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男人的下一句話就立刻打斷了她所有無端的猜測:“誰說我不找謝祈年了?兩個都找。”
“哦。”顧思的神情跟著平和下來,道:“這幾天淨顧著小銘了,謝祈年我倒是沒見,不過話說回來,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顧承眉心微擰:“謝祈年……沒回K組織?”
顧思搖頭。
“也沒來醫院?”
顧思依舊搖頭。
那可能,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顧承點頭道謝,正準備拿阿瑾刺激一下人,套點別的話,就聽顧思先開了口:“對了,你知道小銘販D的事嗎?”
販……販什麽?
顧承剛好一點的眉心又擰起來,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聽“嘩啦”一聲,一枚子彈順著玻璃門直直射了進來,像是要打穿顧思的腦袋。
但那槍法準到不能再準,很快就擦著顧思的耳朵,射中了屋內一隻價格昂貴的青花瓷瓶,碎片滿地。
顧承立刻起身,警覺地蹲下身子,藏在牆後的時候,還順道側目看了一眼碎裂的瓷瓶。
好在,那黑槍沒有再打下去的趨勢,瓷瓶外表光鮮,一側放著各種擦拭的用具,很明顯,顧思很喜歡。
但就這麽被硬生生的被擊碎了,顧思的耳垂也在這一瞬間,鮮血淋漓。
她緩緩站直身子,推了下金絲眼鏡,銳利的目光盯緊窗外,好歹松下了一口氣。
面向顧承,無奈的聳了聳肩:“你也看到了,這裡處處充斥著危險,我們還是改日再聊吧。”
“老大之前打過招呼,說你這幾天要過來,我特意叫人給你收拾了房間,就先在老大別墅旁邊的民宿住下,可以嗎?”
“嗯。”顧承站起來,思慮片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直到男人走遠,坐在輪椅上的顧銘才被白衣服的護工推著走回來,上挑的桃花眼尾早已飄紅,手中依然緊握著一把沙漠之鷹,手腕穩穩上抬,槍口正對顧思的額頭。
開口,聲音也是陰惻惻的,聽起來格外瘮人:“大姐,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小時候虐待我哥的帳我還沒跟你算,怎麽又開始沒事找事?我幹了什麽,需要你透漏給別人?”
顧思捂著不斷滲血的耳朵,輕笑一聲:“顧銘,別傻了,我是你親姐姐,真正骨肉相連的是我們,你背著老大販D,老大早就惱了你。”
“要不是我,你以為你能在這個醫院,這樣逍遙快活?!”
“你這麽護著一個外人,是不是你和謝祈年一樣早就想把顧承給……”
砰——
又是一槍打出去。
顧思的另一隻耳朵也滲了血,“啪嗒”一聲,滴在她耳側的金絲眼鏡腿上,鮮豔明麗。
護工驚的一時間瞪大了雙眼,難以接受,握著顧銘輪椅的手腕微松,正準備等顧思的命令,隨時給他個教訓,就被女人一個眼神,嚇得又攥緊了輪椅,機器人一般,乖乖低頭立好。
“行,行,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顧思咬咬牙,轉身走遠了去,那陰戾的眼神,像是準備把這一切,全部報復到另一個人身上。
顧銘緊盯著人遠去,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顧思真正想做的是什麽。
於是神色一緊,立刻讓護工推著自己回病房休息。
合緊房門,拔掉監控,第一時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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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的時候,謝祈年正在——
第175章 七天死亡倒計時(第五日)
接到電話的時候,謝祈年正在用備用機與別人聯絡。
電話對面是國際安全局,他的身後是熊熊燃燒的馬場。
這些天,他瘋了一般的舉報謝蘊名下的地下產業,一般,做的都是悄無聲息。
但是,唯獨這個一直壓著顧承,拚命讓他輸錢的馬場。
他“一不小心”就碰灑了一罐汽油堆旁的汽油,又“一不小心”掉了一隻正在熊熊燃燒的打火機。
而後,雲淡風輕的走出馬場,立在門外,撥通電話的一瞬間,轟——
身後炸開了一朵豔麗的蘑菇雲。
緊接著,便是馬兒的嘶鳴和鼎沸的人聲。
慘叫混合著烈焰灼燒劈裡啪啦的混響,在他匯報完之前,組成了一支動聽的樂曲,
謝祈年的手機關了靜音,電話響的第一遍,他沒有聽到,更感受不到,對面顧銘的心急如焚。
十分鍾後,回到安全地,才打開手機,思索片刻,撥通了顧銘的電話。
開頭第一句,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TMD大SB,你老婆要死了你管不管?!我TM要是你,立馬從冰箱裡拿塊凍豆腐,擱頭上撞死自己!”
剛準備躺下的謝祈年立馬“騰”的一下,從床上直挺挺的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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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手機裡的鬧鍾響了,正值夜晚十二點,顧承檢查完整個屋子,看了眼日歷上的備注——【五天死亡倒計時】
“呼——”
就像刀懸在脖子上一樣,比古時等待砍頭的犯人還煎熬。
他輕輕舒了口氣,坐在床上,打開床頭小燈,默默翻看著自己解謎解了四個小時,才找到的筆記本。
上面的字體蒼勁好看,似乎是周瑾的日記。
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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