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丹丹女士看了看自己手上充其量就是起個裝飾性的constance女士長款錢夾,頓時一臉地莫名其妙,“什麽?”
白夜腦子空白了好幾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把自己的腳收回去,拉被子仔仔細細蓋好後說了一句,“媽,你怎麽來了?”
病房又接著安靜幾秒,難得祝丹丹女士在樓下水果攤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反正來看自家兒子就用不著整什麽虛的了。終於在白夜的質問中,老臉一紅,翹起蘭花指掩唇說道,“嗐,你這孩子也是,說的這叫什麽話,你都受這麽嚴重的傷了,那我要是再忙,肯定也得過來看你啊。你還沒吃飯呢啊?那要不,我這給你訂個外賣?”
白夜早就過了要跟老爹老媽撒嬌的年紀了,更何況他小時候就送去學院進修,也壓根沒什麽機會跟他們撒嬌,當下說道,“不用,不用,我就隨口說說,你怎麽過來了?”他神速反應過來,自己答道,“哦,對了,你說你來看我。”
祝丹丹女士感覺自己老臉有點掛不住,“你這說得像是我還虧待你一樣,你真要吃,難道我還不給你點啊。”
“沒沒沒,你趕緊找個地方坐著吧。”
祝丹丹拉了個椅子坐在白夜床邊,“這事是怎麽個情況啊?”
“沒怎麽。估計就是遇到打擊報復的了。”他的工作性質,祝丹丹女士和白天龍先生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白夜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出事還得有面臨回家養老的可能。總的來說,只要是家裡面確定他沒死就行了,基本上不會管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的。
果不其然,祝丹丹女士笑道,“哈哈哈……叫你們辦事不利落,這下子好了吧,被人找上門了吧。”
“……”白夜捂了捂眼睛,“不是找上門,是在外面,在津安那邊。”
當時鄧局給祝丹丹女士打小報告的時候就是大致說了一下情況,所以祝丹丹女士也不怎麽了解事情經過。
當下聽到白夜這樣說,頓時臉色一沉,“怎麽跑到津安那邊去了?”
祝丹丹女士早先年也是從一線退下來的,有些東西,可能白夜知道的都沒有他們的詳細。白夜眉目一挑,問道,“有問題?”
祝丹丹女士微微眯了眯眼睛,“津安那邊很亂,各種意義上的亂。對於我們的棘手程度不亞於零港那邊,而且這個地方也是按照混血種分布及格線來看,迄今為止上面唯一一個沒有設置任何機構的地方。水深得很喲,進去一不小心能淹死個人。”
他們人手有限,很多時候要管轄事物必須得分配著來,基本上像能設置特情的地方,那都是混血種經常出沒搞事的,為了方便防備控制才會設置特情隊。
“哦?”白夜向前傾身,十指交叉就這麽隔著被子放在腹部上,“這話怎麽說?”
“大多數時候,不管是我們還是人,都是禁不起誘惑的,而在津安這個地方,這些東西又是被無限制地放大的,能在津安混得如魚得水的,會是什麽好東西?”祝丹丹這話不無揶揄。
白夜下意識眉心劇烈一跳,早先時候跟在代庭身邊的謝景,足足在津安待了四年之久,那他這個算不算得上字面意思上的混得如魚得水?
祝丹丹女士發現白夜表情有些不對勁,以為他是被嚇到了,禁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吧你?你放心,那邊亂是亂,但是這和那些搞什麽違法交易的差不多,都是偷摸著的,再怎麽大膽,也沒有大膽到明面上搞事啊。”
白夜呼了口氣,“我知道,無論是走到所謂的光明大道,還是一條永遠暗無天日的深淵之路,一旦踏上,都注定彼此征途漫長艱難而毫無止境,唯一能做的,只有堅持下去。”
祝丹丹女士點點頭,“嗯,不過,如果是在津安遇到的人,那在恭海要相對安全許多,畢竟這裡的省會城市可是陵城,有你們沈部親自坐鎮。”
“我也沒怎麽擔心,老爸呢?你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啊?”
“那不然呢,我待會兒去給他匯報情況就行了。”
謝景帶著自己親自挑選的鯽魚湯一刻不停地往醫院趕,他之所以這麽慢,還不是因為本來想讓人家現燉一鍋湯,但是又想著白夜等不起,又特意挑了個評分高的地方去買的。
結果一來倒好,正好撞見白夜病床前坐著個女的,兩人還聊得開心得很。
“呵呵……喝毛線的湯,痛死你算了。”
白夜從門縫早就瞥見他了,只見他門也不進,一個人握著門把手不知道在門口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麽,當下喊道,“你怎麽不進來?杵門口幹什麽?”
祝丹丹女士聞聲回頭,正好撞見門外謝景想翻白眼。但是謝景一下子看見了祝丹丹女士的真面目,憑借多年敏銳的神經,覺得這位女士長得和白夜頗為相像,頓時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裡面成型。這導致了謝景為了及時收住自己的白眼,好擺出一個和善的笑意,以至於面部表情有點扭曲。
白夜,“……”
祝丹丹,“…………”
他那表情實在太罕見,害得白夜差點繃不住,傷口都要笑炸線了,只能一個勁地在被子裡面掐自己的大腿。
謝景覺得自己簡直水逆,他推開門,走到床頭放下魚湯,唯唯諾諾地喊了一聲,“阿姨好,隊長好。”
白夜掩唇假咳一聲,“媽,介紹一下,這是我隊裡的,叫謝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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