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把omega的腦袋往自己懷裡揣了一下,或許是因為文珂還在場,他的動作馬馬虎虎地,帶著一點粗魯。
付小羽被他抱得身子一軟。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餓壞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在許嘉樂耳邊輕輕用喉嚨模糊地「咕嚕」了一聲。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動靜,那好像是他在許嘉樂面前才開發出來的聲音。
“還要蟹鉗嗎?”許嘉樂問。
“要……”他說:“還有……無糖可樂。”
“那你稍稍多等一會兒,難受的話打電話給我。”
許嘉樂簡短地叮囑了一句隨即就直起身子想走,但剛拿起床頭櫃上的車鑰匙,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又有些鬱悶地把鑰匙扔了回去:“媽的,看什麽都模糊,我打車去。”
許嘉樂一走,韓江闕馬上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他顯然還有些耿耿於懷,但是還沒來得及再和付小羽說什麽,就被文珂打斷了。
“韓小闕,我忽然有點想喝奶茶,你能給我買一杯去嗎?小羽呢,要不要?”
“要……”
付小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倆連眼神都不用對一下,就知道彼此是什麽意思。
文珂是想把韓江闕支開,正好,他也正有此意。
韓江闕顯然沒反應過來,一聽到自己的omega和付小羽都齊聲說想喝奶茶,忙點了點頭說:“那我去買。你們要少糖對吧,小珂,還要加一點芋圓嗎?”
他後面補充的這句話,倒讓付小羽有點刮目相看,沒想到韓江闕這家夥和文珂在一起之後,竟然都能想到這麽細膩的問題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盤旋了一下之後,他握著橘子,怔住了片刻——
他突然意識到,他有點不一樣了。
今晚,當他看到韓江闕和文珂親昵時的樣子時,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了兩個老朋友在一起的感覺,他隻感到一點淡淡的溫馨,除此之外,激不起他心中半點的波瀾。
他好像真的,徹底的,成為了韓江闕和文珂身邊的旁觀者。
他來不及想這種轉變意味著什麽,思緒再次收了回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和文珂說。
“文珂,那天在b大——你為什麽會肚子痛?後來去檢查,醫生有沒有說什麽?”
付小羽在病床上坐直了身子,神情有點嚴肅。
“我沒事,我只是沒休息好。”文珂走了過來,坐在病床邊,關切地看過來。
他神情有些憂慮,頓了頓,反問道:“小羽,你呢?你為什麽會這麽突然的發情?如果有提前感覺到不對,你是不可能去b大的,對吧?”
剛才整個韓江闕和許嘉樂的糾葛之中,文珂都沒多說什麽話,一直等到把韓江闕支開之後,他們倆挨近了說話,才意識到彼此都隱隱開始覺得不對勁。
挨得這麽近的時候,付小羽忽然發現文珂和他的瞳孔顏色很像,偏淺的褐色,的確,他和文珂好像有著某種默契,不僅是對於支開韓江闕的心照不宣,也是對於異樣的體察。
其實很多事在發情當下是沒辦法仔細推敲的,這兩天付小羽一直在被生理欲望支配著,能靜下心來思考的時間很少,直到醫生給他打了一針,強行中止了他的發情期之後,他才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仔細地複盤了一下——
很多異常,只有omega才能足夠敏感。
發情期有沒有紊亂的現象?確實是有的,但那通常都是因為信息素羸弱,而造成的長期現象。
但是對於一個a級的omega來說,毫無知覺地突然提前發情期,這其實是非常奇怪的。
付小羽低聲說:“是的,文珂,我從來沒有這麽強烈過,這次會疼到來看醫生,也是因為太激烈了,這兩天,我一直都非常需要……幾乎,沒怎麽停過,所以這真的不能怪許嘉樂。”
他說到這裡,即使再鎮定,也不得不有些尷尬地頓了一下:“這種情況,連醫生都覺得太少見,但是檢查了又沒發現異樣,所以只能先讓我留院觀察一天,可見醫生也覺得蹊蹺。”
“你是覺得……”
文珂神情肅然,他皺起眉頭,沉吟了良久,身體忽然僵住了。
過了許久,他說:“小羽,那天……卓遠來過b大,我離開去醫院時,他甚至把我堵在了停車場。”
omega提到卓遠這個名字,臉都白了,他的手指有些顫抖,握住了付小羽的手:“小羽……”
“小羽……”文珂神情滿是憂慮,啞聲說:“你先好好休息。卓遠的事,我明天就著手開始查,一定會查清楚的,你放心。”
這段時間以來,韓江闕對於卓遠一意孤行的報復行為,使這個名字一直是橫亙在他們所有人心中令人不悅的符號。
付小羽當然認為卓遠是危險的,只是現在還沒辦法把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
他看著文珂蒼白的臉色,也反手握了一下文珂的手,又松了開來。
這個omega的手背上還貼著打完針後的膠布,神情憔悴無比。
他知道,文珂心裡此時最怕的,大概就是卓遠本來是想對自己不利,卻不小心牽連了他。
“文珂,你先查。”
付小羽的語氣很沉穩,一字一頓地說:“但是不要告訴韓江闕。這都只是捕風捉影地懷疑,甚至可能是錯覺,但現在任何事關卓遠的事,韓江闕都根本沒法冷靜下來判斷,我怕他乾傻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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