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樂意。那梁老師我先走了,您多保重身體。”
梁懷玉點了點頭:“有機會再見。”
余風臨去米蘭前陪謝安嶼看的展,看完展第二天就飛米蘭了。
謝安嶼像個留守兒童巴巴在家等著,余風一走,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一天24小時能有240小時那麽長,度秒如年。
那天看完展,謝安嶼就去購物軟件上搜了一下梁懷玉的名字,搜到了一些作品集,他點開銷量最高的一本看了眼,往下劃拉到商品詳情介紹,這本作品攝影集是七年前出版的,提供素材的攝影師就是余風。
謝安嶼下單買了這本作品集,當天買,次日傍晚就收到貨了。
謝安嶼坐在沙發上看那本作品集的時候,余風在微信上給他發了條鏈接。
余風:是個木雕比賽,你看看,要不要報個名?
謝安嶼點開那條鏈接看了看,是省級的木雕征集大賽,參賽人員年齡限16周歲以上23周歲以下,金獎有五萬元獎金。
這種比賽一般是為名不見經傳的青年木雕師開設的,所以限制了年齡。
謝安嶼:你都上哪看到的消息啊?
余風:公眾號
謝安嶼出神地看著手機屏幕。
他喜歡的、他想做的事,余風比他本人還要在意,還要上心。
謝安嶼:我試試
余風:拿到獎金請我吃飯
謝安嶼:拿到獎金全給你
余風:這是又想給我養老了?
謝安嶼:這不是贍養費,這是下聘的錢
遠在異國的某人看著手機笑出了聲。
余風:你還知道下聘
謝安嶼:少了點,以後慢慢補上
謝安嶼:*3*
謝安嶼:你什麽時候回來?
余風:我才出來兩天
謝安嶼:怎麽感覺有兩個月了
余風心想他哪天要是死了,肯定是被這人給萌死的。
謝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謝安嶼打電話,讓他去家裡吃飯,之前謝安嶼以工作太忙為由搪塞了幾次,但這次沒搪塞得過去。
不去是因為怕尷尬,他本來就不善交際,跟姑姑他們一家也算不上特別親,上了飯桌就是寒暄尬聊,挺沒意思的,而且姑姑家離得遠,去一趟很不方便。
他也聽出他姑姑話裡有點埋怨的意思,再不答應就太不懂事了。
這頓飯吃得跟謝安嶼預想的一樣,飯桌上都是他姑姑在說話,詢問他的近況,說些芝麻大小的瑣事。
“你都當平面模特啦?”謝麗一臉驚訝。
吳潔笑道:“他能當模特不是挺正常的麽,長那麽帥身材又好。”
吳國勝好奇道:“當模特是不是賺挺多的?”
謝安嶼實話實說:“比一般工作確實要高點,不過不穩定。”
吳潔問他:“那你以後就打算做這個了?”
謝安嶼搖頭:“就是過渡一下。”
吳國勝不太理解:“這工作賺錢多,幹嘛不繼續乾?不乾這個你想幹什麽?”
吳潔嘖了一聲,給他爸甩了個眼神過去:“人各有志,又不是誰都圖錢。”
吳國勝閉上了嘴。
謝麗斜他一眼,接茬道:“就是,孩子想乾自己喜歡的事兒,你說那麽多。”
去別人家吃飯,還有一件比較痛苦的事就是吃完飯不能立刻走。
謝安嶼坐在沙發上吃水果,靈魂出竅地看著電視機,吳夢坐他旁邊也不好意思跟他搭話,小姑娘年紀小怕難為情,總之尷尬的氛圍彌漫在整個客廳,快蔓延到廚房裡邊。
謝安嶼拿起手機給余風發了條微信:在幹什麽?
謝麗又端了盤荔枝過來,往謝安嶼身旁一坐:“吃荔枝。”
“爸,”吳潔在廚房裡喊了聲,拿著瓶蜂蜜柚子果醬茶走了出來,“這罐子我打不開,你幫我開開——”
“別爸了,你爸洗澡去了。”謝麗說。
謝安嶼隨手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放,起身道:“我幫你開。”
謝安嶼剛走,沙發上的手機就震了一下,謝麗低頭看了一眼,謝安嶼給余風的備注是“余哥”,屏幕上消息提示讓謝麗表情一怔——
余哥:在想我男朋友
謝麗猛地抬起頭看了謝安嶼一眼,謝安嶼幫吳潔開好罐頭就走了回來,謝麗立刻收回視線,低頭往嘴裡塞了口荔枝。
謝安嶼坐回沙發上,謝麗給謝安嶼拿了顆荔枝,抿了抿嘴,問:“你現在還住那個朋友家麽?”
“嗯。”
“他那房子是租給你的?”
余風早就不收謝安嶼房租了,但為了避免姑姑追問太多,謝安嶼還是打算瞞著:“對。”
“他多大了啊?是不是比你大?”
吳潔泡了杯蜂蜜柚子茶,走過來道:“您這話問的,他肯定比安嶼大啊,比安嶼小還有能力出租房子啊。”
謝麗就差問那人是不是姓余了,忍著沒問:“下回請他到咱家吃頓飯,畢竟是幫了你呢。”
謝安嶼點了點頭:“好。”
謝安嶼到家洗了個澡,洗完澡沒事乾突然想起那天余風說他電腦裡有片兒,讓他有空了看看。
現在有空,那就看看吧。
謝安嶼做賊似的進了余風的書房,又做賊似的打開了他的電腦。電腦有密碼,他輸了余風的生日,顯示錯誤,輸了123456,還是顯示錯誤。最後輸了自己的生日,顯示正確,桌面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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