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珍惜,就越是謹慎,這份謹慎不僅是對賀星徊負責,也是對自己底線的不斷試探。賀星徊對他來說意味著很多,因為複雜,所以不能輕易直奔結果。就目前來看,賀星徊對他適應良好,但對他們的關系顯然還需要一個適應的時間。
就像昨天晚上,對賀星徊來說,那可能只是練習,或者喝醉後的頭腦不清楚,又或者是作為戀人的必經之事。而對他來說,這是佔有的表現。他們兩個的出發點不同,心境不同,想法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能理解賀星徊,也是因為理解,所以更不願意給他壓力。他希望自己能潛移默化地成為賀星徊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輩子必須要綁在一起的一部分。
封柏琛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午了,他沒回自己房間,而是直接去了賀星徊那兒。
賀星徊給他開了門,但能明顯感覺到賀星徊眼神的閃躲。
封柏琛進門後,反手關了門,把賀星徊抓到他面前:“昨天還說自己沒那麽幼稚,今天就真開始躲我了。”
賀星徊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看到封柏琛,感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好像今天的封柏琛無一處不帶有性張力,無一處不讓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況。但他又不想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最後只能找了個借口說:“我醉宿沒精神,不是躲著你。”
“那就好。”封柏琛像是信了他的理由,拉著他的手往客廳走,並問他,“今天都做什麽了?”
賀星徊隨便說了幾件事,反正在酒店待著,能做的事就那麽幾樣。賀星徊肯定不會跟他說自己大半時間都在想昨天晚上的事以及做心理建設,爭取見到他時不要害羞,不要臉紅。
他是應付的,不過封柏琛聽的還是很認真,好像無論賀星徊說什麽,他都願意聽。
不好總讓封柏琛關心他,賀星徊也主動問了封柏琛今天拍戲的情況。
封柏琛:“挺好的。劇組準備過年放三天假,需要趕一趕拍攝進度,估計晚上就會通知到各位演員和工作人員。你做好準備。”
賀星徊點頭,這在劇組來說都是常規操作:“你過年回家嗎?”
就三天假,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封柏琛微笑說:“還沒定。”他稍微說了個謊,也是因為不確定賀星徊過年什麽安排,不想給賀星徊拒絕的理由,所以到時候再說。
*
之後劇組就進入了趕進度的忙碌狀態,AB兩組拍攝幾乎都是連軸轉。這樣過年的時候大家能放松些,也是為年後大家回到劇組可能需要重新找狀態余出時間。
戲裡,聞朝與蕭化雨達成了一致,蕭化雨護送聞朝回京,兩個人的關系也進入了“蜜月期”。蕭化雨負責聞朝的安全,聞朝則負責教蕭化雨識字、讀書,以及給他講一些人世間的道理。
一路上兩個人形影不離,這是蕭化雨從未體會過的溫暖。而聞朝在保障了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也獲得了得利的幫手,對他來說,這是雙贏的局面。在這一相處的過程中,蕭化雨對聞朝的需要越來越深,聞朝給了他從未有過的關心和重視,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樣,時刻陪在他身邊,無比耐心。
而這一路,聞朝也遭遇了數次追殺。追殺他的人到底是誰,無從得知。但嫡皇子回京,不想讓他安全抵達的人多的是。前來追殺他的又都是死士,根本找不到線索。
為了安全,兩個人吃住都在一起。很多時候,他們都會在床上促膝長談,時而還會暢聊到天亮。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聞朝說著他的理想、他的大業、他的抱負。而蕭化雨聽的是他人生的光亮——這是一切羈絆的開始。
打戲部分,賀星徊都是親自上場。他柔韌性很好,以前學過一些防身術,是有基礎在的。只要武術指導稍微教一教,他就能掌握的很好,呈現出的效果也非常有美感。
這對康迅哲來說簡直是驚喜,這樣能吃苦又有能力的演員,真的是打著燈籠都不好找。賀星徊能親自上陣,就大大解決了替身容易穿幫的問題,後期做起來就更容易。
賀星徊的第一場打戲,封柏琛在現場盯了全程,半步都沒有離開。從他微緊的眉心能看出心中的擔憂,但並沒有阻止賀星徊自己完成打戲。
一場打戲下來,被來回吊在半空的賀星徊嘴唇都白了,卻絲毫沒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他這樣敬業又敢拚的模樣,讓封柏琛只能在旁邊默默支持他。並在安全上多加叮囑工作人員,保障賀星徊不要受傷。
一連拍了一周,賀星徊的體力也到了極限。加上連軸轉的拍法,賀星徊的休息就成了巨大的問題。他不像其他演員可以隨時補覺,這也使得他肉眼可見地消瘦下來,笑容也變少了,能維持住的精力都用在了拍戲上。
封柏琛拍攝的時間更混亂,有時候甚至二十個小時都在片場,根本沒時間關注賀星徊的睡眠。
這也間接導致賀星徊累卻睡不著,精神特別緊繃。
不過他的狀態並沒有引起劇組的重視,因為除了他之外,很多年輕演員都因為壓力大出現了睡眠問題,每天在劇組見面頭一句話都是“睡了幾個小時啊”。大家壓力都很大,所以根本無暇去分辨誰與誰的失眠是不是同一種原因。隻想著把這段時間度過去,大家就能休息幾天了。
終於,賀星徊熬到了緊鑼密鼓這段時間的最後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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