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
顧朝年打了個哈哈結束話題, 沒察覺對方黑浸浸的眼, 聽宋思甜說要去教室畫黑板報, 順路陪宋思甜過去。
宋思甜所在的班級是會計二班,班主任是剛來學校的青年教師,充滿建設班級的乾勁,每周一小會每月一大會,開會前還要畫黑板報。
宋思甜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字,因為身高不太夠,最高處要踮著腳寫。
空蕩蕩的教室只有他們兩個人,顧朝年隨口問:“其他人呢?”
“他們說有事。”
一聽就是找借口不想乾。
他對著深信不疑的宋思甜歎了口氣,要沒宋家看著,不得讓人欺負死?
顧朝年擱下離開的念頭,脫了外套拿起粉筆,幫著宋思甜一起畫,宋思甜扭頭對他笑笑:“朝年哥哥對我真好。”
宋思甜的長相格外秀氣,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酒窩,這麽甜一個小零。
他居然懷疑那個人是宋思甜。
哪怕懷疑的程度最淺,小狗依然十分慚愧,別說親著親著有反應了,就算他把手放上去,宋思甜也不會有什麽感覺。
顧朝年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隨意地將手放上去。
老實說比他想象得大,放宋思甜身上可惜了,這個念頭剛剛從他的腦子裡閃過,下一秒牛牛起立了!
???!這他媽!
宋思甜的表情明顯有些慌亂,遮遮掩掩放下衣服。
顧朝年飛快收回手,手上殘留著炙熱的余溫,看宋思甜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因為他在現實有弟弟妹妹,他一直把宋思甜當弟弟,對宋思甜難免縱容些,碰上事也不會多想。
可這明顯不是弟弟的反應。
不提是弟弟,就算是普通朋友打鬧,也不會這麽快有反應。
他不由得沉聲問:“那天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宋思甜眼裡閃過一陣不安,不過依然用迷茫的語氣反問:“什麽事?”
顧朝年準備詐詐宋思甜,尤為冷漠開口:“別裝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室響起,回蕩似有似無的回音,如同神明無情的判決。
宋思甜深深地垂下頭,緊緊捏著白皙柔軟的手,整個肩膀一顫一顫的,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好像是自己冤枉他了?
顧朝年不太好意思地咳了咳,正準備攬住宋思甜安慰,不料對方砰的一聲跪了下來!
穿小裙子的宋思甜抱住他的腿祈求原諒:“朝年哥哥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在車上是鬼迷了心竅,身體不由自主有了反應,我發誓我真把你當哥哥,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還真是你!
顧朝年很難描述心中的感覺,以至於忽略了車上這個詞,好像是青春期弟弟偷偷看黃片,結果黃片的主角是自己。
這件事不算什麽大事,可心理上過不去,然而看著宋思甜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不自覺心軟了。
畢竟昨天在酒吧,還是不太正經的酒吧,可能酒裡摻了什麽東西,不能完全怪宋思甜。
他歎了口氣,將跪地上的宋思甜扶起來,遞去紙巾擦眼淚:“這次當沒發生過,沒有下次了。”
宋思甜臉頰的淚水擦乾淨了,眼睛仍舊含著淚,像迎風招展的小白花,低著眼嗯了一聲。
名偵探狗狗破完案子,急著搞定封面的事:“那我先回去了。”
“朝年哥哥再見。”
宋思甜站在門邊,目送顧朝年的背影。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很老氣的Merry Christmas,一起負責黑板報的同學擔心打來電話:“思甜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要不我還是過來幫你吧。”
“不用。”
宋思甜冷冰冰掛斷電話。
當顧朝年的背影消失在廊道,他盯著桌上顧朝年落下的外套,鎖上教室的門。
用著那件柔軟的外套自瀆起來,直至外套上沾滿白色的痕跡。
正如他想對外套主人做的那樣。
—
顧朝年看了國畫系的課表,本打算去美院找顧明鶴,去了才發現請假了。
可能回家了?
身無分文的他騎著共享單車回家,到門口想起外套忘了拿。
不過有宋思甜在,應該沒什麽關系吧。
他走上樓,發現顧明鶴的房門虛掩,雖然他可以直接進去,但為了給顧明鶴留一個好印象,不用提醒他昨天那句歡迎顧朝年。
顧朝年禮貌敲了敲了門:“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顧朝年聽到這句請進,不得不感慨反派和主角的差別,換成顧塵夜就是滾進來。
兩人房間的差異也大,顧明鶴的房間像雪窟,一色玩器皆無,顧塵夜正是春風得意之時,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隨處可見閑置的古玩。
顧明鶴立在書桌前執筆,身姿修長如松柏。
顧朝年以為顧明鶴在畫畫,走近了才看清是在抄寫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他經歷昨天的波折,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頂著壓力直接問了。
當然也要講策略。
他決定打悲情牌:“哥你記得上次風紀委檢查嗎,我們漫畫社損失慘重,現在只剩六個人了,社長頭髮白了一半,看起來像四十歲的老頭,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到了最想守護的社團,我這才明白,一個人絕望起來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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