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猝不及防被偷襲,幾乎是瞪著眼睛喝完了這口湯。他手忙腳亂地捂住嘴,視線驚慌失措的越過白夜的肩膀往病房外看過去,太陽穴突突直跳,“隊長你瘋了嗎?萬一走廊有人經過怎麽辦?被別人看到怎麽搞?”
“這層是私人病房,你當那跟流水一樣嘩嘩嘩的住院費是白交的啊,平時走廊壓根沒有誰經過的。”
謝景沒注意別的意思,滿腦子都是嘩嘩嘩的鈔票,頓時問了一句,“組織報銷醫藥費嗎?”
“……”白夜哭笑不得,“報,給報的,不給報,你男人幫你給行吧,你生個病還是養得起的哈,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不過就是你把人家雷珩的摩托車搞報廢這件事,就不在報銷范圍了。”
謝景的臉由晴轉陰,“啊?什麽?你說什麽?我頭好痛啊,我什麽也聽不見。”說完他作勢一骨碌躺下,扒拉過被子就往自己頭上蒙。
白夜把碗放下,去拉被子,“小心把自己悶著了,我開玩笑的,雷珩真想讓你賠,等你醒了他早就來找你了。”
“真的?”謝景把被子拉下來,露出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珠子。
“真的,真的,快起來把湯喝了,待會兒冷了。”
謝景揉了揉臉,又再次透過門上的小玻璃往外面掃了一眼,仔細地聽了聽,確實是沒有什麽動靜。他抬手伸出食指對著白夜勾了勾。
“?”白夜不明就裡,但還是微微朝他俯身。
謝景沒吭聲,面頰似乎有點發熱和不自然。
“怎麽?”白夜狐疑看他,“是哪裡不舒服嗎?”
“這個——”謝景頓了頓,低垂著眼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幾乎是很小聲的嘟囔著,“我說了你能親我嗎?”
白夜自上而下地看著他的眼睫,因為微微半閉的關系,那眼尾勾起的弧度幾乎要勾到他心口去。白夜強自壓下心底的笑意,開口時帶著商量的意味,“你先說說看是什麽,我再決定要不要親你。”
謝景笑起來,“我想給你說,你可以親我一下嗎?就是這件事,我說了,你看著辦吧。”他那樣子就像是超額完成任務找家長要獎勵的小孩子一樣,讓人舍不得訓斥,隻得好聲好氣的哄著才行。
白夜反問,“你這個算不算作弊?”
謝景順著他袖口的襯衣往上,終於抬起眼睛望著白夜近在咫尺的瞳孔,他抓住白夜的襯衣領口拉近,低低地笑了聲,“所以有沒有用啊?”
白夜抬手鉗在謝景的側頰上,另一隻手貼在他的腦後頸,就著這個姿勢低頭親昵地磨挲他的鼻梁,說話時嘴唇貼在他的唇角,白夜莞爾,“有用的。”
謝景無聲笑了笑,他們就這樣親吻在一起。
謝景抬手環繞白夜脖頸,五指插進他後腦烏黑柔亮的頭髮裡,整個人向上渴求地攫取這個親吻。白夜倒是想不到他會這樣主動,呼吸因為強自壓製而沙啞急促。他從謝景濕潤的唇角吻到鼻翼,繼而眼皮,才小聲質問,“怎麽了?”
謝景向後拉開一點距離,自下而上地仰視著白夜的臉孔,“我都好了這麽久,可你今天才親我,還是因為一碗湯。”
白夜感覺有些不能自持,好半天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媽的!鎮定個屁,親他,把他親哭!!!
雖然思想是這麽個思想,但是白夜還是不敢在外面惹火。他低下頭,逼近謝景,兩人連鼻尖都幾乎貼在一起,“你身體沒好,聽話一點,你看你這些日子都瘦了好多。”
其實謝景沒瘦,反而體重還多了兩公斤,但是人生錯覺總是會包括你男人覺得你瘦。各種大魚大肉滋補養身的十全大補湯跟不要錢一樣天天給謝景送過來。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
“再住一段日子觀察一下吧,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麽事。”
“對了,我那個情況到底是什麽個情況,雖然吧,我感覺我挺良心的了,但是我當初跟在代庭身邊也確實是跟著他做事了。還有那個廖善華的事情,如果認真算起來,我確實也是殺人凶手,萬一到時候你保不住我怎麽辦?不會吧?!”謝景突然想到一個很驚悚的事情,“你一直不讓我出院,是不是因為我只要一出院就會被逮?!”
白夜覺得他簡直就是杞人憂天,他沒好氣的擼了一把謝景的頭髮,“保不住怕什麽,到時候你在監獄裡面,一日三餐我保證天天讓人給你送過去,絕對不會委屈你。”
“……”白夜你無情!!!
然而對付這種小皮臉,給一個親親就完事了。白夜白支隊立刻上道的俯身準確無誤的親在他馬上就要厲聲控訴的唇角,“跟著我委屈你了?”
“……”
“嗯?”他又是一個親親,“怎麽不說話?”
“啊啊啊啊!!!”不要在意,發出這個無情怒吼的不是謝景,也不是別的誰,正是沈震。
當然,他也不是現在才來的,早在他們兩個說什麽我給你說個事情的時候就來了。本著人道主義,畢竟人家是小倆口,受了那麽多磨難,謝景現在也才剛剛恢復想親熱親熱我也能理解。於是為了避免被這次叫過來專門做後續審查的專家看見了跑到白夜的父母雙親面前告狀,沈震沈廳一個人力挽狂瀾,讓所有人都集體去樓下檢查肺活量是否達標。雖然一眾專家表示很蒙圈。但是礙於沈震的面子隻好疑惑地集體去做檢測,搞得現在樓下小護士更是一臉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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