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樂忍不住抱著知非湊過去,在付小羽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他應該還沒餓呢,我估計是要換尿布,你再睡會。”
“……”付小羽沒說什麽,這一會功夫他眼皮就又往下耷拉了。
許嘉樂揉著他的腦袋重新把他塞回了被窩裡然後悄悄出了臥室。
產後的Omega因為要哺乳的緣故,總是睡不好。
他不想吵著付小羽,正好隔壁慕容靜雅和許朗上了年紀起得很早,於是就抱著知非走進去,想看在那給小寶貝換尿布。
募容靜雅本來在看報紙,看到許嘉樂抱看知非進來,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看著知非的眼睛裡還是泛起了一抹柔和的光。
他當然喜歡知非。
只是待在這的大多數時侯,知非都被付景搶著抱在懷裡,他既拉不下臉來和付景爭,又因為個性的緣故、也確實不太適應抱嬰兒的感覺,所以大多數時候就只是這樣默默地看著。
“小羽呢?還睡著吧?“許朗站起來問道:“你呢?看你臉色也不好,其實半夜把娃放我和你爸房間也行的。”
“我沒事。他剛醒了一下,但精神不太好、想再讓他多睡會。”
許嘉樂這樣解釋著,但沒想到他這才剛把吱哇哭鬧的小家夥放在床上,只聽“吱呀”一聲推門聲——
三個人一塊回過頭去,果然,是付小羽又跟了進來。
“爸。”
付小羽還穿著睡衣,有點沒精打采地打了個招呼。
他當然沒睡好、事實上,在嬰兒出生後這幾個月,作為爸爸,真的很難去睡一個完整的覺。
許嘉樂簡直是無奈地咬了咬牙:“怎麽就不多睡一會?”
付小羽也不吭聲,就這麽默默地往他身邊一站一一
那意思也很明顯了,他就是要在旁邊看著許嘉樂給知非換完尿布才行。
“不哭、知非不哭哦,爸比看看、爸比看看。”
許嘉樂沒辦法,只能低頭先解決自己那個嚎啕大哭的崽。
他把小知非的繈褓輕輕解開,然後才開始小心翼翼地把兜著小家夥白屁股蛋的紙尿布解下來——
一股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在許嘉樂不得不湊得最近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靠在他身邊的那個Omega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小步。
媽的付小羽。
嫌臭是吧。
可許嘉樂看著知非還是不由自主地忍俊不禁,柔聲念叨著:“拉臭臭了我的寶貝,爸比給你擦擦,小臭寶。”
他拿著濕紙巾,在彌漫的氣味中,一下一下輕柔地擦拭著小家夥的屁股。
就在任務快要完成的時候,已經站得靠後兩步的付小羽忽然又扯了扯他的胳膊,很小聲地叮囑道:“許嘉樂,你要記得看看、看看他那……的顏色。”
這也是付小羽從網上查到的育兒知識:通過觀察顏色,來判斷寶寶的腸胃是不是健康。
付小羽明明學來了一身的知識,但是輪到實踐時——
他會給他偷偷往後縮兩小步。
“……”
許嘉樂深吸了口氣。
但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只能低頭默默地又翻了翻許知非的屎尿包,反覆確認過之後才重新合上,轉頭對著付小羽說:“看了, 健康的。
Omega這才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是真磨人啊。
付小羽。
許嘉樂無奈地想。
要知道,雖然已經有過南逸,可許知非真的是一個異常愛哭的磨人精。
餓了哭,尿布濕了會哭,小棉襪的線卡到腳趾縫會哭,沒人抱也哭。
哭哭哭哭哭,驚天動地、撕心裂肺。
這麽一個哭包兒子,偏偏有一個異常軸的爹。
付小羽——
一個有著異常強烈的育兒本能,但卻不具備與之相匹配的育兒本領的Omega。
即使許嘉樂給他準備了睡眠耳塞,只要知非一哭起來,他總是能感覺到什麽。
這麽久了,付小羽堅持要自己喂知非。
可是每次喂奶的時候,他好像都還是會沉浸在懵懵的不知所措的狀態裡。
許嘉樂從沒放心過讓他自己喂,總是得把他抱在懷裡,然後再讓他抱著知非。
換尿布也是,雖然這麽久了也沒有學會給知非換尿布,可是許嘉樂換的時候,他卻總是非要顛顛地跟在一邊,非要眼巴巴地看著許嘉樂把尿布換完才行一一
許嘉樂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這麽想,可是扭頭看向付小羽的時候,心卻還是一下子軟了下來。
因為肌膚白的緣故,Omega那雙圓圓的貓眼底下泛的青更加明顯,顯得憔悴得很。
什麽都要操心,什麽都得管。
就是這樣一個小公貓啊,雖然自己什麽都不太會,可是卻偏偏非要當個監工。
真的很難舍得不去疼愛他啊。
許嘉樂洗完手後,用鼻子摩挲了一下付小羽的臉頰,低聲道:“寶貝,我抱你回屋吧,累壞了,又沒睡好。”
“對對。”許朗在一邊很關切:“我們給你們帶會知非。
“嗯,回去再睡會吧。”慕容靜雅也開口加了一句。
付小羽確實有些累了,他被許嘉樂當著許朗和慕容靜雅的面抱了起來,忽然感覺有點難為情。
“沒事的,還是我們自己帶吧。”
他忽然執拗地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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