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敏抹了把眼淚,“沒有,才處了還沒有半年呢,沒熟到這個地步,而且他也不給我說他家是幹什麽的,肯定沒有帶我去啊。再說了我自己也不是太想去。”
吳鍾潔點點頭,看來這姑娘八成不知道那田富剛就是個租房子住的。
“那他平常有給你提過自己有沒有特別喜歡小孩子啊,畢竟你們是情侶,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以後要幾個孩子之類的話題?”
“怎麽可能?他看起來倒是不像喜歡小孩子的樣子。而且我和他在一起,也不談這些話題的,因為平時能接觸的時間不多嘛。我就是覺得他以前看起來還挺精神的,反正就前不久七月份那日子看起來病懨懨的,像個吸毒犯一樣。而且工作也不找,也不怪我狠心,男人沒有上進心,這叫我怎麽可能放心和他處嘛?”
“吸毒?”吳鍾潔抓著李文敏的手緊了緊。
李文敏立刻發現了氣氛的不對勁,“我……你這麽激動是怎麽了?我瞎猜的啊,我是就七月份那會兒,看他那個臉色一天白得像刮粉了一樣,而且瘦了好多都,我隨口一說的啊。”李文敏才剛剛抹乾淨的淚水立馬又掉了出來,“他到底是怎麽了嘛?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七月底就不和他聯系了。我回去就把我的車給賣了,煩死人,你們不要嚇我。”
外面戴著監聽耳麥的白夜雙手抱臂,神色清冷。
楊衛到飲水機倒了杯水,“你說她這話真的假的,是不是知情人啊?”
“郭芹既然說了當時同田富剛一起上門的那個女的不是她,那現在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和這件事有關。派人盯著留心一下就是。”
唐顯襯衣紐扣都沒有扣好,窩在沙發上,整個人一副腎虛的樣子,“你可別拉我過來打白工。誒,謝謝老楊給我倒的水,客氣什麽啊,真的是。”唐顯和白夜都是屬於在處級比較年齡相仿那一掛的,所以和平常比較愛說教的老派作風警察,他倆倒是比較能夠聊得到一塊兒去。
不然唐顯也不會一出什麽事情,第一時間就想著讓平日裡閑得沒事乾的白夜去跑腿了。
楊衛端著水一臉無語,誰特麽給你倒的了,我給我自己倒的好嘛?但是他也不好說什麽,就隨手放在唐顯面前了。
唐顯這個人典型的大尾巴狼,在領導面前就是三好代表,私底下就屬他最缺德。不過,沒辦法,誰讓他這個人就長了一張純良無害的臉孔呢,比起禁毒的副支,他倒是更像是言情小說裡面富家子弟。
但,事實上,他並不是什麽富家子弟,普通工薪家庭,不過自己倒是有點背景,據說認識某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同白夜差不多走後門的。不過是唐顯走得比白夜還要早罷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相近之處,兩個人平日裡就更加的苟同了。
白夜摘下耳麥,斜覷他一眼,“包你一星期飯錢怎麽樣?”他在看到唐顯很明顯就要獅子大開口的躍躍欲試下,及時補救道,“一頓五十,多了沒有,行就乾,不行趕緊給我滾蛋。”
唐顯砸吧砸吧嘴,“早中晚?”
“是。”
一天一百五,那也不是太虧,“就這麽給你說吧,雖然現在新式毒品層出不窮,讓人眼花繚亂的,但是冰/毒現在在我國毒品市場還是屬於扛把子級別的,換句話說,就是很普遍,而且合成手法多種多樣,生產起來也不是很困難。所以要查清來源渠道這些很不現實。”
現在隨便去個什麽私人會所來個散冰服務,再正常不過了。這些東西就像是那些藏在陰溝裡面的老鼠蟑螂似的,不暴露在陽光之下,你還沒有什麽理由去鏟除。但是偏偏你就是知道在哪兒,這讓人心裡是十分的不舒服。
“在這起事件中,毒品這個倒是次要,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到田富剛這個人吧。找到了才能確認潘洪女兒的安全,不過我估計多半是凶多吉少……”
滿屋子眼睛齊刷刷地掃過去。
謝景左右看了看,訕訕說道,“不是,你們別看我啊,我這話不是……又不是單指誰啊。”
眾人,“……”那豈不是更烏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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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7:59。
謝景完美的繼承了自己讀書時候的優良傳統,踩著點的去上班。
才剛進辦公室,還沒有坐下,趙冬冬看見他,就嫌棄的偏了偏身子,一臉的一言難盡。
謝景疑惑,揪了揪自己的衣領聞了聞,“我這衣服洗了啊,而且我早上吃的是牛肉粉,又不是韭菜盒子,你至於嘛?”
吳鍾潔一把把趙冬冬扒拉開,“他至於的不是你早上吃什麽的問題,而是你中獎了!”
“中獎?”謝景攤手,“沒吧,我不會買彩票啊,難道是局裡面統一買的,記我頭上了?”
吳鍾潔,“……”
趙冬冬抹了抹眼睛,“我覺得你可以先準備一份檢討。”
“不是,到底怎麽了,你倆能不能不要打啞謎?”
吳鍾潔歎了口氣,懶得逗他了,“田富剛找到了。”
謝景更疑惑了,“找到了那這是好事啊,難道是他抵死不從,不肯說出真相?”
吳鍾潔沉思了一會兒,肯定地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理兒了。”
“……”
下午14:27,恭海市局解剖室外。
謝景咬著筆尖,隨意從趙冬冬那裡撕來的白紙上空無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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