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隻小熊是對魏鬱很重要的存在?
但魏鬱已經轉身說自己要去看書了。
“那我呢?”魏應城問。
魏鬱了眉尾,“去做什麽都行。”
魏應城沉默片刻。
“你是不是煩我了?”
魏鬱眼眸一閃而過的驚訝,繼而又笑起來。
“怎麽會。”
魏應城指了指他的手,“你一眉毛我就知道你煩了。”
他雖然不記得魏鬱了,但有些反應已經在潛意識中了。
比如魏鬱煩躁的時候會眉毛。
再比如魏鬱一直在笑。
笑對他來說不是情緒,而是習慣。
所以在魏鬱笑著說沒煩的時候,魏應城就知道他是在說謊。
但同時魏應城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真的對魏鬱有感情,為什麽會對他這麽了解呢……
小時候媽媽就教育他,只有愛一個人才會在意他的一言一動。
所以魏應城找遍自己腦海裡的所有可能,答案只有“愛”。
魏鬱是他能送出項鏈的人…
或許,他和魏鬱是真的在過去相愛著吧……
*
失憶回家後的前幾天都在休息中度過了。
魏應城在醫院裡躺了這麽多天,但還是每天都睡不醒。
醫生說可能是身體機能在通過睡眠來自我修複。
也有個最簡單的答案:長期睡眠不佳,更通俗來說就是缺覺。
魏應城窩在床上不分日夜地睡了很久才緩過來。
不知是出院的第幾天,他和魏鬱一起開車去接從s市來的老同學。
魏鬱租了車,而他在副駕裡搖搖晃晃地又睡著了。
再醒來。
一雙睫毛濃密的大眼就在他臉前面。
看到他睜眼,這個女生快速地眨了眨眼。
“還記得我嗎?”
魏應城驚慌地躲開她。
另外那個稍胖的男生哈哈大笑。
“你把班長嚇死了。”
這個聲音讓魏應城稍微清醒了些。
他抬眼打量了片刻……這是上次視頻的那群同學。
但是此刻不再透過屏幕,他們臉上的表情不再模糊,魏應城清晰地感覺到這些人身上的尖銳的氣場。
魏應城下意識地不想靠近他們。
魏鬱從駕駛位上扭頭說:“不該做的事別做。不該說的話別說。”
“真無聊。”
柳欣玲吐吐舌頭,又挑眉看向魏鬱,“你哥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
魏鬱皺眉,“坐好,你不要命了?”
被魏鬱眼神警告,柳欣玲才抱怨著坐回後座。
她嘀咕說:“你那個小熊杯子我讓歐洲老工匠給你親手燒,最少五百歐,夠賠你了吧。”
再度聽到小熊的魏應城豎起耳朵。
他偷看到魏鬱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捏緊,於是更加確信這個小熊可能和魏鬱有關系。
只聽魏鬱說:“你打碎的是我哥特地給我做的,連小熊都是對著我最喜歡的那款仔細畫的,你賠多貴的都不一樣。”
魏應城明白了。
原來魏鬱真的喜歡小熊。
柳欣玲皺眉看了魏應城半天才相信:魏應城是真的失憶了。
於是她又湊上前,對著魏應城擠著眼問:“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那過去你和我表白的事也都忘了?”
柳欣玲是個標準的鵝蛋臉美女。
魏應城的臉瞬間紅透了。
魏鬱笑著說:“你再胡說,我們就一起撞死。”
柳欣玲打了個誇張的寒噤,“你嚇唬誰啊。”
等到她坐回去之後,看到魏鬱透過後視鏡直直地盯著她的目光,陡然全身都變涼了。
但眨眼間,魏鬱又溫柔地問魏應城今天想去哪裡。
柳欣玲默默收聲……
朱朗志說得對,魏鬱就是個瘋狗。
魏應城在前排什麽都沒發覺。反而經過這一番說笑有些放松了。
a市他們都不熟,去商場也都大同小異。
一番討論後,朱朗志提議要不就去魏鬱和魏應城的學校,得到所有人的讚同。
魏鬱的學校不對外開放,只能去魏應城的醫大。但醫大建校時間久,有些建築甚至還停留在蘇俄風格。
一行人沒有說話,但魏應城能感受到他們都沒了興趣。
漫無目的地逛了許久,魏應城忽然被人叫住。
“誒呀,你好多了啊。”
又是同樣的嘰嘰喳喳。
魏鬱面色不佳,對這群突然到來的室友感到不耐煩。
室友們和魏應城打完招呼就想再和別的人聊幾句。
但鄭立他們穿著不凡,手裡拿的都是前幾天才發布的新型號手機……一個最起碼上萬。
最終他們在朱朗志不屑打量的目光裡停下腳步,匆匆告別了。
魏應城還想和他們多說幾句,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突然離開。
失落時,魏鬱攬住他,說:“我記得你們學校好像有個茶很好喝?”
鄭立立刻瞪大眼,附和說:“是不是加了中藥的?感覺很好喝。”
魏應城當然不記得,還是被他們帶去找到的地方。
在茶店兼職的女孩認出魏應城是自己的同班同學,特地給他們所有人都升了大杯。
五個人一人一杯茶站在學校路邊,剛才才有些熱烈的氣氛又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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