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羽偷偷地來了脾氣。
許嘉樂越是狠狠地鬥他這個地主,他就越是不服氣。
誰都能看出來,他是跟許嘉樂這個老農民杠上了,三個人的鬥地主,漸漸地、奇異地變成了兩個人的較勁。
付小羽平時那麽冷靜,可一打起牌來卻簡直上頭得厲害。
倔勁兒一上來,不管開的牌有多差,就越是硬要叫地主;許嘉樂出什麽,他就一定要跟什麽,不管該不該跟,硬著頭皮也要跟,然後……
就越是被許嘉樂摁著打,簡直就是花式撲街。
“媽的,這把就差一個k就能走了。”
連輸了好幾把的付小羽把牌往桌子上一扔,竟然很罕見地罵了句髒話,他盯著許嘉樂一個勁兒地看,就差眼睛裡冒火了。
許嘉樂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低頭撕下了一個黃色的小便簽條,然後舉到了付小羽的面前,故意問:“還貼不貼?”
他打牌確實是有天賦,或許是因為對周遭細節的習慣性關注,使他在觀察牌局、算牌這方面就是得天獨厚。
但他本來就真的只有“不讓溫淮軒給付小羽的臉上貼紙條”一個小算盤。
只是沒想到在過程中,竟然意外地把這個世界第一要強的小獅子給激怒了,直接在根本不適合的戰場上給他來了一頓張飛式猛衝,結果可想而知。
“貼。”
付小羽對著許嘉樂瞪圓了那一雙貓眼,對alpha的提問露出了些許不滿——
他一向願賭服輸,為什麽不貼,當然貼。
許嘉樂差點沒憋住笑意,但是湊過去的時候,那股大岩桐的甜香一往鼻子裡躥,他的手指動作不由就放得更溫柔,很輕、很輕地在omega的右臉頰上貼上了黃色的細長便簽條。
他這一貼完,不僅是他忍俊不禁,周圍的王小山和胡夏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付總,許哥給你貼了一對胡須。”
王小山忍不住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遞給了付小羽。
付小羽對著攝像頭一照,只見屏幕上的自己,左邊三條黃色便簽條橫出去,右邊也是很對稱的三條。
這胡須確實是粗,可是配上他有些驚訝的瞪大的眼睛,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隻很卡通的貓。
付小羽忍了幾秒,可最後還是沒忍住,自己也笑出了聲。
本來和許嘉樂較勁的那股勁頭,也隨著這一聲噗的笑聲,毫無征兆地消解了。
那一雙圓圓的貓眼越笑越彎了起來,抬起頭時,正好和許嘉樂的目光對上。
其實從在休息室開始,許嘉樂無論再想多看付小羽幾眼,也記著要稍微收斂一下,且不論南逸和靳楚在不在,單說他們之間目前的關系,也還不明朗。
可是看著付小羽笑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的時候,他卻實在是控制不住了,他的目光近乎是貪婪地、放肆地停留在omega的面孔上——
付小羽笑的時候,一雙淺褐色的貓眼又亮又有神。
明明是小貓一樣嬌小的面孔,可兩邊的黃色胡須卻太粗了,亂顫起來那誇張的效果,使他看起來簡直像是卡通貓化妝成了更卡通的獅子。
都笑成這樣了,鬥地主也就沒有再打下去。
付小羽低聲說:“先不打了吧,差不多了。”
“嗯。”
許嘉樂實在連把目光收回來都覺得戀戀不舍,好像沒有繼續坐在付小羽身邊的借口了,他站起來坐回了座位。
南逸在文珂懷裡睡著了。
文珂則把腦袋窩在韓江闕的頸窩裡也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們兩個進行了人工標記之後,靠在一起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把鼻子都往彼此脖頸那兒湊,這大概就是alpha和omega之間最緊密的狀態,像是交頸而眠的動物那樣親熱。
許嘉樂情不自禁地又回頭看了一眼付小羽,不知是不是因為越來越接近一場婚禮的緣故,他總覺得自己的心情越來越躁動。
過了一會之後,付小羽稍微整理了一下襯衫和袖口,才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去前面的洗手機稍微洗個手,再把臉上的紙條都摘下來。
走過許嘉樂的座位時,alpha忽然不做聲地往他手臂上又貼了一張便簽。
付小羽不動聲色地把紙條攥進了掌心,直到走到洗手間裡才打了開來。
只見和他臉上貼著的同款便簽條上,赫然寫著幾行小小的字:
我還記著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場合,才要讓著你,今天多了個溫淮軒,所以不方便。
還有。
你今天真的好靚仔,張飛小貓。
第110章
一下飛機,所有人都不由發出了一聲感慨——
好熱。
是真的熱,從秋季跨越到烈日炎炎的東南亞,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適應,胡夏的草帽倒瞬間變得既實用且應景。
文珂和韓江闕沒有訂比較熱門的巴東海灘上的酒店,而是包下了人少一點、比較清靜的沙灘邊上的度假村。
這家豪華度假村依山傍海,擁有一大片私人海灘,不僅適合舉行婚禮,其實對於度假來說,也已經是最舒適的選擇。
文珂和韓江闕不是那種花了錢就要折騰大家的老板,更沒打算趁機搞什麽團建,除了婚禮當天、和婚禮前一夜的大party,大家基本上就是在普吉島自由活動。
度假村貼心地給帶娃的幾個家庭專門準備了比較適合兒童參與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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