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銘淵呼吸微重:“我去……還真被我幾個崽子預判對了?”
又問:“多少人?大概的。”
“十五六個左右吧,聽那個負責人說的,說是那個門直接一串進不去,得分兩三批——他們也沒想到三更半夜的居然還來了那麽大一筆生意。”
“是第二天的領班查看帳務的時候覺得有點怪,才上報給了上邊兒,不過那負責人覺得並不怪,只是覺得他們家這財運旺得月亮都擋不住。”
文銘淵聽樂了:“行,挺牛啊邢博士,這都能被你聽到——那成,我這邊和警署他們溝通一下,立刻和遲家那邊交流,先掛了?”
“嗯,預祝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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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迪倫哥哥,我這邊,不能讓阿律去冒那種險。”
自從那天在廚房裡拒絕了迪倫·羅伯特的提議之後,都蕪·安茹這幾天都因為愧疚而沒睡好覺。
經過再三思慮,以及唐律的同意,都蕪·安茹便還是撥去了電話,希望能通過迪倫·羅伯特道歉取得對方的原諒。
那頭迪倫·羅伯特所在的地方似乎很是空曠,都蕪·安茹隱隱約約能聽見回聲。
電話接通之後,對方嗯了一聲之後,就沒再回他的話,自然而然地想到可能是對方不高興,都蕪·安茹於是又歉意地重複了一遍。
“真的很抱歉,迪倫哥哥,對不起,阿律他是從小陪我長大的,那種事要是被發現了,是要在聯盟這邊坐牢的,我不能讓他去做。”
那頭還是沒有回應。
好一會兒,仍舊沒有。
都蕪·安茹覺得有些怪了,還有些微微的惱。
怎麽能就因為他沒答應讓阿律乾那種事,就生他的氣呢?
迪倫哥哥未免有些太……太。
都蕪·安茹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才確定了一個詞:
冷血。
對,就是冷血。
如果不是因為很小的時候就和迪倫哥哥接觸過,知道對方其實也是個很愛護小動物的人,不然,都蕪覺得,自己這時候肯定沒有愧疚,而是感到很憤怒。
畢竟,按照那天迪倫·羅伯特和他說的事兒——讓唐律把一個定位追蹤器放到那叫邢寂的人的辦公椅上,那種吸附型的追蹤器能夠滲入衣服布料,甚至皮膚。
而不管是使用這種追蹤器,還是致使對方哪裡出現差錯,更可怖於如果真的因此跟蹤到了對方,釀成了更大的災難。
那他和阿律,都要變成罪人的。
Dark Mode在四十四年前犯下的錯,他是有所耳聞的,作為安茹家長大的孩子,在某些事上一直有著很敏感的警惕性。
但因為和迪倫·羅伯特一起長大,時不時就會見上幾面,再加上對方也一直表現出大哥哥的樣子,他才一直覺得對方和其他的DM組織的人,不一樣。
再到後來,迪倫·羅伯特的爸爸,也就是他小時候稱呼的達倫叔叔,意外去世。
他就更覺得迪倫·羅伯特可憐了——很小的時候就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沒了媽媽,沒多大的時候,祖父去世了,再之後,是自己的父親。
而祖母,也早在很早之前,就沒聽說過了。
一個人,好像從小到大,都孤苦伶仃的。
但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好像有些認知,出現了錯誤。
都蕪·安茹不由地蹙了蹙眉——
迪倫那頭,還是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總感覺那頭髮生了不得了的事。
都蕪拿起茶幾上擺著的平板,和凱特發了條消息。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裡沒聲音,凱特那邊也沒回復。
像是兩個人都失聯了似的。
心頭升起了恐慌感。
從沙發上站起來,繼續將手機貼在耳邊,都蕪·安茹快步去尋唐律。
“阿律!阿律?”邊走邊喊。
唐律正在書房看著書,聽見都蕪的呼聲,alpha幾乎是立即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推開門往外跑了出去:“怎麽了寶貝?出什麽事了?”
說著,又以極快的速度打量了打量都蕪·安茹,從頭到腳。
並無哪裡看出問題。
都蕪不知自己該擺什麽表情了:“迪倫,聯系不上了,還有凱特,他之前回我消息,都是秒回的,剛才,過去幾分鍾都沒回復,而且……”
“而且?”
“今天周日,周日,DM組織有傳統,是一定要歇在屋子裡的,但是我聽迪倫那邊的聲音不太像屋子裡。”
“倒,倒像是什麽廣場,或者大型,倉庫……”
倉庫。
唐律將手機接了過來。
電話還是通著的,但是,挨到耳邊,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而一般情況下,即使對方不說話,也是會傳來呼吸聲或者路邊嘈雜的聲響的。
而這種情況,一般是手機被人故意放到了隱蔽的地方。
而那時候,大多是對方遇到了什麽危險的事,害怕“敵方”發現自己正在通話。
但第三種猜想,按理說不應該啊。
“喂?喂?”
唐律朝那頭喊了一聲,聲音壓得有些低。
他雖覺得迪倫·羅伯特是自己的情敵,但鑒於這些年來對方對小少爺也很是愛護,便也沒打算真的在對方面臨危險的時候,起推波助瀾的作用。
但是,很遺憾,那邊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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