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程一言氣息還有點不穩,“我請了半天的假。”
他拍戲的劇組離這裡並不近,他提前買了高鐵,安排好了車輛,還是緊趕慢趕,差點錯過。
剛剛上來的時候,還遇到電梯維修。
這麽高的樓層,他跑得額頭、臉上全是汗。
方霧:“……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
“生日很重要。”
程一言笑著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而且我答應過,每年都當第一個給你生日祝福的人。”
這是他和方霧一起過第一個生日的時候承諾的。
那個時候兩人剛剛建立床伴關系,彼此甚至還說不上有多熟悉,方霧做完後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空空的微信,有點煩躁又有點習以為常地歎一口氣。
“怎麽了?”
“沒什麽。”
“就知道我爸媽不會給我發,又被我猜中了。”
方霧隨口似的一說,“今天我生日。”
雖說他不能苛求父母卡著點給他發,但他知道,如果是弟弟的話,父母一定會給他發。
方霧不是獨生子。
他有一個比他小五歲的弟弟,品學兼優,和離經叛道踏上娛樂圈糊逼之路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從弟弟出生之後,全世界就開始偏愛他。
他早就習慣了,也不會有多難過。
就像他也早就習慣了說不要,無所謂,沒關系,關我什麽事,然後被世界認為是真心話,忽略掉他藏在尖刺下面的真實情緒。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他這個破脾氣,不和他說話了。
就像連他自己,很多時候都會忘了自己的生日。
不重要。
反正是沒人在乎的日子。
程一言聽完後,忽然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幹嘛?”
“生日快樂。”
程一言輕聲說。
他伸手,摸了一下方霧後頸,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哄小孩,“以後你每個生日,我都會當第一個給你生日祝福的人。”
“……”
方霧很不適應地轉過臉,推了他一下,“省省。我們又不是在談戀愛。”
他並不覺得程一言在說認真的。
無非是床上興起,提那麽一句。
但後來,十九歲,二十歲,每一年的程一言都做到了。
包括二十一歲,方霧看著站在門外,滿身疲憊卻還帶著笑的程一言,心臟被攥緊,有種從他五歲那年就闊別的情緒重新湧上心頭。
他想說謝謝,話卻哽在了喉嚨裡,變成了:“生日而已,沒什麽重要的。”
“唔。”
程一言想了下,說,“那最先見到二十一歲的方霧,對我來說很重要。”
……
一輪故事講完,方霧甚至還陷在那段回憶裡,被提醒著才恍惚著投了個票。
這一輪落敗的果然是程一言。
他也並不驚訝,大大方方上前,抽出了一張紙條。
“選在場一個人十指緊扣到下一局。”
程一言念完以後,目光巡視一圈,和方霧對上,忽然笑了。
“……”
方霧忍不住開始懷疑,輸遊戲其實是程一言的策略了。
他就是想用懲罰環節來賣腐吧!!
“可以嗎?”
程一言看著方霧,甚至還禮貌地征求他的意見。
他可以說不行嗎?
雖然方霧的確很想問一下導演組他有沒有拒絕的權利,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不情不願地伸手到半空,別過臉去:“就牽到下一局是吧?”
“嗯。”
程一言走過去,十指扣住他的手。
不知道是因為在篝火旁邊,或是因為有點緊張,方霧的掌心有點燙,程一言握了兩秒,隨即感受到方霧立刻捏緊了手。
“疼。”
程一言壓低聲音笑道,“小霧,你想折斷我這隻健全的手嗎?”
“剛好。”
“兩隻手都廢了我給你申請殘疾人補助。”
方霧凶巴巴地說。
程一言:“那你得照顧我一輩子了。”
他想了一下,說,“似乎也不錯。”
“……”
方霧差點又捏緊他的手。
有病!
新一輪故事局重新開啟。
但等到下一局的時候,程一言也沒放開方霧的手。
而方霧不知道像是忘記了還是牽習慣了,也沒收回自己的手。
篝火晚會錄製的時間果然很長。
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終於結束,導演特地叮囑了一聲:“各位老師,明天我們的節目就要播出第一期了,到時候希望大家多多宣傳。”
“明天就要開播了啊。”
“那我猜第一期應該是先導片。”
“哦!就是我們第一場默契遊戲的那段嗎?”
方霧聽著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想到第一期的尷尬戰績還有點頭疼。
節目終於要開播了。
接下來,宣發,熱搜,CP營銷,估計每家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來混通告費的方霧對這些興趣不大,對開播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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