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朝年好奇問到:“所以有脫單成功的嗎?”
卷毛社長扶了扶眼鏡:“生命的意義不在於成功與否,重要的是你有沒有為之付出努力,古人學問無遺力,少壯工夫老始成。”
顧朝年啪啪啪鼓掌,所以就是一個沒成功唄。
優雅,實在是太優雅了。
還有一個社團是吸血鬼社團,聽名字很像奇幻設定,壓根不是一回事兒。
吸血鬼社團的成員需要扮演吸血鬼,晝伏夜出喝番茄汁可以理解,但這個社團是有等級制度的你知道嗎?
躲在樹蔭下的社員貼心向他介紹:“我們社團屬於高貴的柴斯米爾大家族,從血仆到親王共有七個等級,剛入社是最低級的血仆,可以做貢獻提高等級。”
顧朝年大為震撼。
狗血遊戲中的社團都這麽騷氣嗎?
盡管社員再三表示他們是文明社會的吸血鬼,不會用咬脖子這種方式發展下線,顧朝年依然婉拒了吸血鬼社團的邀請。
不是他對這個社團有什麽不滿意,腦補從血仆到親王多爽啊,主要是貢獻這個詞提醒了他。
加入社團肯定得做事兒吧,漫畫社每周都會因為社刊開會,加上有些課不能逃,再進一個社團太辛苦了。
讓他退漫畫社也不可能,在這個沒有海棠的世界,上哪兒去找那麽多高質量**。
正在顧朝年左右為男之際,聽到上課鈴音響了。
他抬起視線看向前方,不知不覺來到美院。
不知道顧明鶴在不在。
顧朝年走到國畫系的教室,看到教室外圍了一圈人。
小狗看到熱鬧就走不動路了,他探頭探腦扒拉進去,原來是顧明鶴在上課。
顧明鶴握著紅松枝的筆,微微低下好看的頭,勾出好看的後頸曲線,從容不迫在宣紙上暈染山水,站在那兒有股仙氣。
畫畫時的顧明鶴不同於平時的內斂,眉尾輕輕向上揚,透著從未見過的鋒芒,輕松自如臨摹傳世名作《千裡江山圖》。
《千裡江山圖》被視為宋代青綠山水的代表,用石青、石綠等礦物質為主要顏料,畫卷長達十余米,一點一畫均無敗筆,臨摹難度可想而知。
然而顧明鶴信筆在紙上勾勒,筆鋒沾上石青,三兩筆畫出連綿山色,再用石黃點上秋景,落筆位置分毫不差。
前來觀瞻的學生將教室擠得水泄不通,連兩位國畫系的大佬也來了。
被參觀的顧明鶴靜靜畫畫,無論議論他的聲音有多大,討論沒人比他臨摹得更好,依然影響不到他分毫。
顧明鶴確實適合臨摹《千裡江山圖》,此畫由北宋畫家王希孟所作,被讚為“在古今丹青小景中,自可獨步千載,殆眾星之孤月耳。”
而擁有這麽高的評價,而王希孟完成畫作的年紀只有十八歲,當之無愧的天才少年。
沒有比同樣天姿卓絕的顧明鶴更適合臨摹此畫的人了,鋒芒處盡是天才的意氣風發。
只是對比北宋院畫的公正嚴謹,顧明鶴的畫透著青山不厭三杯酒的從容淡然。
圍在教室外的人越來越多,大部分是國畫系的學生,也有人想看看年輕畫家的樣子,還有爸爸提著兒子過來的。
那位爸爸應該住周圍的家屬院,聽到消息立馬過來了,身上還系著圍裙,小聲教育熊孩子:“過來接受下藝術的熏陶,你看看人家畫得多好,再看看你天天玩手機,昨天還偷吃大黃狗罐頭,不知道狗罐頭不能吃?”
穿黃色皮卡丘衣服的小孩兒理直氣壯:“沒吃過才想吃嘛!”
正要離開的顧朝年聽到這句話先是無言以對,而後若有所思。
人天生對未知領域充滿好奇,顧明鶴這種從小接受嚴格教育的人,應該沒怎麽接觸漫畫吧?
就算有——
肯定沒接觸過咳咳你懂的。
為什麽不邀請顧明鶴加入純情漫畫社呢,那他的為難不就迎刃而解了。
絕對不是因為玩家想省事。
顧朝年想到就開始幹了,因為顧明鶴還在畫畫,他先到地下室打探情況。
今天恰好是唐瑤在值班,他走過去問:“學姐,能不能邀請人進漫畫社?”
“可以啊。”唐瑤放下激烈交戰的漫畫,“但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風紀委一直盯著咱們,那人要信得過才行。”
唐瑤的話音剛剛落下,潘嘉榮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剛進幾天就拉人,你以為我們漫畫社是什麽地方,什麽臭魚爛蝦都往這兒拉。”
“你怎麽知道是臭魚爛蝦?”
潘嘉榮心想這還用問嗎,顧朝年這風評能認識什麽人,估計是那個喜歡穿女裝的小跟班,和顧朝年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屬於臥龍鳳雛了。
潘嘉榮冷笑一聲:“那你說說有什麽優點。”
顧朝年毫不猶豫開口:“畫畫挺好的。”
唐瑤的眼睛亮了。
現在社裡最缺的就是畫手,如果能將對方拉過來,社刊的壓力也不會這麽大。
唐瑤正要一口答應下來,潘嘉榮趕在她之前問:“別拿挺好糊弄我,畫個厚塗頭像叫挺好,畫個火柴人也叫挺好,你那朋友到底啥水平?”
顧朝年不確定顧明鶴來不來,回答得比較保守:“顧明鶴那水平吧。”
嘶!
在場的兩人倒抽一口涼氣,先不說多少人能達到顧明鶴那水平,達到那水平的人放著正經的畫不畫,跑來社裡畫黃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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