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們倆怎麽站在這?”
見他倆這邊的動靜,一旁的人都以為發生什麽事了,紛紛圍了過來。
其中就包括眼看六路耳聽八方的蓮兒。他也湊上來了,在人群裡朝著金十八衣服裡包著的東西張望。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在盯著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薑清元的手。
“天哪,怎麽弄的?”
“受傷了?”
“有誰帶了能消毒的東西嗎?……”
一時間吸引了更多人的圍觀,嘰嘰喳喳的一圈。金十八也沒管他們,正在低著頭看他止血了沒有,眉頭擰著。
他這樣凝重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有種這下事情大條了的感覺。
所以就在這位花臂大漢粗手粗腳地把薑清元的手從自己衣服裡放出來那一刻,一圈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蓮兒下巴合不上了,當場還確認了一下這個人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金十八。
“我他媽還以為手指斷了! ! !”
“好險,差點就要愈合了吧?”
“咱們現在說的是他手指上那道1cm的口子嗎?”
“到底誰教你這麽釣魚的?”
蓮兒也以為自己看錯了。
不過他看錯的不是那隻手上肉眼不可見的傷口,而是這個像被鬼附身的金十八。
不是。
你告訴我這是金十八????
這群人紛紛覺得被整了,在一圈噓聲中一哄而散。聚得多快散得就多快。
人群散去後,薑清元抬頭看他,金十八低頭和他對視,兩個人第二次面面相覷。
“我的手很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薑清元難得有點下不來台,他小聲辯解。
“幫傻逼。你理他們?”金十八罵道,他又皺著眉,略帶懷疑道:“這不重?這挺重的了吧?”
第25章
五分鍾後,薑清元坐在原來的天幕底下。他坐姿規規矩矩的,受傷的手就放在腿上,其中的食指被人綁上了一道潔白的紙巾。
其實就是拿紙巾在他手指受傷的地方系了個結。像單獨在食指上打了個大大的潔白蝴蝶結。
“行了!先這樣吧!”簡單粗暴地完成這一切之後,金十八道。
好在薑少爺從小就是個聽話安靜任人照顧的。即使綁著一根紙巾在手上也沒有意見。
總而言之先暫時和這個壓根不懂照顧人的糙保姆達成了和諧。
“媽的賀超龍!你他媽自己不穿鞋就算了!你扒我鞋子幹什麽?!”
“都說老子鞋子濕了!”賀超龍手裡拎了一隻鞋,他正在追著另一隻鞋跑:“快借我!草擬嗎!……”
“你他媽是借還是搶啊!?摔了摔了!……”
那邊又你來我往地吵嚷了幾句,後面就聽不清在說什麽了。就在帳篷之下,金十八的視線看向了這位少爺腳上一雙紳士優雅的小皮鞋。
薑清元今天穿的一條駝色休閑西褲,薑清元站立時,西褲剛好蓋住腳面,而坐下時則會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腳踝。他腳上是一雙男士樂福鞋,是一種休閑穿的低幫皮鞋。
金十八看向他:“他鞋子濕了,你的沒有?”
剛才賀超龍不是還說什麽抄近路,兩人淌了條小溪過來的。
薑清元看著腳下已經被自己踩得有些濕的地面,他矜持道:“有點。”
“……”金十八都要氣笑了:“你穿著不難受?”
賀超龍那個傻子還知道要脫鞋呢,這人從剛才就一直一聲不吭地穿著進水的皮鞋?不悶?
金十八催他:“還不快脫了?”
薑清元起初還表現得有點抗拒:“不用。”
這裡人很多,還都是些他不熟悉的人,薑清元的風度讓他暫時還不想在這裡光著腳。
“你說你現在還惦記著那點形象幹嘛?”金十八嘖了聲:“死要面子。脫了,快點的。”
他有時不經意就會端起上位者的架子,動用起責令的口氣。
特別是面對比他小而且又強又不聽話的薑清元面前。
薑清元動了動腳,感覺是有點不舒服。但他之前是想著反正一會就要離開了,便也讓自己不去在意它。
他不是很想在這脫。
又聽身邊的男人揚聲喊賀超龍,讓他回去買創可貼的時候順道買拖鞋上來。
遠處的賀超龍高聲答應了,金十八這才不動聲色地回頭等著這位薑少爺的反應。
有了他要買拖鞋的這句話後,薑少爺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他的人也總算有所動作,願意脫下那雙鞋子了。
等到他把鞋子從腳上脫下來,金十八嘴裡叼著的煙都差點掉地上。
“……你那是什麽玩意?”
薑清元第一次聽這個人的語氣裡帶上明顯的詫異。可見金十八這一次是真的被驚到了。
有什麽好奇怪的嗎?
他看向自己脫下皮鞋之後的一雙腳,怎麽了嗎?沒什麽特別之處的啊。
——的確是一雙跟它主人生得一樣白皙俊秀的足。足弓纖秀,腳型瘦長,冷白腳面浮著淡淡的、令人遐想的青色筋脈。
“我說,你穿的什麽玩意啊?”金十八皺眉,語氣古怪。
薑清元的語氣才要奇怪。他說:“船襪。”
今天穿的是低幫皮鞋。為了不露出襪邊,本來就是要搭配男士船襪的。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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