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林立標冷冷的喊了人一聲。
王盛渾身一個冷顫,回過神來,顫顫危危打火啟動車子。
他師父有對象。
他師父還不把他當外人。
他師父有對象,很牛逼,他把洪魔鬼連名帶姓叫洪木。
這三句話,跟車軲轆一樣,在他腦海不停繞圈環行。
王盛已經驚呆了,等他的車開到了河西灣,看到老教練和他太太站在外面迎他們,舒之意冷著個臉還愛搭不理的,他真的覺得他今天這個司機當得不冤:太他媽漲世面了。
這頓飯,舒之意吃得不怎麽樣,一想這飯是洪老頭老婆做的,他就不怎麽咽得下。
林立標也是個從來不管別人想法的,看舒之意不太吃,轉身就去廚房,過了不到十分鍾,煮了一碗放了大蝦、肉絲和青菜的面出來放到了舒之意面前。
這把王盛看得驚呆了!驚呆了!
關鍵是老魔鬼和老魔鬼老婆一聲不吭。
他以為衝老洪那狗脾氣,哪怕這是他們標哥對象,洪老頭也會掀桌子的。
但老洪沒掀,就衝標哥沒好氣說了一句,“你他媽真孫子。”
老洪夫人跟沒事人一樣,吃著她自己的飯,連句話都沒搭。
這頓飯吃得王盛眼界大開,他看到了他所熟悉的人身上從來沒出現過的樣子,等飯吃完,他跟著老洪夫婦滾出來,他就湊到老魔鬼身邊道:“我師爺,這是怎的?您怎麽跟怕鬼一樣的怕我師母?”
“哪個師母?”洪木斜著眼看他。
“就屋裡那個。”王盛指著背後的別墅。
“你也叫得出口。”洪木翻了個白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您別逃避,像個男人,直面一下。”王盛作為總隊老教練、教練、隊長這個鐵三角的一頭,不是很怕老魔鬼。
畢竟,他是個立志也要成為魔鬼的男人。
直面你妹,洪木一巴掌扇他腦上,“滾!”
他叼著煙,轉身往家那邊走了。
他走得很快,王盛正要跟,就見師爺夫人朝他招手,笑著道:“他不說,我跟你說。”
“還是我師爺娘疼小子。”王盛屁顛屁顛過去了。
過去沒一分鍾,他聽師爺娘一說話,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師爺娘輕描淡寫道:“你標哥媽媽當年被我唆使著去逼你師母跟你標哥分手,我們成功了,你師母回頭就找人結婚去了,這事本來到這裡該結束了,可你師父媽媽可能因為太高興了,也可能是她為人太善良,受不了對兒子的那份愧疚,這個時間段中間出了趟海,往常這個時間段他們是不出海的,結果你也知道了。”
結果就是遇到了大風暴,夫妻二人遇難。
王盛目瞪口呆,在師爺娘的注視下,半天后結結巴巴道:“這這這,不是您的錯吧,怪不上您吧,我看標哥好像對您也挺好的。”
“是,他不怪,他家那位替他怪。”洪夫人笑笑,道:“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就行了,你師父家裡,那個人說了算,你跟他混就行。”
“我,我我……”王盛還在結結巴巴,洪夫人走了,留下王盛呆在原地摸著頭,覺得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真他媽的讓他頭禿。
王盛是知道他師父有對象的。
他師父還是隊長的時候,他就從隊長的球衣的手臂和脖子下的一些地方看到了抓痕,那種抓痕,真不是隨便撓撓就有的,王盛經驗豐富,知道那是怎麽造成的。
他一直知道隊長有對象,而且還是很固定穩定的對象,從從來沒有人爆料這點就可以看出來,那人是圈外人,他師父把人藏得很深。
可他不知道,原來老洪夫婦跟他師父爸媽還有師父對象之間,有過這麽複雜的一段。
“怕怕。”這裡面纏繞的東西太多了,真令人害怕,王盛撓著腦袋,上了車,趕緊跑路。
他還小,受不了這麽複雜的世界。
接下來,林立標的情緒很穩定,一連一個多月,穩定得不像話,從來沒發過脾氣,都是老洪在訓練場上發。
他淡定不發脾氣,又不失以往一見針血的犀利,被他多掃一眼還不被挨罵挨打的隊員,跟打了十噸雞血似的在足球上狂奔,跟鬥雞一樣見到球就踢,踢完就找王盛哭:“隊長,我覺得林教練就是我的伯樂,我的再生爸爸,我能再為他踢一萬年,你看到他看我的眼睛了嗎?我覺得我就是王,我就是下一個你!”
王盛就是被林立標一手挖掘一手保護出來的,隊長才當幾年,就有人尋思著搶他寶座了,把他氣得啐了人一口,“什麽眼神,做夢吧你。”
說是這樣說,私底下他也覺得他師父情緒穩定到神奇的地步了,都不像他師父了。
王盛去過他師父家一趟,說實話,他覺得他師父那對象是個麻煩精,他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好,所以自從那次,他從來沒再去過他師父家,有事找他師父都是在基地找,但最近他師父的狀態讓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讓他沒辦法不多想。
“有那麽神奇嗎?”王盛嘀咕。
說來也怪,他現在是全國最有名最受人喜歡和歡迎的人,誰都想認識他,他那“師母,”除了那天見面,就沒出現過,什麽加他聯系方式,說幾句鼓勵他的話,讓他去家裡吃飯等等的事情,一件事情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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