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裡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
當事人在這一刻什麽是都不知道的——在名為理智的那根細弱不堪的線繃斷的時候。
金十八就是這樣。
因為薑清元的脖子又忍不住往後縮了一點,比他高了太多的金十八不得已隻得又歪過一點腦袋,從青年躲閃的動作裡去尋到他微涼柔軟的唇。
剛才思前想後,到了真正觸碰上的那一刻卻又什麽也想不了了。只聽見薑清元小小地“嗯”了一聲。
又或者是“唔”,還是“厄嗯”。就是小動物被粗魯地挼肚皮時才會發出來的那種聲音。
雖然金十八對這種從未做過的事情抱了某種壯烈的要豁出去的決心,但那最終一刻真正落到唇上的觸感,其實是他畢生所見識過的最輕飄恍惚的觸感,像一片羽毛一樣。
是的。薑少爺的嘴唇是軟軟乎乎的,
我靠。他還會動!
為什麽他會動啊! !
向來為人清冷的薑清元,他淡色唇上原本帶著的一點點涼意也消融在這個吻中。
很輕。但也是這樣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卻能將整個人都裹挾起來,讓他被淹沒在這樣腳不沾地的感覺中。
每根神經都在戰栗。
金十八偏過頭加深了這個吻。
電影都陪他看完了,手也牽了,難道還差這點兒嗎。
啊,親吧親吧,親完他就總能死心了吧。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了。
雖說心裡想的是要給薑清元交代,但今天這一天,金十八的清白算是徹底交代在這了。
最後還是他先退開,從薑清元唇上抬起頭來的。
他垂眸看著身前的青年。
他臉好紅啊。金十八想。
薑清元臉上的紅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深更重。他還站在金十八一低頭就能碰到的距離,人卻撇著頭看向別處,視線不看向他。
親薑清元的感覺……怎麽說呢。
一開始你還以為自己是要用唇去融化一塊硬邦邦冷冰冰的冰塊,一經觸碰上之後才驀然發現他是塊軟軟甜甜的果凍。
這冰塊還會臉紅。
金十八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人家身上呢,於是後知後覺地松開了他的人。
薑清元於是從他身前退開了一步。兩人拉開一點距離,讓晚風吹散他們之間升溫過度的旖旎空氣。
剛接完吻的薑清元臉上浮著紅暈。
借著路燈的光,他看了金哥一眼。
他看到金哥耳朵紅了。
特別紅。惹得薑清元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直到男人的眼睛也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上。空氣安靜。
金十八:……
不是,那些人接完吻後一般都說什麽緩解尷尬的氣氛啊?
現在就是處於一種全世界的操字都不夠他用了但是說完這個字兒後他就會完全沒有第二句話可說的量子糾纏狀態。
這個向來暴躁的紋身大漢在這一刻徹底不會了。僵在那裡。
氣氛又安靜了片刻,薑清元出聲了。他用一種薑家大少爺的語氣對他輕輕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我媽媽那邊我會解決的。”他認真地跟金哥說。
所以金十八剛才想說沒說完那些的話他其實都聽到了。
薑少爺以為他這個人微言輕的弱小保鏢難以面對有權有勢的強大薑曼,所以剛才才會有那些顧慮。
所以他現在是認真在安慰金哥:別怕,有他在。
金十八墨黑深邃的瞳仁自上而下地俯視他的眼睛。
然後他伸手抹了一把臉,抬起頭望天:“……操。”
一瞬間金十八畢生所會的一切髒話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他感覺哪一句話都不對勁。
就是不對勁。這情況就不是他以往的經驗所能應付的。只剩下一句蒼白的操。
這個最純粹的自私主義者在這一刻終於有所察覺。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他為什麽之前一直要躲著薑清元的原因。
危險。
最原始的直覺在提醒他需要逃。好危險的一個人
操。他心想。
以前的追風大叔金十八要遇到這種情況只會十分嗤之以鼻:不是,一個人要是連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那不就廢了嗎。
現在的金十八:我廢了。
不是,他那嘴怎麽這麽軟乎啊。金十八都沒敢用力,真怕他化掉了。他恍恍惚惚地出著神。
但是他沒敢用力不代表薑清元就不敢,要知道這小子剛才直接……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的草叢裡忽然沙沙地傳出來一點不自然的突兀動靜。
有人在那?
畢竟才剛接吻完沒多久。薑清元心下一緊,他朝那邊看去。
他身邊的金十八也被這一陣奇怪的聲響吸引了注意,正在定定地看著那邊。
不一定是人。這動靜也有可能是流浪貓狗什麽的……
金十八警覺地問:“誰?”
賀超龍:“FBI!open the door!”
真的,這一個瞬間金十八對這人真的連殺心都有了。
真他嗎鬧挺。一天天就知道提溜個狗腦袋到處晃悠,能不能不帶個人樣?能不能???
“嘩!嚇到了吧!”地主家的傻兒子賀超龍從草叢裡冒出來一個樂呵呵的腦袋,被發現之後,他又費勁巴拉帶著一身草葉從草叢裡站起,扯著大步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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