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思索了片刻, 溫自成也想明白了某些事,溫禹玨向來眼高於頂, 潔身自好, 在有喜歡了的人的情況下, 不可能做出看著鍋裡吃著碗裡這種卑劣行徑, 於是他看著兒子,直接問:“他就是晏家那小孩?”
溫禹玨微微頷首,笑容裡帶著些戲謔:“我還以為,你剛剛腦洞大開之後,關門離開後短時間內不會再進來了。”
溫自成:“剛開始的確有這打算,但想著就算是我看到的那樣,你也都結束了,找你應該也不礙事。”
溫禹玨挑眉:“你剛剛又誤會了我什麽。”
“也沒什麽,從外面看,只能看到你抱著人和露出來的小腿,我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你直接在辦公室裡把人給欺負得昏過去了。”溫自成道。
“……”
“你想象力還挺豐富。”溫禹玨笑容和煦,評價了一句。
溫自成往臥室的方向看了眼,疑惑道:“你們這……到底怎麽回事?”
溫禹玨不急不緩地解釋道:“他人在公司附近,我就順便請他過來吹空調,結果他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怕他不舒服,就送他去床上睡,還有什麽問題嗎?”
兒子做事向來無可挑剔,眼下難得露出了破綻,溫自成便問:“之前是誰說,在他退婚之前不追人的?”
“請人過來吹空調,我覺得這可以歸類到朋友交際的范圍內。”溫禹玨有條不紊地說道。
溫自成咳了一聲:“你剛剛那抱法,分明就網上說的那什麽……公主抱,朋友之間會這麽抱嗎?我這麽抱起你媽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言下之意就是你在趁人家睡覺小偷小摸地佔便宜。
“那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溫禹玨忽然笑了笑,“至於阿琰,他和趙明澄的婚約形同虛設,我也沒越界,只是在那堵本來就會塌的牆周圍松松土,應該還算合情合理。”
溫自成:“……”
同在夏城,他對趙家和晏家之間的恩怨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趙家的人鬧成這樣,那份婚約的確只能算是個擺設。
所以一時間,他竟然覺得兒子的詭辯挺有道理的。
溫禹玨忽然道:“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只為了和我說這事的吧?”
溫自成本來還想再說幾句,聞言微微搖頭:“算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話到這裡,他也不再多說,而是轉進到工作上。
*
晏朝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的環境裡。
身下是張柔軟舒適的大床,床頭燈開著,暖光色的燈光從頭頂落下,卻一點不刺眼,卻又正好驅逐了房間裡的昏暗,將整張床盡數籠罩在燈光中。
盡管如此,房間內的光線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昏暗的。
這是哪裡?他剛剛不是還在玨哥的辦公室裡嗎?
大概是小說看多了,有那麽一瞬間,晏朝琰因為剛醒而有些轉不動的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幾個標題——《一覺醒來我被關小黑屋了》、《一覺醒來我成了籠中雀》。
他直接坐了起來,腦子稍微清醒點後,睡醒的混茫逐漸褪去,他心情複雜地把那幾個小說標題徹底扼殺在腦海裡。
晏朝琰去過家裡人辦公的地方,無論是他爸他哥他姐,辦公室裡都會帶著加班時應急用的臥室,所以稍微一清醒點他就明白了,這裡應該就是溫禹玨辦公室自帶的臥室。
想通了,晏朝琰在床邊找到自己的鞋襪,剛剛穿好,“哢噠”一聲,臥室的門開了。
西裝革履身材頎長的青年走了進來:“剛剛我看你在外面睡著了,怕你睡得不舒服,就把你挪到了這裡。”
“謝謝玨哥。”晏朝琰說。
溫禹玨笑笑:“舉手之勞而已,不客氣。”
晏朝琰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晏朝琰眨眨眼,終於找到了話題,問道,“現在幾點了?”
溫禹玨微微一笑:“你醒得正好,現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我剛剛還想著,你要是沒醒,就只能把你叫起來了。”
晏朝琰起身,跟著溫禹玨一塊出了臥室。
和特別定製了遮光窗簾營造昏暗條件的臥室不同,外面的辦公室在夕陽的余暉照射下依舊亮堂。
透過落地窗看著火紅的晚霞,晏朝琰伸了個懶腰,等溫禹玨收拾結束,兩人便並肩往外走,沒一會兒就來到了總裁專用電梯。
溫禹玨的辦公室所在樓層高,電梯向下移動的時間裡,晏朝琰想起了什麽:“玨哥,我待會兒又得蹭你車了。”
溫禹玨問:“你下午是怎麽過來的?”
“……家裡司機送的。”晏朝琰說,“本來我是打算自己開車的,結果要出門的時候,被有事提前回家的大爸給逮到了,知道我要來這邊之後,他就讓司機送我過來了。”
提到這事晏朝琰就有些鬱悶:“我成年禮的時候收到的那輛跑車,到現在都沒怎麽開出來過。”
溫禹玨啞然失笑:“他們這是不讓你開?”
晏朝琰:“也不是不讓,之前我和你說過的,他們覺得我上路的時長和經驗遠遠不夠,還不夠熟練,要是想開車出門,盡量挑車流量比較小的路走,或者有駕駛熟練的人陪同才可以。”
話到最後他又有些黑線:“可我看著好像不管哪裡車流量都挺大啊,難不成我每次開車出門還要帶上司機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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