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被一道邪門的紅光打回去了。
古山龍似乎認出對方是誰。
後背一個劇烈抽筋。
古山龍回過神被疼壞了,他忍下,堅持辨別前方,幸好畫像還好好的……
“年……鳳九……你到底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變成這樣,和床頭那只動物一模一樣……”
問畫像時,古山龍看不見那只動物了。
皮膚好疼,好燙。
他感覺到自己被好多蜜蜂、螞蟥和不知名怪蟲子一起蟄了。
……他有結丹和小綠,魙對他的大腦汙染會大大降低,他也用洗衣粉衝過樓上樓下所有地方,現在……是什麽在咬他。
長發青年不知道……
正因為他的體質太特殊。
相比起畫像要出事,湖上的人對他更感興趣,一只寫著[卍]黑色小蟲子正爬過他的肚臍,腳背和人中三處,他快被這蟲子爬進耳朵裡……
突然,發現古山龍要倒霉。
屋外那口狗房子裡傳來異響。
“嗚汪汪!”木樓前像是養了一條凶惡的大狗在叫。
吹笛人聽見了。
一個蓑衣老頭喉嚨有口唾沫沒下去,他怎舌道:“人和狗早讓我一起填湖,怪咯,這是哪來的死狗。”船蓬子裡,踏踏跑出來一對赤腳,吹笛者穿布褂子,操的是一口典型滇南腔,他拿高倍望遠鏡打量。放下來,露出了一張熟悉的三角臉。
赫然是撫仙湖上的老船工。
老船工:“我張果老下一輩子蠱,沒人能聽到我的笛後不發瘋,那叫古默的後生坐船時明明看不出什麽厲害,我拿蓮花蠱控制他,他也看不出來。怎會現在控制不住他了……不過,我瞧他的招子好眼熟,這十年左右,他那雙眼睛,我絕對在哪裡見過。”
自稱張果老,這位一輩子逮魚不失手的老邪/教分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點也想不起古山龍的眼睛到底像誰。
張果老還認為這岸上的狗叫聲根本不是狗,也是一個藏起來的人。年老板可沒說過這小子除了自家被丟在湖裡的侄子,還有親屬。
難倒是有官方人馬幫他!
張果老著急交差,冷言冷語:“不管是哪路的破落戶,搞壞我的事,就是找死。那蟲既然控制不了古默,也養不了我的蠱,還是用那老婆子速戰速決。”
老頭淫/蕩一笑。
“我看你是隻嫩鵝,罷了罷了,讓你死前快活。”
話罷,夜半三更。
有邪歌隨老鬼咳嗽聲唱起來。
傣樓凶多吉少了。
“汪汪!汪汪!汪汪!”
不知名的狗大哥在樓下越叫越響。
這一頭,古山龍被狗叫驚醒,好像恢復了視覺。
床板上,小船上。
剛才是不是笛子在襲擊他?
傣樓內外,是一場人為的猛鬼偷襲,這說明有一個比他還厲害的高手找上門來了!
“是那個船工,附近只有他,他原來會吹笛子……而且,他很可能是黑八仙成員,年嶸真的有路子。”
古山龍內心有了一絲罕見的恐懼。
他用化妝品蓋掉的黑色紋身在汗水淋漓中漸漸浮現……
笛子,他實在太熟這招了。
黑八仙成員之間很少暴露真名和面孔。
可他發誓,在最黑暗的記憶深處,黑八仙絕對有這麽一個人會這招。
他必須保護畫像!
古山龍趕忙凝神自救,屋內,那個老太婆鬼又復活來到他肩上了。她白頭髮,鬼爪子,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
按照滇南操縱蠱蟲的習俗。
這正是典型的三大邪術之一草鬼婆。
此蠱傳女不傳男,掌握後能呼風喚雨,控制人體大腦。可湖上這老頭和別人不同,他年輕時靠哄騙偷學到情人的絕學,騙到真傳第一個殺的就是情人。這老太婆死後駭人,活著時應該是個美人。可惜被下蠱豢養的屍體是魙具,張老頭把‘她’搞成了神秘物品,靈魂不能投胎,下場連比鬼還不如。
此時此刻,不知情的古山龍聽到……湖心的船上現在變成了一首調調詭異的《豬八戒撞天婚》
在新娘找新郎的伴奏裡,全白瞳孔的白發老太太慢慢挨近古山龍,她滿臉爬滿活著的小黑蟲。在兩具身體漸漸挨近的竹床上,幾百隻小黑蟲從她眼睛出來,又從鼻孔嘴巴爬進去。蟲子們的威力養活了死屍一對老去的肉耳,大耳朵被銀色蝴蝶耳飾拖著,身上是腐爛發臭的蠟染裙裝,老嫗用一縷又一縷白頭髮撓刮人,說要沾一沾葷……
……咪咪。咪咪。背後的東西是這麽叫的。
後頭夾了一句方言。
古山龍閉眼,一頓。
他一秒聽懂了鬼老太太的魙語……這話不是活人應該享受的好福氣。她沒活氣,或許是內心寂寞,她要找人陪伴。
死老頭過於下流了……
古某人被憋出了個面紅耳赤。
……他自稱見識短,別說這檔子事,他連碰到別人示好的眼睛都不敢對視。
他還突然動不了……
這應該不是古山龍經不起調戲,是那鬼笛子,湖上笛子一吹,草鬼婆來了。
不怕死的古山龍終於發現,這棟木樓……到處是死局,他不僅可能要失身,還死定了,他躺著的竹床發出‘嘎吱’一聲響。
是草鬼婆要開他的牛仔褲拉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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