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嘗嘗嗎?”余風看著他,“我還沒吃。這個面是涼的,解暑。”
蔣嘯天看了余風一眼,心想這是他老板能說出來的話?怎麽感覺這麽詭異呢。
緊接著余風又說:“這一碗給你吃,我再去點一份。”
蔣嘯天笑了起來:“他這一大碗拉麵都快吃完了,你要撐死他啊哥。”
“不會。”余風說,“他肚子裡有攪拌機。”
“啥?”蔣嘯天看向謝安嶼,繃不住想笑,“攪拌機?”
謝安嶼摸了摸脖子,悶頭吸溜了一口面湯,低聲說:“今天攪拌機沒電。”
主要是謝安嶼下午還得試衣服拍照,吃太撐他怕身材走樣,肚子裡裝太多小腹肯定會有點凸出來。
余風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的攪拌機是永動模式的呢,那我吃了?”
謝安嶼嗯了一聲。
蔣嘯天還是頭一回見余風這麽跟人逗悶子,這嘴原來這麽貧呢。
公司上下基本沒幾個不認識余風,他跟謝安嶼和蔣嘯天坐一塊兒,他們這一桌的回頭率都高了很多。
余風問謝安嶼:“蔣婷讓你去攝影棚幹什麽?應該不至於今天就拍吧?”
“今天不拍,就是提前培訓一下。”
“下午還要繼續?”
“嗯。”
提起蔣婷,蔣嘯天就自動隱身了,默默吃飯不講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謝安嶼吃飯速度快,他都吃完了,蔣嘯天才剛吃了一半。
“我先回去了。”謝安嶼站了起來。
“她有沒有跟你說下午什麽時候結束?”
“五點。”
余風點了點頭。
“我靠培個訓還得培到五點。”蔣嘯天忍不住插嘴,“你這還沒上工呢,回去我說她,怎麽這麽剝削人。”
“她說今天是急訓。”謝安嶼端著面碗從余風身後擠了出去,跟余風和蔣嘯天道別。
“我走了,哥。”謝安嶼一邊對余風說,一邊單手戴上口罩。
余風抬頭看了他一眼。
謝安嶼半張臉被擋著,眼睛跟余風對視著,說:“我去給攪拌機充電了。”
余風一愣,低聲笑了一下。
虧得湯澍和余風工作配合默契,一上午就把今天的拍攝任務給搞定了,余風一下午都沒什麽事兒,他的工作性質就這樣,很自由,拍攝結束了剩下全是自己可支配的時間。
余風去市圖書館坐了一下午,看完了一本書,他看書挺快的,十幾萬字的短篇幾個小時就能看完。
余風還在書架上翻到了一本攝影集,這本攝影集他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也是在學校的圖書館裡借的,如今再次看到,忽然勾起了以前的很多回憶。
余風還完書,又借了這本攝影集,然後回了公司。他沒帶包,書直接拎在手裡,坐電梯上了三樓,往謝安嶼說的那個攝影棚方向走。
余風拎著書靠牆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五點的時候攝影助理準時從裡邊躥了出來,那飛奔的速度堪比脫韁的哈士奇。
攝影助理看見余風猛地停下腳步:“余老師?”
余風點頭嗯了一聲:“下班了?”
“是啊。”對方笑了笑,“你怎麽在這兒啊?這都下班了難不成還有拍攝?”
“我等人。”余風說。
“啊?”對方往棚裡看了一眼,攝影棚裡只有謝安嶼一個人,“你等……那個新模特啊?”
余風點了點頭。
攝影助理沒多打聽,跟余風道了別就撒丫子顛了。
不多時謝安嶼就從裡面出來了,依舊是全副武裝,口罩帽子捂得嚴嚴實實。
看見余風,他擋在帽簷底下的眼睛微微一亮:“余哥。”
“走吧。”余風說,“一塊兒回去。”
“你下班了?”謝安嶼走到他身邊,跟他一起並排走著。
余風嗯了一聲。
謝安嶼垂眸瞥見了他手裡拿的書,書的封面上印著“昨天的中國”五個字。
一到下班時間公司人流量就劇增,電梯裡擠滿了人,余風的車停在地下車庫,只能等電梯。余風和謝安嶼等了兩批,電梯裡的人一點也沒見少,最後一次他們隻好擠了進去。
余風側過身來把謝安嶼擋在了角落裡,他知道謝安嶼社恐,呆在這種封閉又擠滿人的環境對他來說估計每一秒都是煎熬。
余風面朝謝安嶼站著,手裡拎著書,身體微微側過來,電梯裡人滿為患,他跟謝安嶼幾乎是貼在一起的。謝安嶼比余風要矮一點,一低頭鼻尖不小心抵在了余風的肩膀上,呼吸掃過他的耳畔。
謝安嶼戴著黑色的鴨舌帽,表情被帽簷遮擋著,但耳朵異常明顯地變紅了。
他大概從沒跟人有過這麽近的社交距離。
余風才叫難受,他耳朵都快麻了,就因為謝安嶼呼的那幾口氣。
謝安嶼身上有股熟悉的香皂味,這味道余風一聞嗓子眼就有點發緊,他暗自嘲笑自個兒,是單身太久了?
香皂味都能聞出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第37章
公司地下一層和二層都是停車場, 余風的車停在地下二層,這一層停的大多都是公司高管的車, 車少人也少。
“晚上吃什麽?”余風問謝安嶼。
“去超市買點菜在家做?”
余風點點頭:“行, 今天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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