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下意識看了白夜一眼,白夜沒說什麽。謝景心下了然,看來楊煥是已經和自家隊長通過氣了,遂說著,“這個……互相關照吧。”
楊煥領著他們去房間,扒在門口說著,“我得下去幹活了,白夜你要是閑著無聊,也給我下來接客去。”
接客?正在喝水的謝景差點直接一口水卡喉嚨嗆上了。
白夜直接在沙發撿了個抱枕扔過去,“滾!”
楊煥趕緊關門滾了。
謝景架子端不住三分鍾的,一看沒人了,立刻拍了拍身邊沙發空著的位置,示意白夜過來坐下。
白夜才坐下,謝景就直接把腦袋枕在白夜的大腿上了,他抓著白夜的手,摩挲著他的指節,問著,“隊長,現在可以給我說一說我們是過來幹什麽的了吧?”
“你是不是不太明白我們的形成方式,如何對抗,如何進行組織交流?”
謝景十分老實地點頭。
白夜用空余的手捏著謝景的耳垂,“各方組織裡面如果是以院方為主的,那倒是還好理解一點,譬如執令司或者是十方會乃至於神都這些組織,基本上都是圍繞著院方分配的工作從而展開的。雖然私底下多多少少會看不慣這個,瞧不上那個的,但一遇到關鍵的問題,還是站在統一戰線的。”
“嗯。”這個倒是還算得上比較好理解,畢竟當初他被執令司帶走的時候,白夜那邊給他找關系,各方權衡下來,執令司也不敢叫囂什麽了。
“雖然有些複雜,但放在較為廣義的層面,我們大概就是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有組織的黨派,另一方面就是散人了。”
謝景說著,“簡單點來說,算得上警察和公民這樣的概念嗎?”
“這個比喻不恰當,大多數的公民還是願意同警察這樣的公職人員交好的。但是我們這一方面的所謂公民,可不會有這個想法,我們一直都是處在敵對面的。”
“怎麽說?”
“不願意加入各方組織的混血種勢力不在少數,包括曾在津安盤踞的各方勢力,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們這樣的存在,都有一種逆反心理,自覺高人一等,不該受到束縛管控,所以反而一直在進行這樣的一項工作的院方,對於他們而言,就如同眼中釘一般。”
謝景似乎能理解了,“也就是今天這場聚會算得上鴻門宴?”
“聰明。”白夜指腹輕輕擦過謝景的嘴唇,“楊家實力龐大,最為關鍵的是,楊家的情況很特殊,他們雖然本質上是站在院方這一邊,但實際上,更是中介方。楊家裡面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麽血緣關系,他們培養各種人才,路全是讓他們自己挑的,如果不是現在楊家真正掌權的人比較偏向於院方,估計這一大家子,早就造反了。也因此,楊家在圈子裡面有著獨一份的特殊性,他們可以在兩方勢力裡面很好地遊走。”
謝景沉吟,“唔……”了一聲,說著,“權衡兩方的勢力,在沒有能力抵抗的時候,隻好退居幕後?”
“不錯,在過去的日子裡面,曾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戰役,就是那些不甘心院方將我們進行培養的人發起的,他們旨在開拓一個新的時代,屬於真正的混血種的時代。在那場戰役中,我們失去了很多人。”
謝景咽了咽唾沫,他確實不太了解這些,雖然聽了白夜的意思,能多少明白一點,但詳細的經歷,他確實不能夠直觀感受到。
白夜托著他的腦袋,示意謝景起身。
謝景坐起來,白夜起身,走到窗邊,往樓下寬闊的庭院看過去,“怎麽說呢,在這個世界,只有實力才是絕對的話語權,絕對的力量,會讓你的敵人連討價還價的余地都沒有。”
關於這一點,謝景當然明白。
白夜走到他的身邊,“其實也不用太擔心,只是來看看各家新一代的青年代表罷了。”
謝景眼底帶了點揶揄的笑意,“不會當場打起來嗎?”
“打不贏了你來幫我。”
謝景勾住他的脖頸,“你才不會打不贏,你是最厲害的。”
白夜莞爾,抬手輕輕揉著他後腦的頭髮,側頭吻了吻他的耳廓,呢喃著,“我希望你走這樣的一條路,但是也不太希望。可是我總想,你這樣的人,如果一直讓你屈居在我的羽翼之下,這對於你而言,真的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嗎?”
白夜一直都是明白的,他的謝景,獨自走過那些困苦陰暗的時光,這麽些年,他應該往前走,他的前路應該是充滿著鮮花和讚歌的,他渴望看到他的謝景終有一天站在萬人之巔的樣子。
謝景幾乎一下子就明白白夜的意思了,他額頭抵著白夜的額頭,兩人此刻近得連呼吸都不可避免地擦過彼此的唇際,謝景貼在白夜的唇角,“可是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啊,而且待在你身邊,對我而言,不是用公平來形容的。”
白夜吻了他一下,“嗯?”
“應該是用開心啊。”謝景回吻他,“白夜,待在你的身邊,我很開心,這就足夠了。不過呢……你想讓我出去闖一闖我也不介意,反正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這前面的話說得白夜還感動了一把,這下子原形畢露了吧?白夜擰了擰他的臉,“闖什麽,去給我讀書!”
謝景,“……”
看到他那副吃癟的樣子,白夜不由莞爾,摟著他坐在腿上,說著,“好了,說正事,帶你過來還有事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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