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懷裡的,是一個因為發情,而濕漉漉的付小羽。
omega的肌膚像是雨落前的雲朵,吸滿了水蒸氣,所以綿軟又潮濕。
汗珠掛在他纖細的眉尾,貓一樣圓圓的眼睛因為恐慌而睜大,眼尾沾著淚意,可是卻更顯出朦朧的瞳孔裡濕潤的情欲。
恐懼使他更嫵媚了。
“疼……”omega望著他,睫毛根也沾著水,用手使勁按自己的小腹:“裡面疼、癢……許嘉樂,我難受。”
付小羽一邊控訴著,一邊再次努力挨近了許嘉樂。
可他的脖子被許嘉樂抓著,怎麽也鑽不進來alpha的懷裡,這種感覺似乎要把他擊潰了,他想要去alpha的懷裡,為什麽不讓他去,為什麽抓著他。
許嘉樂冷靜得近乎冷酷:“看著我。”
他說:“付小羽,我會先吻你一下,別害怕,別想太多。你馬上會感覺稍稍舒服一點——”
好。
付小羽想,閉上眼睛努力仰起頭。
正因為他是個高挑的美人,仰起頭等親的時候有種迷人的脆弱。
許嘉樂的肌肉都是僵硬的,他必須要用盡所有的神智,告訴自己,他現在是一筒抑製劑,他是a級的alpha,他的信息素就是發情時的omega的良藥。
沒有感情,只是抑製劑。
他做了一切的心理建設,可是當真正親上去的時候,許嘉樂簡直馬上就想要離開這個隔間。
舌頭探進去的那一瞬間,他馬上就知道了——
這是一個沒接過吻的omega。
“付小羽,”他不得不退開一點,啞聲說:“用鼻子呼吸,不要咬我的舌頭。”
omega在這麽瘋狂的時刻,竟然還馬上笨拙地道了歉:“對不起。”
沒接過吻的人是不可能有性經驗的。這意味著,他懷中的omega沒有被任何alpha臨時標記過。
操。
許嘉樂幾乎是在那一秒就下定了決心——
他絕不能碰他。
幫一個處o緩解fq,純粹從感官來講,他還沒乾他,只是想象就已經爽翻了。
但是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這必然會把他扯進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煩裡,會給他的生活帶來無數變數。
這是一種只有身經百戰的alpha才能有的報警系統。
吻還沒有結束,許嘉樂就把付小羽推了開來。
“好些了嗎?”
“好、好一點。”
付小羽靠在牆壁上喘息著,眼睛就這麽巴巴地望著他,小聲說:“可是還是……”
“聽我說,”許嘉樂打斷了他,低頭看了看表,說道:“我在這裡會讓你更難控制自己,所以等下我會退出去關上門。然後打電話給你叫救護車,最多二十分鍾應該就可以有醫護人員趕到了。付小羽,從現在開始二十分鍾,只要忍二十分鍾,好不好?”
“不……”
付小羽馬上站直了身體,他怎麽能夠承受二十分鍾的冷淡,哪怕一秒鍾,他都覺得自己會崩潰的,
他本能地想要站直身子抱住許嘉樂,可是仍然被殘忍地推開了。
“我就在門外打電話給醫院。”
許嘉樂並沒有給他討價還價的余地,一步利落地退到了隔間外,“啪”的一聲關緊了隔間的門。
付小羽在隔間裡,用力地扒拉著門鎖,可是很明顯,alpha在外面卡住了門,就這樣殘忍地把他關在了裡面。
隔著門,alpha的聲音傳了過來:“付小羽,你能聽到我的聲音的,我在打電話。”
“不要……”
付小羽沒有力氣了,他的雙腿酸軟,靠著門滑到了地上,他知道許嘉樂做得沒錯。
那個alpha沒有義務幫他。
哪怕他曾經夢到過他,哪怕他對他……有那麽奇怪又難以啟齒的旖念。
可是沒錯,許嘉樂沒有義務。
原來他不能像《飲食男女》裡的家珍一樣,原來即使他讓自己失控、讓自己爆發,讓自己丟盡了臉面,他也沒辦法坐上那輛狂野的摩托車。
沒有人帶他駛進夜色。
即使fq了,他也沒有魅力。
因為他真的不可愛。
……
許嘉樂強行堵著門打電話,有那麽一會兒,隔間裡面的動靜小了一些,他想,或許付小羽終於聽話了,這是好事。
電話裡傳來詢問聲:您好,這便是急救台,請問是否需要幫助?
“你好,我這邊有一個omega急性fq很嚴重,需要救助。”
裡面的人繼續問:請提供你的地址。
許嘉樂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的時候,隔著一道門,他聽到安靜許久的付小羽忽然哭了。
“許嘉樂……”
“你幫幫我,我好難受。”
omega的啜泣聲好微弱,如果不安靜下來,幾乎聽不到他的聲音:“求求你,幫幫我。”
電話那邊的人還在催促著:喂?先生?請提供你的地址。
許嘉樂一下子變成了啞巴。
他當然知道自己做得沒錯,邏輯上、程序上,理智來看都沒錯,他這輩子可能沒有比此時更正確的時刻了。
可是操他媽的,付小羽為什麽要哭?
強烈的憤怒讓許嘉樂簡直大腦都在嗡嗡嗡地響,可是下一秒,他卻對電話裡說:“不用了。”
“我們自己能解決了。”
他掛斷了電話,也直接掛斷了自己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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