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該去相親的日子了。
他小時候與這位李家的獨生女見過幾次。雨菲和他同歲,印象中是個文靜美麗的女孩。但自從李雨菲出國留學後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對於相親這件事,可能是他最近狀態不好的緣故,薑清元自己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只是薑曼既然開口,他更多是習慣性地當做任務去完成。
那天薑清元還被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西服背心,在襯衫領子上戴了典雅精致的領結。
穿著打扮和預定的餐廳都準備完成了。只有一樣事情是薑清元還有所猶豫的。
他不了解相親,但如今狀態不好的自己去赴約,怕對人家女方也是不尊重的。
他總有些過意不去。
侍者引領他走進到這家米其林餐廳的私人包廂內,他見到了自己的相親對象。
典型的名媛千金。一身秀場款的端莊小香風套裙
如果說在見到她之前薑清元還有所顧慮的話……
很快他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
還有另一件事。
薑清元有一天獨自走在傍晚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了賀超龍熟悉的身影。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幹嘛這個傷人的表情! ! !”還沒等薑清元還開口說話,賀超龍仗著嗓門大,他先聲奪人地嚷嚷起來:“事先說好!他是他我是我!我可不跟他一樣的奧!我單純就是以好哥們的身份來看你的!今天這事兒除了你我誰也不知道好嗎!”
薑清元:“我還一句話都沒說。”
但賀超龍還在義憤填膺地嚷嚷:“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吧!孩子還這麽小你怎麽能不管它!”
他一把給老野貓喪彪舉了起來,差點沒杵到薑清元臉上。
喪彪還是一雙目空一切的死魚眼。
但是這一次,它被舉起來後,兩個胡須墊微弱地動了動,似乎真的有什麽才藝要呼之欲出了——
連喪彪都請出山了,說明賀超龍要麽是下了大精力要麽是下了大金力(凍乾)。
在場兩雙眼睛都在盯著喪彪臉上正在一動一動的毛茸茸的奔馳標志
就見喪彪寫滿社會氣息的一張貓臉上,細細弱弱抖抖索索別別扭扭地出來一聲:
“喵。”
不是“嘔”也不是“喵嘔”,是非常純正傳統非常old school的——喵。
喪彪第二句:“mi——嘔。”
努力在夾了,夾了一半,沒夾住,於是乾脆放棄了。
第二句就原形畢露。賀超龍人都麻了。大哥,就一句啊??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訓練你撒嬌,最後結果就一句半啊?!
剛想說點什麽緩解尷尬時,他一抬眼,卻發現薑清元一雙眼睛還在安靜地看著喪彪。
賀超龍於是很有眼力地重新閉上嘴巴了。
就這樣,靠著喪彪的萌混過關,兩個人得以重新坐在一張長椅上說說話。
在這件事情上賀超龍極其嚴肅地跟老狗幣割席。他才不要跟那人混為一談!不然翻臉了!
和賀超龍不一樣,有些人雖然表面上好像雲淡風輕,過得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實際上背地裡連人家的一舉一動都在密切關注呢。
賀超龍其實跟老狗幣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誠摯請教道:“不是,你為什麽覺得可以?”
金十八反問:“憑什麽不能?”
這幾天他辦公室裡煙味兒賊嗆人。賀超龍抬手扇了兩下,說:“所以我再問你啊,為什麽分手後你還想著別人能跟以前一樣當你弟弟?”
金十八不耐煩跟他廢話:“你懂個屁!”
這人這幾天簡直跟吃了火藥似的,雖然平時也並沒有多好。
最終兩人的討論結果就是把賀超龍氣得直掐人中。
錢難掙,屎難吃。我的朋友。
總而言之那個人正在暗處耐心地等待著。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重新回到薑清元身邊。
但是
尤其是聽到人家要相親的消息,哪個人氣得今天乾脆連班都不去上了,他不說。
說到相親。賀超龍好奇地問眼前好幾天不見的薑清元:“你內相親相得怎麽樣了,跟哥們兒說說唄。”
“挺好的。”薑清元說。
“嗯?挺好的??”賀超龍新奇不已。
“嗯。”
薑清元回想起了那天相親的場景。
當時他剛一進那個私人包廂,人還沒落座下來,隻道了聲“您好”。
李雨菲:“我是les。”
薑清元:……
薑清元:“我是gay。”
雖然他也是最近才剛剛知道的。
好直爽的女孩子。青年只在剛剛聽到那句話後愣了一下,隨後便安靜地在身後侍從拉開的椅子上坐下。
是他媽媽安排的相親所以薑清元才會坐在這裡。但他還是想對人家女孩坦誠一點,對方既然想開門見山的話。
兩人剛一見面就如同自我介紹一般地表明了性向。
此時手上還替薑清元拿著外衣站在一旁的侍應生:……
這個相親開場還是太炸裂了。他緩緩退下。
所以今天更像是雙方父母攢的局兒。都是被各自父母趕鴨子上架來的。
是個挺有個性的女孩子。坐下之後的薑清元等待了一會,對面李雨菲卻還在用某種複雜且震撼的目光盯著他看。她說:“哇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