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邢寂的耐心逐漸告罄,這一聲更冷了。
劉益硬著頭皮繼續道:“發現那個跪在團蒲上的人不是邢誠義。”
邢寂蹙眉:“什麽意思,有人假扮邢誠義?”
“對的!少爺您猜得沒錯,剛才周管家說邢列少爺他當時被嚇住了,大喊一聲啊,然後就把周圍幾個安保都招過來了,那些安保聽邢列少爺那樣說,當即把那個假扮邢誠義的人給捉住了。”
“然後那假扮邢誠義的人,周管家剛剛火急火燎地查了,發現啊是很早之前派去宗祠負責擦牌位的一個老傭人,是個普通alpha,比邢誠義年紀大些,五十三了。”
“周管家說那人一直挺老實的,憨憨的那種,不知怎麽昏了頭了,他猜是被邢誠義給言語威脅了——那alpha家裡有個老母親,尿毒症。”
劉益說著歎了一口氣,看向邢寂,又道:“周管家說這件事必須立馬告訴您,這不是,也確實想到不安全麽,就從後院跑來跟少爺您說了,剛才,沒打擾您和……”
“沒有,我們在洗澡。”邢寂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管家劉益笑呵呵地點頭,“那,事情就是這樣,就不打擾少爺您了,您早些歇息,我先回後院了?”
邢寂嗯了一聲,“去吧,這事辦得好,之後關於老宅那邊的動靜,也及時告知我。”
“誒?誒!好好,是。”
“嗯,回去休息吧。”
“誒,是。”
劉益躬身朝邢寂行了個禮,往後退了幾步,等邢寂先合上了門,這才轉身下了樓。
走下幾個階梯後知後覺哪裡不對勁。
等等,所以少爺剛才說的是“我們”,不是“我”?
“……”
所以,少爺真的和小棠少爺一起在洗澡?
劉益連忙甩甩腦袋,得,想少爺節製什麽的,是他天真了。
主臥內,邢寂推開浴室門時,初棠剛巧裹好浴巾。
邢寂淡笑著快步上前,護著人兒的腰將小omega抱到了身上。
初棠輕輕捏著浴巾,對上alpha的眼睛:“剛才聽到了些,是老宅那邊的事?”
“嗯。”邢寂沒隱瞞,“邢誠義跑了,有人頂替他跪在了宗祠,周岩打電話給劉益,讓他立馬告訴我。”
初棠微微詫異:“這時候……跑了?”
“對,祖父祖母應該還不知道,過幾天就是祖父大壽了,周岩應該會暫時瞞下來,可能祖母會先知道吧。”
說話間兩人挨到了床邊。
邢寂抱著初棠進了被窩,摁熄了主臥的大燈,俯身親了親小兔子的額頭:“很晚了,乖,先睡吧,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
“不是……邢寂哥哥。”
初棠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我不怕的,就是覺得,三伯他這時候跑走,之後祖父大壽……祖父他必然是會知道的,這……”免不了又是一場家庭惡戰。
初棠不知該怎麽說了,最後吐出來四個字:“圖什麽呢。”
邢寂輕輕順了順初棠的脊背,“也許是不服氣吧,好啦,我們不提他了。”
說罷話鋒一拐:“對了,寶寶明天上學的時候,帶上那隻小崽子,它會躲好不讓別人看見的,不用擔心會被抓到,好啦,晚安。”
聽alpha提到小奶狼,初棠嗯了一聲,不由地心情也好了許多。
“我知道的,好了,那睡覺吧,哥哥晚安。”
“嗯,晚安。”
邢寂輕輕摸了摸初棠的發,低頭親了親小o的額頭,將床頭燈也摁熄了。
臥室內很快一片漆黑,冰山蒼柏安撫信息素緩緩漂浮到空氣中,次臥裡,小奶狼金色瞳仁一沉,懵懂變成銳利,身軀猛然脹大,圓潤可愛的小狼爪變得強壯鋒利。
又過兩秒,狼崽輪廓完全消失,小奶狼幻化成了一頭成年的雪狼,只是又和自然界的狼很不同——狼脊上延展出的六扇墨綠色光亮化成了三對雪白但形似蒼鷹的翅膀。
邢寂的信息素實體和經由部隊特殊訓練過的alpha一樣,是異變猛獸類。
凶神惡煞威風凜凜的六翼雪狼,才是alpha信息素實體的真正形態。
雪狼從小omega的畫室窗戶縱身一躍,快速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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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海城美食街,都蕪快速抽出一張手帕紙捂住口鼻打出一個噴嚏。
旁邊唐律如臨大敵,連忙從背包裡拿出小omega的薄外套給人兒披上。
卻被都蕪輕輕推開。
“沒有感冒,不冷,就是嗆到了,好像又是那個什麽……”
“蒜。”唐律道。
“哦哦,對,我聞見那東西就會打噴嚏。”都蕪邊說,邊主動牽了唐律的手,“好了好了阿律,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讓我回酒店了,但是,再逛一會兒吧,那邊的都還沒看過……”
這天上午從網上看到說海城的夜市特別熱鬧,小omega就念叨了整整一天。
晚上正餐都不好好吃了,非說要留著肚子吃海城的夜市。
但不料,海城的夜市,烤魷魚烤各種海味,都是些小omega聞著很香但看見實物後就不敢下口的——都蕪怕觸手,不喜歡有嚼勁以及軟綿綿的所有東西。
最後走著走著,就到了這條巷子。
各種推車攤子,聞著香得不行,模樣也都不奇怪,而且都是在曼徹斯特沒吃過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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