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倒是知道今天有個中彈送來緊急動手術的警察,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口中說的,她解釋道,“今天是有個警察中彈送過來了,但手術已經完了,現在人在病房靜養呢。”
當地公安人在樓下守著,聽見他問,趕緊過來說著,“你是恭海那邊過來的同志?”
“誒,對,那是我們隊長和我們隊一個小警察。”
“這個你放心,已經搶救過來了,我們這邊會積極配合工作的,一定抓緊把這個襲警的人給抓到。”
楊衛懶得跟他說這些客套話,他這才從現場跑過來,就那樣子,能抓到個毛,“別說這些了,人現在在什麽地方啊?”
那警察趕緊帶著楊衛來病房了,楊衛遠遠瞧見了趙冬冬和在長椅上勾著背脊的謝景,趕忙從走廊盡頭跑過來,“怎麽回事啊?小景你沒事吧,怎麽不去休息?”
謝景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沒說什麽。
楊衛一看到他滿是血絲的眼睛,嚇一跳,“天,你眼睛怎麽紅成這個樣子,護士呢?你檢查做了沒有啊?”
趙冬冬一把把楊衛拉到對面椅子坐下,責備道,“老大還在裡面躺著呢,你覺得小景能睡得著?”
“哦哦哦。”楊衛恍然大悟,“那啥,現場情況不太妙。遺留彈殼技偵那邊看過了,是屬於自製黑槍種類,不好查,而且那地方附近連個監控也沒有,估計夠嗆。”
謝景目光投過去,“有采集到指紋、血跡之類的東西嗎?”
“哦,這個,有,肯定有。”楊衛忙不迭一連串說道。
“上系統了嗎?”
楊衛說道,“我和趙冬冬是連夜趕過來的,這事情還不知道是我們這邊處理,還是津安這邊當地公安機關處理呢。不過已經派人封鎖現場和追查歹徒了,然後黃彪主任他們也被緊急調派過來,估計天亮應該能到,鄧局那邊挺擔心的,怕是你們查案子遇到凶手打擊報復了。”
“不用讓他們處理,而且我說的系統是神都的。”
楊衛心下一凜,“不是,這……這啥意思啊?”
“這個事情再查下去沒有意思了,就算是現場采集到了指紋、潛血一類的,上公安內部檢索系統,能查出來的恐怕也只是這個人是個上過全國通緝令的在逃重刑犯,對我們而言毫無意義。全國每年在逃的通緝犯,不說絕大部分,至少有十分之一和我們有關,因為這些人異於常人,也有著一套完善的邊緣網,比之普通的犯罪機構更為強大,也更為縝密,這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天底下賺錢的事千千萬,如果自己又有能力,又有來錢快的方法,誰甘願每天安安分分當個小職員呢?
更何況他們骨子本就流淌著那些肮髒下作的血,他們好鬥、狠厲、嗜血。他們絕大部分的惡劣因子大過那些所謂的信念、肝膽、執著。這是很多混血種不願接受,但卻無法改變的事實。
楊衛聽謝景沉聲說了這麽一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小景的意思是,襲擊你們的不是普通人,是——”他話語頓了頓,指了指趙冬冬又指了指自己,“和我們一樣的人?”
趙冬冬一臉無語,“你才反應過來啊。”
楊衛不解了,“可是這和我們查不查沒有關系啊,管他是人還是混血種,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我們查不到,也抓不住他們。”盡管謝景不願意,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說出這個事實。
楊衛抓抓頭髮,“那查都沒查,怎麽可能會抓不到呢?”其實楊衛也覺得可能抓不到了,因為津安當地這邊可能當時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來得及第一時間封鎖交通要道,現場除了遺留的彈殼和匕首,幾乎沒有其他信息。
“等等!”趙冬冬敏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不對啊,按道理來說,其實本質上,普通人和混血種如果不進行血樣檢測、或者是遇到狂暴化的情況,基本上是沒辦法辨別出來的。小景你怎麽就肯定襲擊你和老大的人是混血種的?”
“……”
趙冬冬,“難道是那人給你們說的?”
謝景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道,“我們長久以來同他們做鬥爭,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爪牙,不是照樣在午夜盛行嗎?”
趙冬冬一卡,不知道該說什麽。
楊衛瞅了瞅,出來打圓場,“話是這麽說,但是涉槍又襲警的,公安機關那邊肯定是要準備相關的現勘工作的,要是我們這邊不管也行,讓津安這邊處理得了。不過,這也說不過去啊,怎麽能讓隊長白白挨一槍啊。”
趙冬冬用手肘拐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說了。
他們對面,謝景低垂著頭,顯得頗為無精打采。
楊衛頓時住嘴,趙冬冬說道,“那啥,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體質比普通人強太多了,挨兩槍其實也沒什麽大問題。”
楊衛捂了捂眼睛,一臉的慘不忍睹,心說你可拉幾把倒吧,就你這安慰法,還不如原地爆炸呢,“要不小景你先去休息,這兒有我和趙冬冬守著呢,你不也受傷了嘛。”
謝景搖搖頭,“我沒事。”
比起白夜,他是真的沒有什麽事情,他既沒有中彈,也沒有中刀,就連基本的剮蹭傷都沒有,不過就是被人打了針麻醉劑罷了。
楊衛也沒有看到傷情報告,白夜都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他下意識認為謝景肯定也傷得不輕,“你就別逞強了,知道你擔心隊長,但是隊長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就別擔心了,趕緊去休息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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