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陽本來就是人類,只是運氣不好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而已。如果放任他徹底成為送子觀音的話,我們定下的主仆契約很可能會把他的身體和靈魂都給撕碎。李耀陽就是抱著即便會死也要和我在一起的態度來和我定下契約的,你還要懷疑我們之間的戀人關系麽?如果不想害死李耀陽的話,你還是盡快放棄對作為送子觀音的李耀陽的那份崇拜吧。”
姒無余帶著自信的微笑說著現編的台詞,心底卻在暗自吃驚著無意識地在語氣中表現出來的獨佔欲。姒無余談過很多次戀愛,但他從未有過這種被別人主導著感情的感覺。
不……姒無余立刻否定了自己被牽著鼻子走的想法。這肯定是李耀陽那個詭異得匪夷所思的運氣在左右他的思想,否則自己怎麽可能會老老實實地為李耀陽解決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危機?
沒錯,一定是這樣。事情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朝著李耀陽有利的方向發展,這只是李耀陽的運氣罷了。
029攤牌
導讀:陸忘川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很極端
在充實的工作中,李耀陽迎來了自己成為送子觀音後的第一個除夕。在李耀陽經濟獨立離開家後,每年除夕就是一年到頭來他唯一一次回家的時候。今年父子關系的裂痕修補好之後,李耀陽反倒是因為今年輪到他在醫院值班而沒辦法回家和家人團圓。
李耀陽並沒有時間去為今年無法和家人團聚感到遺憾,他、藍臻和陸忘川的考核的最後期限正步步緊逼而來,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顧及到太多別的事情。自從李耀陽收到母親的遺書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就算李耀陽平時再怎麽低情商,在這種性命攸關的要緊關頭,他也不可能一直遲鈍下去。在這一個多月裡,李耀陽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比如之前讓他頗為介意的藍臻和陸忘川隱瞞著他的事情,在拿到母親的遺書時,這個謎團就已經解開了。不管是心理素質多好的人,在得知自己得到的東西曾經害死過許多人,並且自己的生命也進入了倒計時的時候,都會變得手忙腳亂的。兩人為了不給他施加心理壓力,才會把這個秘密給隱瞞下來。
又比如藍臻和陸忘川之間的關系。在李耀陽得知送子觀音系統的本質時,他條件反射地想要去尋求‘毀掉送子觀音系統’的認同感,把姒無余摒除在外,這種認同感隻可能來自於藍臻和陸忘川。雖然李耀陽到現在都沒有把自己要讓送子觀音消失的事情向他們攤牌,但是只要想到他們就有一種我們是同伴的感覺。可是藍臻和陸忘川之間,類似於同伴的感覺反而比李耀陽的同伴感還要弱,他們更像是一種做交易的關系。按照‘弟弟’的順產時間來推斷,他們之間的羈絆超過二十年,為什麽彼此扶持的命運共同體之間的關系會變得這麽惡劣?
再比如藍臻和陸忘川與他們家庭的關系。之前向他們谘詢送給父親送什麽東西做禮物的時候,李耀陽神經實在是太大條了,根本就沒發現兩人表現出來的不自然。當李耀陽自己為了不讓家人擔心而做出種種行為的時候,他才回想起當時兩人的異常。
今年的除夕,李耀陽因為工作而滯留在醫院。藍臻則是一邊抱怨著她才二十四歲家人就催她找對象,一邊用從容的笑容去面對這次可能是她最後一次和家人團聚的除夕夜。陸忘川和家人根本沒聯系,年夜飯是和李耀陽一起吃的。
後來陸忘川不得不離開醫院的時候,打了個電話讓李耀陽濫用職權,偷偷使用召喚金童玉女的技能把他弄進了婦產科的辦公室。陸忘川被召喚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手裡提著一大袋的被李耀陽批判為不健康的垃圾食品的零食,以及十二罐啤酒,六罐無酒精六罐有酒精。
李耀陽一直覺得陸忘川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很極端。在他沒取得藍臻和陸忘川的信任之前,陸忘川表現得很像一個輕浮的同性戀,對他表示出極端的親密來,而且藍臻也堅信陸忘川就是一個同性戀。差不多半年的相處,李耀陽隱隱察覺陸忘川是因為某些原因假裝自己是同性戀,這個原因多半和藍臻有關系。
陸忘川行事作風的極端還表現在他和家人的關系上,陸忘川不僅沒有回家,就連家裡打來的電話也沒有接,他帶著酒和零食來到李耀陽的辦公室之後,電話就響了四五遍。李耀陽無意中看到來電顯示的名稱,是‘媽媽’二字。李耀陽能夠理解陸忘川對待家人冷漠的理由,卻無法認同這種做法。
李耀陽咽下無酒精的黃啤,二氧化碳的氣泡接觸口腔和喉嚨的觸覺帶著輕微的刺激,也許這是一個攤牌的好時機吧。他轉頭看向對著自己的屏幕熄滅的手機發呆的陸忘川,用談論天氣的輕松口吻說道:“陸忘川,我一定會七月之前讓送子觀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你、藍臻和我都不會死的,我保證。”
“哦……”陸忘川回看向李耀陽的雙眼並沒有焦距,他只是無意識地應了一聲,擰開第六罐啤酒往嘴裡倒酒,冰涼的液體滑過食道的觸覺將他飄遠的意識稍稍拉回來了一點。當他意識到李耀陽說了什麽的時候,到嘴的啤酒全部噴了出來。少量的啤酒沁入了喉嚨,陸忘川拍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喉嚨帶著火辣辣的疼痛。
“你,咳咳……你剛才說了……什麽?!讓送子,送子觀音消失!你是不是不小心喝錯了帶酒精的啤酒,所以喝醉了開始亂說胡話了?”作為送子觀音的侍童,陸忘川沒有辦法把‘你瘋了麽’這種不敬的話說出口。“不,等等。藍臻不可能把送子觀音考核期限的事情告訴你,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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