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元莫名其妙:?
被從未見過的高級狗折服的賀超龍,一臉“???”地被小白拉走,帶離了現場。
走了他一個之後,世界清靜了不少。
現在又剩下薑清元和金十八兩個了。
還好在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之後,看到了前面樹林裡的一張僻靜無人的長椅。兩人終於可以坐下來說話了。
掃掉椅面上的落葉,兩人在這片幽靜的樹林裡坐下來。
“金哥。”
薑清元說話聲音清泠泠的,一句話也染上了落葉的乾枯褐黃的顏色。
“嗯。”
薑清元忍不住問了。
“剛才說的事情是什麽?”
剛才金十八說有事,賀超龍也問他“還沒完事?”,但一路走來又什麽都沒有說。一路上薑清元嗅著他身上的煙草味,等到了現在。
他決定自己開口問了。
“那個啊,”金十八上身懶散地往後仰靠,一隻手臂隨意地搭上椅背,他伸手摸了摸褲兜,隨口說:“上回不是說要補償你嗎。”
薑清元以為他會從褲兜裡掏出煙盒。
結果金十八拿出來另一樣東西,薑清元沒看清。
下一秒意識到是被對方故意握在手裡不給看了,他又抬起臉,一雙顏色清淺的瞳仁無聲望著金十八,在等他說話。
男人唇角一翹,痞氣的一個微笑。
金十八眼睛垂下,叼著煙道。
“手。”
薑清元頓住片刻,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閉眼。”
顏色清淺的眼睛又向上看了他一下。
薑清元遲疑幾秒,最後也閉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維持手心向上,朝前伸出的姿勢,等了好一會依然沒有感覺到手心裡被放上什麽東西。
“不許睜眼。”他聽見金十八的聲音在說。
薑清元不會睜眼的。他做事從來就一板一眼,墨守成規。
他只是有點疑惑,對於一向隨心所欲的金哥居然會特意多囑咐他的這一句。
是防著他睜開嗎?
這下薑清元真的開始有點擔心了。
在坐姿端正閉著雙眼的薑清元面前,金十八看著伸到自己面前來的手。
男人臉上不帶著那種懶散輕佻的笑意時,那張叼著煙的臉總有種江湖裡帶的痞氣和老成,打量人的目光晦暗不明。
皮膚太白了,他手背下有藝術品般淡淡的青色血管。能清晰看見手背上仿若竹節般修長的指骨。
白和青原來是這麽相襯的兩個顏色。
十分俊俏的一隻手。
男人又抬起眼,看著閉著眼睛一無所覺的手的主人。
薑清元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隻大而寬厚的手掌一把攥住了。
不是普通握手的那種握,被包裹、掌控、吞沒的那種握法——或許是對方的手大過於他太多的緣故。被握住,像是被吞進了巨獸的溫熱乾燥的嘴裡,四面八方地感受到對方有些糙厚的皮膚碾壓。
他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但依然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下一秒感覺到有什麽溫涼的東西碰到手指,那點涼意順著往下蔓延,流水似的穿過他手上的皮膚,薑清元的手被男人的大手捏住了一下,用了點力,一下就松開了。
有什麽東西套上了手腕。涼涼潤潤的一圈,啷當掛在他的胳膊上,在輕晃。
被男人寬厚的大手攥住的地方在發燙,手腕處卻一圈柔潤的涼意。
手環?
薑清元不知道自己可以睜眼了沒有,他的手被人抓住,那隻稍顯粗糙的大手帶些好奇捏了兩下,隔了片刻,又一下。
金十八的力道,但是在他這裡放輕了的捏,之於薑清元已經是很不客氣地在攥了。
薑棋手終於察覺自己的豆腐好像被人吃了,他不虞地睜眼,又在看清自己此時的手後微微驚訝。
青年冷白的腕上掛著一隻翠綠的玉鐲。
薑清元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能閃瞎人的高飽和超濃鬱極品綠色。
帝王綠。
他心下一驚。
翡翠玉石這種東西門道很深,多了他也不懂。但家境擺在那,薑清元多少還是能看懂一二的。
但也僅限於一二了。
——像這種極其難遇的翡翠中的頂色,即使是他也從未親眼見過。
但下一秒薑清元就釋懷了。
金哥沒有錢,這是大玻璃。
既能達到帝王綠的顏色又能達到玻璃種的翡翠手鐲世面上太罕見了。所以這只能是大玻璃無疑。
或許金哥是被人騙了。
這時候薑清元才遲鈍地發現過來,他的手怎麽現在還在別人那裡。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拿過去的。
金十八為人向來很不客氣,把屬於他的那隻手一把拉到自己跟前。
他叼著煙端詳的模樣,像一個煤老板,呃,英俊的煤老板在眯著眼評估自己新得的收藏品似的。
薑清元:……
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錯覺,金哥明明很窮。
即使保鏢的收入還算是可以,但按照他這樣在機車上大肆揮霍的手筆,他還是窮。
反正薑清元交朋友也不看對方有沒有錢。
男人側臉有種成熟男人的英俊硬朗,表情淡淡的,垂眸打量著那隻手。
這手腕跟他主人長得一樣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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