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導自打去年《演員的品格》後,一直在港修養。
他如今的工作量很少了,一個是精力不濟,一個是愛惜羽毛,米導不想脖子都埋土裡了,回頭再出個什麽新作、把幾十年的口碑毀於一旦……
嚴斯銘的邀約,米嘉很心動。
他在港片最盛行的時期也拍過警匪片,流傳至今也不乏佳作,但比起米嘉在武俠題材上的造詣,相對而言這方面的成就就比較“遜色”了。
但思慮再三,米嘉到底沒有答應。
他反而給嚴斯銘推薦了另一個人:謝宇璜。
謝宇璜此人早年一度被港媒稱作天才導演。
但他生的時機不太好,怎麽說呢,太晚了!
那時的港片市場已經走向末路,以謝宇璜一己之力,完全不足以救世。於是謝宇璜轉戰北美,進修苦學,一切又從頭開始。後來,重新出發的謝導也有過不錯的成績,但話語權和創作自由又成了橫亙在謝宇璜心裡的兩大坎,他到底沒法大展拳腳。沉浮數年後,謝宇璜聲勢不再,最終歸於平寂……
米嘉乍得一提起,嚴斯銘都快想不起這號人物。
腦子裡稍稍過了幾遍名字,嚴導有印象了:在他十七歲剛去留學那會兒,謝宇璜還是學院裡的風雲人物呢!隔段時間就會有謝導跟好萊塢某某大導合作、拍了什麽片子的消息,惹得一群留學生激動又浮躁……
“他還在拍電影?”
“還在吧。”
嚴斯銘聽著,怎麽連米嘉的語氣都不是那麽肯定?
然而對方在頓了頓後,又再次回復道:“他還在的,我讓他來找你!”
*
有活兒乾,謝宇璜來得很快。
他來的那天,恰好趕上周信崇到瑰影“報道”。
謝導風風火火的打開門,乍得一看到這兩個差著十來歲、但莫名神似的演員,連扭頭看向自己時的那種陌生疏離感都如出一轍,眾人打過招呼後,謝宇璜首先就對嚴斯銘起了敬佩之意:這麽像的哥倆你都找的來?
導演們在隔壁說話,程松寧和周信崇在這邊敘舊。
“我這點拳腳功夫擺點花架子都勉強,年紀到了,不得不服輸,到時候訓練怕是要遭罪咯!”
周信崇人至不惑,對自己的認知再清晰不過。
他不再是壯著膽子和導演打包票“這個動作我能做”,回頭苦練一番就敢親身上陣的20歲。
但周信崇看程松寧,又覺得充滿希望和期盼。
“你不一樣,我知道你身上有點功力在的。”
程松寧也不過分謙虛:“我也期待了很久。”
從出道到現在,這是程松寧準確意義上第一次拍警匪動作片,劇本裡有大量的打戲、槍戰、爆破設計,追擊打鬥更是時常上演。累是肯定會累,但沒有一個男演員能夠拒絕得了這種“誘惑”。只要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程松寧一整顆心都熱了起來!
另一邊,嚴斯銘和謝宇璜校友“認親”成功。
在交換過一些想法意見後,二人很快確認了合作意向……
一切進展順利,《惡種》正式進入了緊鑼密鼓的籌備期。
在各部門的準備工作開啟之後,武指團隊來得最快,這也是米嘉的老搭檔,確認出演的程松寧、周信崇,還有其他幾位男演員率先進入了訓練階段。相關的適應化訓練也同步提上日程,程松寧的摩托也很快就位——
一周過後,嚴斯銘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看進度。
他還沒看到程松寧的位置,先吃了一嘴的尾氣+狂風。
旁邊站著的是專業教練,他一邊觀察程松寧的動作和技巧,一邊和武指老大麥哥溝通一些設計動作的可行性。
嚴斯銘聽了一耳朵,頓時提起一顆心!
麥哥余光掃到他冷峻到毫無溫度的側臉,還以為嚴導哪裡不滿意,連忙道:“如果時間卡得好,理論上說只要稍微改裝一下卡車的底盤,再著重設計一下飛行器追蹤鏡頭的軌跡,就能實現阿囝從車底橫切過去,再用手掌和膝蓋支撐起來的這一串動作!”
劇組這一片港區來的工作人員都稱呼程松寧為“阿囝”。
聽麥哥一打手勢,賽道百米外的程松寧在壓過彎後又飛快地衝了回來,準確地停在幾人面前,揭開安全帽,自然而然地用牙齒咬住手套背部,直接取下右手手套,五指代梳,隨手攏了一把微微汗濕的額發。
“嚴導來了?”
嚴斯銘本想和他好好說說話,又被這小子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整得強烈心悸,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麽。
“動作設計還是以安全為主,我會盡量讓道具和攝像那邊配合你們。”
麥哥了然地點點頭,但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並拉上程松寧一起表態:“但我和阿囝還是想盡力做到。”
嚴斯銘又去看程松寧:“是嗎?”
程松寧也跟著點頭:“練都練了,回頭拍出來要是沒那感覺,豈不是虧不大了?”
嚴斯銘:……
行,你厲害。
你翅膀硬了,你不怕受傷!
合該急死我、擔心死我是吧?
嚴斯銘滿懷期待的來,又心懷怨氣地走。
直到從關興那兒收到另一個讓他無語的消息:“榫頭那個角色的試鏡安排在明天下午,看看要加上誰過去配合不?”
“配合什麽,直接試,這批不行就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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