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在,我不好意思出來活動,怕打擾你們。”
“以後會經常見的,在他跟前不用覺得不自在,挺好一人,就是有點不著調。”余風說,“你被迷暈那天就是他開車帶你去的醫院。”
謝安嶼愣了愣:“那天他也在?”
余風嗯了聲:“我叫他過來幫忙的,他當時就在那兒附近。你要洗澡就趕緊去吧。”
謝安嶼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余風在客廳拆東西,就是之前那個大波浪美女送來的箱子。
箱子包得很嚴實,裡三層外三層,余風拆了好一會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相機鏡頭。他捧著鏡頭端詳了一番,抬眼看到謝安嶼,又把鏡頭小心地放了回去。
謝安嶼朝這邊走了過來,他換了一件乾淨的短袖,衣服看起來依然是舊舊的,頭髮還沒吹乾,半乾半濕的,朝余風走近時,帶來了一陣肥皂的香氣。
“余哥。”謝安嶼喊了一聲。
“嗯?”
謝安嶼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忽然說:“要不我還是搬出去吧。”
余風神情納悶:“怎麽了?”
謝安嶼猶豫了片刻才說:“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余風的大腦沒跟上謝安嶼的腦洞。
“你之前怎麽沒跟我說……”
余風有點茫然,本來還在回憶是哪個環節出錯了,讓謝安嶼誤會他有女朋友,低頭一看那裝著鏡頭的箱子,立刻就明白了。
余風視線落在箱子上:“人家不過是來給我送了個東西,你就給我算好姻緣了啊。”
謝安嶼意識到自己搞錯了。
“那是我同事。”余風說,“我也沒有女朋友。”
“話不多,腦洞倒是挺大。”余風從傻站著的謝安嶼旁邊走了過去,往臥室走,留謝安嶼獨自一人尷尬地杵在原地。
沒多久余風拿了一盒巧克力回來。
儀式感這玩意兒余風基本沒有,但出差在外不知怎麽的,就覺得應該給家裡的小孩帶點東西回去。
謝安嶼會做蛋糕,那平時應該吃甜口的東西。
“吃這個嗎?”余風問謝安嶼,“我看那邊也沒什麽能帶回來的,就買了這個。”
謝安嶼看了一眼余風手裡的盒子,上面都是外文,包裝很精美。
余風說:“是巧克力,你要吃的話就拿去。”
謝安嶼是在島上長大的,他們一家靠海生活,爸媽經常出海,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帶些小玩意兒,有時候是造型奇異的貝殼,有時候是五顏六色的海玻璃,他那個時候年紀還小,收到什麽東西都會開心好一陣。
那跟平時收到禮物是不一樣的感覺,那些是遠歸的禮物,藏著更深的惦念。
直到他爸媽出海發生意外,遠走的人再也沒有回來。
留在謝安嶼身邊的人本就不多,除了已經離開的爸媽,從來沒人會在出遠門的時候還想著給謝安嶼帶東西回來。
謝安嶼很輕地呼了口氣,接過余風手裡的巧克力,低聲道:“謝謝哥。”
周禕辦事效率很高,余風托他幫謝安嶼找個輕松穩定的工作,沒過多久他就找著了。
“書店收銀員,符合你的各項要求麽余老師?”周禕在電話裡問余風。
“崗位要求呢?”
“書店老板我認識,一句話的事兒,只要腦子沒問題,無前科,能識字兒就行。”
“工作時間?”
“早九晚六,上五休二,周末有人輪班。”
“嗯行。”
“你別光自個兒行,你得問問那小孩想不想去啊。”
“你問吧。”
“啊?”
“這事兒……不好直說,我提不太合適。找個機會一起吃頓飯,你起個頭。”
“……你就坑我吧你就,淨給我出難題。”
“你不是想跟人家熟一點嗎,這不是給你機會了,不跟你搶風頭,光偉正的頭銜都是你的。”
余風找個機會把謝安嶼約了出來,因為周禕之前也算是幫過謝安嶼,謝安嶼心裡挺感激,所以余風說跟周禕一起吃飯的時候,謝安嶼沒有回絕,還說這頓他請。
周禕知道謝安嶼經濟狀況不太好,就選了一家價格親民的川味小炒店,就在他們大學旁邊的小吃街上。
“這裡的爆炒花甲特別好吃。”周禕拿到菜單就神采奕奕,“這地兒還是我學生給我推薦的,這個小炒河蚌肉也可以試試。”
“小謝你吃辣嗎?”周禕抬頭問謝安嶼。
謝安嶼點了點頭,說:“你點你想吃的就行。”
余風安靜地坐在一邊,謝安嶼問他:“哥你要吃什麽?”
“他不吃辣。”周禕說,“我已經給他點了寶寶套餐。”
謝安嶼有點納罕,悄悄瞄了余風一眼,余風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下一秒忽然抬眸,對上他的目光。
謝安嶼立刻看向別處。
這家店點菜是直接在小本子上寫菜名的,周禕寫了幾個菜,把小本子遞給謝安嶼:“想吃什麽自個兒寫。”
謝安嶼掃了一眼菜單,發現周禕點了份炒飯和蛋黃南瓜,除了這兩樣其他都是辣菜,這應該就是余風的“寶寶套餐”。
謝安嶼覺得菜夠了,就把本子交給了服務員。
這家店雖然店面小,但是生意很紅火,來吃飯的大多是年輕面孔,應該都是學校裡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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