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有輻射。”顧承勸:“你戴上藍牙耳機閉眼,我給你唱歌,哄你睡。”
“唔……可我萬一睡著了怎麽辦?顧叔叔豈不是要唱一晚上?嗓子會啞。”
“不會的。聽到你的呼吸聲,我就停了。”
“那藍牙耳機睡丟了怎麽辦?好貴。”
“就是要睡丟啊。”顧承低笑一聲:“藍牙耳機也有輻射,睡丟了才好,等我回去給阿年帶新的,就當作……失陪的懲罰吧。”
“可是顧叔叔……”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畫面也黑了下來,可接下來還有十三分鍾的時長,顧承往後拉了一段,全是黑屏,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以為是謝祈年的上傳錯誤,就隨手按了退出。
錄像之上的配文裡,謝祈年在強調九年前的這一天,顧承半夜一點還在打電話哄他睡覺;而不是像謠言裡傳的那樣,在給女人披衣服。
佐證著國際婦聯的演員名單,全方位拆穿了造謠者拙劣的謊言。
其下評論全是清一色的土撥鼠尖叫——
[啊啊啊!顧叔叔,顧叔叔也哄哄我吧!我把命都給你!斯哈斯哈(色)(舔屏)]
[所以說,今天的舞台之吻是小情侶你情我願的小情趣嗎?磕到了磕到了,什麽時候官宣?什麽時候辦婚禮?我連你們孩子名都想好了。]
[小時候叫叔叔,長大了……嘿嘿……]
[救命!顧承他真的,長相戳中了我所有XP,加上性格衣品,氣質年齡,簡直……嘶……誰懂?誰懂?!]
[吃瓜路過,看見顧承?果斷Supermarket!]
[哈哈哈,樓上太狂了,帶我一個(PS:希望顧老師沒看見)]
“……”
他已經看見了。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評論,顧承沒多在意。
Layla是他的朋友,平時聯系少,幾乎沒有人知道,但她肯幫忙,謠言也會不攻自破。
這一晚,真正讓他琢磨進腦子裡的,反而是謝祈年和那些律師的關系。
——謝祈年初入娛樂圈就流量暴漲,今晚頂風作成這樣,都沒個經紀人管,他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麽呢?
就像是無數關心晚輩的長輩,顧承莫名擔起了心。
直到車子開到祁霖家樓下,才強製打斷思緒,帶上口罩,抬步上樓。
說了今晚要來拜訪祁霖,總不能失約啊。
.
時值夜晚十點,小區逐漸歸於寧靜,只有早蟬空鳴。
突兀的,除了顧承那輛隱在夜色裡的邁巴赫,就是他左側停車位上,一輛待行駛的大貨,上面大寫著四個字:風順搬家。
祁霖要搬家?
這是敲門前,顧承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叮咚——
門鈴倏然響起,屋裡,正在抱著大箱子艱難往外挪的祁霖一怔,力氣都不自覺散了許多。
從顧家回來,他就因為顧承的那句“做客”,在家生生煎熬了一天,本想趁著顧承出事趕緊溜,誰TM專挑這個時候打攪?
忍著心虛,男人試探著往門邊挪了挪,顫聲開口:“誰……誰呀?”
“顧承。”
嘩啦——
砰——
“啊啊啊——”
聽到名字的那一刻,祁霖手上的力道就散了。
大箱子下墜,直接砸中了腳上的石膏,緊接著,便是男人殺豬般的慘叫。
最後,門還是祁糖糖給開的。
顧承垂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不一會兒,和善的目光就鎖定了滿頭大汗的祁霖:“這麽著急是要幹嘛呀?我都跟你說要過來了,不請我喝杯茶嗎?”
“再說了,我還有事請你幫忙呢。”
祁霖咬牙忍著疼,呼吸在不停打顫,如果看的仔細,還能觀察到他臉上血色褪盡的過程。
可當著女兒的面,又不好多說什麽,只能認命的站起來,強忍著滿心驚恐,請顧承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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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祁霖家出來,將近花了一個小時。
走到樓下,看見搬家公司的車開走了,顧承才滿意的勾了勾唇。
惹了他可不是那麽輕易能脫身的。
之前祁霖就幫著顧弋吞了他公司一半的股份,架空了他這個病秧子掌權人。
現在,總要加倍討回來,才算公平。
來到車邊,顧承隨手打開副駕駛,還沒來得及看清狀況,手就被另外兩隻手抱住,手背緊跟著被蹭了蹭。
柔軟的發絲輕盈撩過,駕駛位上,謝祈年慵懶的靠著,像是剛睡醒的小動物,拽著他的手哼哼唧唧。
桃花眼掀起,衝鋒衣拉鏈滑到了喉結下,張口即撒嬌:“顧叔叔~”
或許是剛醒,青年的聲音摻雜了幾分不明顯的顆粒感,無端撩人。
“你怎麽才回來啊,我給你送藥,等的水都要涼了。”
說話時,他始終抬眼看著顧承,幾十厘米的高度差讓謝小狗顯得越發眼巴巴,揉揉眼睛,轉手拿起儲物盒的保溫杯,打開,試了試溫度,再次討好的對上顧承。
“現在喝藥,還是上車喝呀?”
“……”
“上車喝吧。”不等顧承說話,謝祈年又率先開了口:“外面風大,容易嗆到。”
說話間,就主動側身,從車裡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顧承動了動唇,原本準備好的話卡在了嗓子眼,終於還是坐回副駕駛,“砰”的一聲,合上車門:“你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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