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事實還和溫禹玨承認的“強取豪奪”正正相反,本來溫禹玨是打算開著電筒陪他睡的,是他自己想要借著溫禹玨的幫助,克服自己對黑暗的恐懼,這才熄滅了手電筒。
嘴上說笑歸說笑, 但晏朝琰心裡還是分得挺清楚的,玨哥都幫他那麽多了, 他再怎麽也不能恩將仇報地去指責玨哥。
不過一直這麽被佔便宜也不是事,晏朝琰故作不滿地哼笑道:“玨哥, 我都給你當媳婦了, 你就不能對你媳婦好一點?”
溫禹玨從善如流:“那麽, 媳婦想要我怎麽對你好一點?”
“當然是……”晏朝琰其實也不是很懂這種事, 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參照著家裡兩位爸爸的相處模式依葫蘆畫瓢, “媳婦說的都是對的。”
溫禹玨忍笑:“嗯,媳婦說的都是對的。”
聽到溫禹玨的應和,晏朝琰底氣瞬間足了, 開始翻舊帳:“那你剛剛還抬我杠拆我台?!”
溫禹玨:“媳婦說的有道理, 我的錯,以後不會再犯了。”
“你認錯得太晚了, 我們的緣分只夠當今晚的一夜夫夫, 沒有以後了。”晏朝琰得意地說。
溫禹玨:“只有今晚麽?”
晏朝琰哼了聲:“不然你還想要多久?”
溫禹玨思索片刻, 給出結論:“俗話說得好, 一夜夫夫百日恩。”
“一夜夫夫百日恩,那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順,有名有份的夫夫。”晏朝琰找到了溫禹玨話裡的破綻,得意地反駁道,“我們倆是強取豪奪,既無名也無分的,哪來的百日恩。”
溫禹玨笑笑,慢條斯理地說:“我們現在這樣,同床共枕,同被而臥,抵足而眠,應該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夫夫。”
聽到這一本正經的分析,晏朝琰竟然覺得這話似乎……意外的有點道理。
不對。
發現自己的想法差點被帶進坑裡,晏朝琰下意識地反駁說:“我們只是抱在一起而已,算是什麽名副其實的夫夫,真正有百日恩的一夜夫夫,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做某些夫夫之間才會做的事才對。”
話音落下,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的晏朝琰忽然僵住了。
草,他剛剛在說些什麽?!
晏朝琰很少和別人開帶顏色的玩笑,更何況現在他和溫禹玨的擁抱本就親昵無間,他們倆還是表面“夫夫”的關系,他剛剛那個玩笑就有些變味了,就好像……是在暗示溫禹玨什麽似的。
這個念頭一出現,晏朝琰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之前做過的、和溫禹玨相關的旖旎無比的夢。
思緒發散得一發不可收拾,晏朝琰先扛不住把自己給整得不好意思了,臉上隱隱地有開始發熱的跡象。
他還沒來得及想辦法開口把這個話題給繞過去,就聽到溫禹玨低低地悶笑了聲:“原來媳婦想的一夜夫夫,是這樣的啊。”
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晏朝琰打心底也知道這是溫禹玨接著他剛剛的玩笑話,卻還是莫名地有些臊得慌,脖子到耳根、甚至整張臉都有些不爭氣地燒了起來,他又羞又惱地開口:“……我沒有!”
溫禹玨聽著他那明顯有些變了調的語氣,忍俊不禁:“媳婦,你不會是不好意思了吧?”
晏朝琰的確是害羞了,但是開帶顏色的玩笑反而把自己整害羞這種事實在是太過丟人,他哪兒肯承認,當即斬釘截鐵地否認道:“沒有,怎麽可能呢。”
溫禹玨很輕地嗯了聲。
見溫禹玨似乎被糊弄過去,完全沒有細究的打算,晏朝琰心裡悄悄松了口氣。
再然後,他就感覺到溫禹玨那隻輕放在自己雙手之上的那隻手忽然挪開了,緊接著耳垂就被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晏朝琰:“!!!”
他整個人都有些炸了,又聽到溫禹玨帶著輕松笑意的聲音:“火火,耳朵熱了。”
撒謊被當場拆穿,晏朝琰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他現在還被溫禹玨的一隻手緊緊摟著,所以能做的也只是換了個姿勢,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裡,裝死。
溫禹玨察覺到他的鴕鳥行為,有些意外又好笑。
平時這麽張牙舞爪的一個人,害羞起來竟然是這樣的表現。
不過,這也說明晏朝琰這是害羞到了極點了,再逗下去可能反而起到反效果,溫禹玨見好就收,沒再去調笑他。
不過見晏朝琰埋臉在枕頭裡好一會兒都沒再什麽動靜,溫禹玨開始有些擔心他的透氣問題,估摸著他應該稍微平複心情了,溫禹玨試探地小聲說:“媳婦,睡著了嗎?”
因為把臉埋進枕頭,所以這會兒晏朝琰的耳朵是正對著溫禹玨的。
這麽近的距離,那一聲帶著點兒笑意的“媳婦”,比剛剛最初的那一聲媳婦還要清晰,聽起來既像是朋友之間帶著調侃的輕松玩笑,又似戀人帶著無盡溫柔耳鬢廝磨的耳邊情話。
真是……太要命了。
晏朝琰才平複完心情,就被這一嗓子給蘇得腦子空白了一瞬,等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不僅是臉熱了,小腹處更是氣血匯湧,仿佛來個火星子就能徹底點著火了!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晏朝琰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他被溫禹玨的一聲低喘給整出反應是意外,可現在……
他堂堂一個Alpha,竟然被玨哥的一聲“媳婦”給叫得差點起反應,簡直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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