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是傅溫禮和方思怡共同認識的一個愛好倒騰文玩的朋友,他們手上的珠串皆為此人所贈。
容凡因著方思怡這話默默轉頭,盯著她的腕上淡淡瞥了一眼,隨後輕嗤一聲,又將頭轉了回去。
哪裡像了?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更別說串珠。即使相似,那也只能說是巧合。對方這話聽在容凡耳朵裡,怎麽琢磨都覺得太過刻意。
容凡扭頭背對著方思怡,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耷拉在身側被他捏地嘎嘎作響的那幾根手指,卻在無形中暴露出了他此時的不淡定。
方思怡觀察著他的反應,淡淡勾唇一笑,心裡有了主意。
恰好此時乘務員走了過來,俯身輕聲詢問每個人的需求,看要不要來點什麽喝的。
方思怡思索了一下,告訴對方她想要一杯美式,糖少一點,之後將目光定格在傅溫禮的身上:“對面的這位先生和我一樣,哦對!還有那邊的小朋友。”
她說著不由得拔高了聲音,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一般,憋著笑道:“給他來杯可樂,記得插上吸管。”
方思怡話音落地,成功吸引了容凡的注意力,讓他直起身子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對於容凡來說,這杯可樂喝不喝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最煩的就是這女人一副自作主張的模樣,跟傅溫禮套近乎也就罷了,竟然還用這麽幼稚的詞語來稱呼自己!
胸口憋著一股氣,容凡咬著牙悻悻罵了一句:“誰他媽是小朋友?”
然而機艙總共就這麽大點空間,饒是他音量放得再小,也無可避免會被周遭的人捕捉到。
一時間,加上空乘在內的三雙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容凡。
傅溫禮沉著眸子沒有說話,而方思怡拖著尾音“額”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氣氛正尷尬間,容凡聽見傅溫禮對著空乘說道:“我現在不渴,暫時不需要喝的。”
之後指了指自己這邊:“給他來杯果汁就好,謝謝。”
乘務員離開後,容凡又將自己縮回了座位裡。
而方思怡與傅溫禮之間,因著剛剛那個小小的插曲,交談也戛然終止了下來。
從朔寧回安城的旅途並不漫長,但由於早起的緣故,飛機剛剛起飛不到半個小時,容凡的頭就有些撐不住,開始困頓地打起瞌睡來。
頭等艙的座椅可以放倒,但是他依舊撐著最後一絲意志將頭枕在了傅溫禮的肩膀上。
迷迷糊糊間,容凡聽到傅溫禮問乘務員要了個小毯子,給自己蓋到了身上。之後扶著他的頭在肩膀上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手拿開的時候,傅溫禮的指腹還在他眉骨上輕輕摸了一下。
容凡睡一覺的功夫,他們又回到了安城。
臨下機前,方思怡與傅溫禮聊了幾句,說是下月初政府的一場招標會她也會去,兩人到時候見。傅溫禮微笑著回應對方,始終保持著禮貌與客套。
容凡默默推著行李,一路跟在傅溫禮的身後,直到出了機場上了車才忍不住開口問道:“傅叔叔,你過兩天還要和她見面嗎?。”
傅溫禮松了松頸間的領帶,閉著眼靠到了椅背上,回道:“不一定,招標會也有可能是陸譯忱去。”
容凡淡淡“哦”了一聲,低下頭轉了轉眼珠,卻在這時聽到傅溫禮突然開了口,語氣稍顯嚴肅道:“容凡,你剛剛在飛機上的行為,很不禮貌。”
“她的行為就禮貌嗎?”容凡聞言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她問都沒有問我,就決定了我要喝什麽,還拿個破手串來你這兒碰瓷,純屬有病……”
“我管不了人家,但我有義務規束你的言行。”傅溫禮看著他皺起了眉:“你天天在我這兒喊叫說自己長大了,可你卻連對一個女士保持最起碼的紳士風度都做不到,這只能證明你還是很幼稚。”
容凡彎腰將頭抵在前座的靠背上,於傅溫禮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翻了個白眼,嘴裡喃喃道:“我就是幼稚怎麽了?我就是不喜歡她。”
傅溫禮歎了口氣,面色平靜地解釋道:“她的性格就是那樣的,有些過分熱情,但本心並不壞。”
聽到他這話,容凡目光一滯,身子直了起來瞪著傅溫禮:“所以你現在是在幫著她說話嗎?”
傅溫禮:“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你就是在幫著她說話!”容凡的語氣稍顯急躁,聲音拔高之後,連帶著前排的助理都跟著偷偷瞄了過來。
很顯然,傅溫禮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他做過多無謂的討論,看他又有了耍小脾氣的兆頭,便閉上了眼睛,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回到椅背上。
容凡沮喪垂下了頭,兩隻手放在腿上不安地捏在一起,過了一會兒,看傅溫禮好像是睡著了,才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嘴裡開始低聲念叨:“我不是不喜歡她,我只是平等地討厭每一個曾經企圖嫁給你,做Carlton酒店老板娘的女人。”
第19章 “男人都是感官動物”
容凡對於方思怡表現出的敵意雖然看上去十分幼稚,但他所說的話,也並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要真細論起來,其實方思怡比容凡還要更早認識傅溫禮一些。
那是在傅溫禮創業的初期,兩人才開始因為公司業務上有往來,故而產生了些許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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