。
只剩顧塵夜的床了。
他不敢踐踏大反派的領地,跪伏在床沿翻床單,奈何大反派的床太大了,前面的床單夠不著。
顧朝年又往前趴了趴。
他翻床單翻得太用心,以至於沒聽到開門的響聲,當他聽到腳步聲已經來不及了。
冰冷的領帶縛住他的脖頸,松松的領帶慢慢收緊,在細嫩的皮肉上壓出紅印,這個場景無疑相當靡豔。
他趴在偌大的床上,塌著纖細的腰,挺翹的屁股高高抬起,勒緊的絲綢領帶如細細的狗鏈,由站立的顧塵夜握著。
事實上他快窒息了。
纏住他的領帶不斷收緊,勒得他喉嚨發緊,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再跑到我面前是小狗?”
誰知道你會回來!
顧朝年在心裡罵了八百遍,等他從遊戲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投訴這個AI。
可此刻他在遊戲裡,眼看領帶收得越來越緊,他無比狗腿地來了聲:“汪汪。”
少年跪坐在顧塵夜面前,順從地揚起脖子,一幅引頸受戮的樣子,面色因為窒息而潮紅,下垂的狗狗眼泛著水光。
真的像隻衷心的小狗。
顧塵夜動了動喉結,驀地松開領帶。
脖子上的束縛被解開,顧朝年揉了揉脖子,劇烈地咳嗽,蘊著的水光更加明顯。
換個人早溜之大吉了,顧朝年心心念念自己的身份證:“您有沒有看到我身份證?”
對他來說身份證不是身份證,是解鎖新地圖的通關卡。
顧塵夜冷冷看過去。
顧朝年熟練地滾出房間,力求滾出水平滾出風采。
這次顧塵夜沒有關上門。
他盯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從抽屜裡拿出身份證,瞥見桌上的購物袋。
他隨意地拿起袋子,袋子裡的東西滑落到地板。
各式各樣的丁字褲。
顧塵夜扯了扯唇角。
衷心?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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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的顧朝年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後說他壞話?
別告訴他是那個狗老板。
他揉著發紅的脖子,正猶豫要不要下線處理公司事務,傭人敲開房間的門:“這是給您的東西。”
什麽東西?
顧朝年接過傭人遞來的袋子,袋子裡裝著他的身份證,算顧塵夜有點良心。
不過他丁字褲呢?
他繼續扒拉袋子,隻扒拉出嶄新的平角內褲,初中生才會穿這種,大反派不考慮補個差價?
更令他悲痛地還在後面。
次日他收拾好了行李箱,腦補自己在宿舍的快樂生活,餐桌前顧澤放下茶杯:“行李箱就不用帶了,你小叔說你年紀太小,不適應宿舍生活。”
????!
上他的時候怎麽不說年紀小?
顧朝年沒有和顧澤理論,一來說出去怕嚇死顧澤,二來顧澤對顧塵夜畢恭畢敬,他只能懷著不甘去往學校。
他就讀的學校叫海城利安德爾大學,說好聽點兒叫中外聯合培養,說難聽點兒就是野雞大學。
因為學校新建不久,又叫新海城大學。
校園坐落在東海岸,建築物以白色為主,裝修風格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簡樸,但佔地面積超過三百平方公裡,豪得慘無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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