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年:“……”
“他真的太好了。”謝蘊又重複一遍:“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在瑾蘊莊園藏了個寶貝,他們想巴結我,送多少美人都沒用。後來……”
謝蘊的手陡然一緊,其上青筋暴起,說:“後來,不知道是誰之前認識他,知道他……對那事兒有陰影,就告訴了我的死對頭。”
“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就到我家四處宣揚,罵阿瑾是被人睡爛了的破鞋,甚至專門找人,就在幽深的巷子堵他,一次六個。”
“我時時陪著他,時時讓他帶著保鏢,那群人對他構不成威脅,可……他還是自殺了。”
謝蘊的眼睛徹底沒了光,他終於擱下了手中白布,指節輕摩相框,咬牙切齒:“原本,他的病都快好了,日子什麽的,都要好起來了。”
“後來,我又弄死了死對頭。”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勢力越來越大,那顆發財樹,我一直仔細的養著,比養你可細心好多倍。”
“但還是這樣了。”
謝蘊頂了頂腮,語氣頗有些抱怨的意味:“你要是早回來兩天,或許可以出出主意,救一救它。”
“可你回來晚了。”
話落,謝蘊終於肯放下手中相框,起身,拿起白布,去擺弄客廳邊,新拿出來的一堆相框。
謝祈年沒忍住好奇,看了一眼,瞬間瞳孔放大,雷劈似的,愣在了原地!
顧叔叔?
不,不對,這照片不是顧承,但這眉眼,仔細看,竟然和顧承有九分相似!
身上穿的衣服,跟顧承開車撞開三叔家大鐵門,來接他的那一件,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謝祈年暗暗咬唇,他原來一直以為,三叔用厭惡療法讓他忘掉顧承,是因為想掌控他。
怕他真的跟顧承跑了。
現在看來,原因……似乎並不那麽簡單。
試想一下,他的愛人死了十幾年,忽然看見一張九分相似的臉,連衣服都一模一樣,他的心裡,第一時間,會想什麽?
不!謝祈年不敢想。
顧承是他的!
顧承就是顧承,他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做任何人的替身。
“所以,樹老了就會死。”狼崽回眸,銳利的目光盯緊擦照片的三叔,慢悠悠的補充:“人老了也一樣。”
謝蘊微怔,擦著照片的手驟然一頓,想了想,竟是沒有生氣,反而歡欣的笑了一下:“是。”
他說:“樹死了,或許是阿瑾想我了,在叫我過去陪他。”
“不知道,會不會嫌我老了。”
會不會……覺得我不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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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啟程金融,董事長辦公室。
剛批完一份文件,顧承轉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準備拿手機看一下時間,就見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來電顯示:黃老師。
稀奇。
顧承落指按下,對面依然是黃教授熟悉的聲音:“小承,上你讓我檢測的那個輸液瓶裡的藥,有結果了。”
“那成分真的複雜,我也是比對實驗了好多次,才研究出來的,成分發到你手機上,回頭為了謝我,來家裡幫你師母做兩頓飯吧。”
“好。謝謝老師。”
顧承一口答應,還沒客氣兩句,黃教授就果斷掛了電話。
顧承習以為常,打開圖片,研究一個接一個的,致癌致命的成分,同時讓林澤將自己之前調查過的,顧弋派人去醫院換藥的證據,留存下來。
眼眸微沉,唇角輕勾:“構成蓄意謀殺。”
顧弋要進去,陪他的白月光,陪他的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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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顧弋正低著頭,在爺爺家吃著大米飯。
第148章 綁架!顧弋下線倒計時
今天的米飯裡加了蟹黃,是爺爺自己慢慢琢磨,又找人做出來的。
見顧弋喜歡,就索性冷著臉,讓保姆多盛了兩碗。
擰眉,靠椅子,揣手睨著他。
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吐起了嘈:“怎麽著?你那個便宜媽又虐待你了?餓了你三天?”
媽……媽媽……
聽到這裡,顧弋不自覺咬牙,眼睛紅了一圈,又不受控制的,落下兩滴淚來。
他慌忙搖了搖頭,連米飯帶眼淚一起吞:“我一直以為,您不會招待我。”
顧爺爺:“……”
老人家沒在意他生硬的轉移話題,問:“為什麽?”
“我媽從小就告訴我,您不喜歡我,我生病的時候,您說讓她把我扔了,扔到荒野,有人撿就撿走,沒人撿,病死了也少個累贅。”
不知是不是因為要綁架親人,內心升起的愧疚,顧弋的眼淚掉的越來越凶,只能通過瘋狂扒飯來填補。
不一會兒,就把自己嗆的直咳嗽。
顧爺爺往後靠了一下,又嫌棄的讓保姆給他遞水,覺得他說的場景越聽越耳熟,越聽越耳熟。
想了一會兒,在顧弋咳完的時候開口:“這不是……顧銘嗎?”
“啊?”
顧弋怔了一下——這和媽媽告訴他的,不太一樣。
爺爺繼續道:“顧銘小的時候得過肺結核,會傳染,還有病變的傾向,而且那小子……性格天生不好,陰鬱,不愛理人。”
“知道你媽媽害怕他嫌棄他之後,就故意對著你媽媽的飯碗咳嗽,然後,就被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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