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二樓南區找到了醫藥室,白色金屬架上分門別類陳列著藥品。
顧朝年走到其中一列架子上,先是狗狗祟祟往外看了眼,確定沒人發現後,迅速從架子上拿走外用藥膏。
為什麽不正大光明拿藥?
他也是有男性尊嚴的好嗎!
被人乾得需要抹藥,實在是太丟臉了。
所以他決定偷偷抹。
顧朝年認為這個舉動沒什麽難度,溜到衛生間就抹了。
然而他低估了顧塵夜的變態程度。
他去到衛生間關上門,剛要脫褲子,無意中往上瞄了眼,看到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閃爍。
他一秒拉好褲子,腦子閃過一陣激靈,推開門走出去。
不僅二樓衛生間安著監控,整棟別墅遍布攝像頭,一舉一動處在監視下。
顧朝年慶幸自己多看了眼,不然抹藥的過程就被監控拍個正著,可後面持續傳來疼痛,還是要找個地方擦藥。
臥室應該沒攝像頭吧?
他興衝衝準備上樓,踏上台階那刻停下腳步。
顧塵夜好像上去了……
他的屁股要怎麽辦!
在愉快開始海島生活前,他遭遇到嚴肅挑戰,不過他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盡管房子內遍布攝像頭,經過他來回探索,終於找到一個安全場所。
一樓角落的雜物間。
說是雜物間不太貼切,因為面積相當狹小,差不多只能容納一個半成年人,平時堆堆掃帚拖把什麽的。
他裡裡外外打量了遍房間,確定沒有攝像頭後,握著藥膏松了口氣,匆匆走入雜物間。
而臥室中的顧塵夜批完文件,顧朝年久久沒上樓。
他的眉心蹙了蹙,打開牆壁中央的屏幕。
被分割成數塊兒區域的監控畫面顯了出來,只是沒看到顧朝年的身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顧塵夜面無表情回放。
屏幕上少年先是到了醫藥室,鬼鬼祟祟拿了盒藥,接著到二樓衛生間,許是發現天花板上的監控,不安走了出去。
後面的時間則是在房子裡轉來轉去,像隻來回踱步的小雞,最後看到一樓拐角的雜物間,匆匆走了進去。
他關了屏幕立馬下樓。
顧塵夜闊步走到雜物間,聽到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用力轉動把手,門從裡面反鎖了。
他面色沉沉道:“開門。”
他的話音落下,門內的動靜消失了,宛如偽裝裡面沒人。
顧塵夜沒和顧朝年廢話,臉色無比冰冷。
“再不出來踹門了!”
雜物間的人猶豫了會兒,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飛快打開門。
“你拿了什麽藥?”顧塵夜平靜問。
打開門的少年裝啞巴,不肯回答拿了什麽藥,他又問了一遍:“我問你,什麽藥?”
顧朝年依然不說話,顧塵夜的耐心耗盡,直接將顧朝年從門內提了出來,少年掙扎著不願出去。
正在兩人僵持的時候,一盒藥膏從少年口袋裡滾了出來。
小菊花牌外用藥膏。
顧塵夜看向少年的後面。
顧朝年的耳朵紅得要滴血,正準備抹藥的時候找上門,顧塵夜是故意的吧!
他捂了捂滾燙的耳朵,正要彎腰撿起藥,一隻手先他一步撿起。
他伸出手準備接過,誰知顧塵夜揣自己兜裡了。
這種東西你也不能用啊!
忽然顧塵夜將他攔腰抱起,他下意識摟住對方脖頸,慢半拍不安問:“你幹什麽?”
“抹藥。”
—
抹藥並不是多愉快的過程,起碼對於顧朝年是如此。
白皙的皮膚腫了一大片,到處是被鞭笞的痕跡,稍微按上去都疼,更別說抹藥膏了。
傷口泛著強烈的灼熱感,顧塵夜修長的手指沾了藥膏,冰涼的藥膏抹在傷口上,他刺激得叫了一聲。
“別浪叫。”
顧塵夜拍了一下顧朝年,少年立馬變得乖乖的了。
顧塵夜眼底情緒翻湧,大多數時候很麻煩,還知道怎麽氣人,有時候又很乖。
頎長的手指慢慢往下深入,粗糲的指腹擦在柔嫩的皮膚上,顧朝年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忽然對方開口問。
“去醫藥室只是拿這個?”
顧朝年那處的皮膚縮了縮,毫不猶豫點頭。
他沒把這個問題放心上,卻聽到對方微不可察松了一口氣,腦子裡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不會以為他服藥自殺吧?
顧朝年感覺顧塵夜對自己有什麽誤解,有舒適的別墅住,有美食可以吃,想買什麽買什麽,誰會在天堂自殺啊!
不過他不打算改變顧塵夜的誤解,要是顧塵夜覺得他生活得太開心,不讓他住了怎麽辦?
因此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顧朝年叫人買了遊戲機,外加億點點黃漫,一臉絕望玩塞爾達,一臉絕望看白獅侵佔主角。
絕望到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而且傭人素質比顧家好太多。
顧家的傭人怎麽說呢,工作時間長了有些倦怠,在廚房八卦的熱情比做事高,問要什麽東西也一拖再拖。
別墅裡的傭人則不同,大部分時間看不到他們的存在,但會在他遊戲玩累的時候,適時盛上下午茶,在他吃多了海鮮膩的時候,送上解膩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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