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禹玨看了眼就收回視線,喉結輕微地滾了滾,拿著毛巾走到他身前,放輕了動作,細致體貼地幫他把身上的水都擦乾,而後把浴袍給對方裹上。
晏朝琰皺了皺眉,十分抗拒:“這浴袍穿著好粗糙,不舒服。”
溫禹玨微微一怔,笑著調侃道:“你這祖宗還挺難伺候。”
“你都叫我祖宗了,我當然難伺候。”晏朝琰十分理直氣壯地應下了。
溫禹玨手上還拿著慘遭晏朝琰拒絕的浴袍,也不和他爭辯,問道:“祖宗,你不穿浴袍的話,難道要直接這麽出去?”
晏朝琰皺了皺眉,再怎麽不樂意,最後還是勉為其難地穿上了浴袍。
不過心裡不情願,他穿得也不正式,隨便系了下腰帶,整體還是松松垮垮的。
等穿好了之後,溫禹玨扶著他回到床上。
在床上坐下後,晏朝琰思索了片刻,十分高調地宣布道:“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溫禹玨有些好笑地揉了把他的頭髮:“不急,先把頭髮吹乾。”
晏朝琰抬手摸到自己濕潤的頭髮,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但又懶洋洋的不想動彈,便用眼睛直直地看著溫禹玨,非常乾脆地使出自己在家裡的殺手鐧猛A撒嬌:“玨哥。”
“還挺得寸進尺。”溫禹玨低笑著說了聲,去拿了吹風機過來。
晏朝琰已經十分配合地坐好坐直了。
為了配合他吹頭髮,晏朝琰微低下頭,白皙的後頸徹底暴露在Alpha的視野中。
溫禹玨的視線垂落在對方月泉體的位置,喉結輕輕滾動,片刻後才打開吹風機。
溫熱的風吹在頭頂,但很快,晏朝琰發覺了些許的不對勁。
吹頭髮時,溫禹玨帶著體溫的指腹貼著頭皮蹭過時,總會勾起陣陣莫名的癢意和細微的酥麻感,這種奇妙又清晰的感官匯聚積累在天靈蓋,然後像是電流一般順著脊椎一路向下竄過,激得他上半身都有點麻了。
晏朝琰微微抿唇,手不由地攥緊,腳趾有些不自在地蜷了蜷。
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同一個人,差不多的動作,洗頭的時候和吹頭髮的時候給他的感覺和刺激卻是全然不同的。
站在身後的溫禹玨將他的小動作都一覽無余,同樣察覺到了他略微有些緊繃的身體,他噓眯了下眼,不動聲色地加大了些許手指的力度。
男生的手果然抓得更緊了點。
溫禹玨唇角微微揚起。
還挺敏感。
等吹風機的聲音徹底停下,溫禹玨提醒他頭髮吹完了,晏朝琰立馬躲開了溫禹玨的手。
溫禹玨的手停在半空,對他的這番始亂終棄毫不意外,卻還是笑道:“你這是,用完就扔?”
晏朝琰回過頭看了眼:“謝謝玨哥。”
溫禹玨的手直接跟了過去,又揉了把晏朝琰柔軟的頭髮,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祖宗,我伺候得怎麽樣?”
晏朝琰:“伺候得不錯,重重有賞。”
溫禹玨笑問:“賞什麽?”
晏朝琰一時卡了殼:“……我現在想不明白,等我清醒了再給你答覆。”
“空口無憑。”溫禹玨說。
晏朝琰纖長的睫毛扇動了兩下,忽然抬起手:“要不我們拉鉤吧。”
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溫禹玨笑了笑,配合地抬起手。
兩人的小指勾在一起,晏朝琰非常認真地用他懶洋洋的語調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念完之後,彼此的大拇指按在一起的瞬間,兩人目光於半空中交匯,仿佛有了一瞬間的心有靈犀。
晏朝琰怔了下,慢吞吞地收回自己的手。
溫禹玨看著他,忽地一笑:“萬一你清醒後就斷片了呢?”
要是晏朝琰這會兒腦子清醒,早該意識到以溫禹玨的為人,不太可能百密一疏,漏了個問題等約定過後才發現,但可惜他現在還有些懵懂,下意識地就上鉤了:“我要是斷片了,那就是違背了我們的約定,我任你處置。”
一邊說著,他撈過自己的手機,錄了條語音發給溫禹玨:“憑證我也給你留了,如果我真的斷片了,你就給我聽這個。”
見他這會兒條理清晰邏輯自洽,溫禹玨一時間還真分不清他是真醉假醉,不過比起這個,那後面的四個字更加引起他的注意:“……任我處置?”
“對。”晏朝琰十分大言不慚,“只要不違法犯罪,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溫禹玨默然,都不知道該說小醉鬼是心大好還是思想太直了好,他又揉了把晏朝琰的頭髮:“我先去洗個澡。”
晏朝琰點點頭:“你去吧。”
剛剛在浴缸裡被他那麽一拽,溫禹玨的褲子和襯衫都濕了大片,看起來就很不好受。
“我給你點的醒酒湯應該快好了,電話來了的話,你讓服務員掛門口就行。”溫禹玨說完,轉身去了浴室。
晏朝琰隨口答應,徑直躺在床上。
這床還算松軟,被子也是,躺下來沒一會兒,晏朝琰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響了。
晏朝琰閉著眼,迷迷糊糊地順著聲音把手機撈過來,直接接通:“喂?”
“溫禹玨,你現在人在哪?”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響起。
晏朝琰拖著懶洋洋的語調,下意識地回道:“他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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