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鬱不理解,“時間和精力都不是問題……”
“對,這只是我給出的借口。”魏應城的聲音冷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的目的。”
“不……我……我的目的?”魏鬱的喉嚨哽得厲害。
“你是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拴住我?魏鬱,你沒有必要這樣做,我和你只有錢,不要再牽扯無辜進來了。
你說你愛我,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這種愛而不得又為愛堅守的感覺?魏鬱,我從來都沒感覺你是一個有能力感受愛和去愛別人的人,或許我也不懂吧……但是你現在做的這些,到底是為了誰呢?”
冷色調的燈光落在魏應城臉上,像給他的面容鍍了一層朦朧的寒氣,就像是置身事外的第三者,隨時可以結束旁觀。
在過去魏鬱以為自己能看透他,但現在怎麽也看不清了。
魏鬱的手攀上魏應城的手臂,有力的手指鑽進魏應城的手裡,五指撐開魏應城並攏的手指。
十指交疊著穿插在一起的溫度和以往一樣,為什麽別的事情不能也不變呢?
魏鬱牽應著魏應城的手舉到自己臉邊,用力平穩下聲音說:
“我愛你啊,我說過無數次我愛你,但是你一次都沒有相信過。”
魏應城:“我的確不信。”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魏應城垂眸看著魏鬱,他讀不懂魏鬱這種悲傷的表情。
魏鬱的眉毛因為痛苦而皺起,他問魏應城:“你不信我,那你會愛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一點點也行。你會愛我嗎?”
“我想不會。”魏應城語氣淡然。
“現在不會,那以後呢?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呢?五年不行就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總有那一天的吧。”
魏鬱在說服自己。
他還年輕,有大把時間等下去。
就算是六十年也可以等。
看不見魏應城的兩年都已經熬過來了,能看著魏應城的六十年又有什麽等不了的。
魏鬱拽著魏應城的手不放,“我會一直等下去的,等你什麽心情好了再來愛我。”
每次從他口中說出“愛”這個字,就好像香煙帶著火星的煙頭落在魏應城心上,刺得他心頭髮顫。
魏應城坦誠地說:“不可能,魏鬱,這不可能的。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過去是,現在是,過去多少年也是一樣,除非——”
“除非什麽?”魏鬱瞪大了眼。
“除非你徹底變了,死了燒了,可能會有一點可能。”
字字錐心。
魏鬱深不見底的眼眸裡映照著魏應城的臉。
那是一張適合微笑的臉,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會有表情。
魏鬱問:“可是如果我死了,就永遠得不到你了。你也會很快把我忘記了是不是?我死了就能給你讓路了,是不是?”
他口中呢喃著,神色中的絕望逐漸染上癲狂的色彩。
魏鬱:“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讓你殺了我。”
他拉著魏應城的兩隻手扼在自己的脖子上,眼底通紅。
“你用力,殺了我,這樣你就會永遠記住我,記住你親手殺過一個人,那就是我。”
魏鬱感受到魏應城的抵抗,於是更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血管強勁跳動的浮動像是要穿過皮膚,黏在魏應城手心。
“用力……”
魏鬱額角和脖子上的血管暴起,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濃鬱。
“哥,殺了我,你會永遠記得我。”
他的臉漲成不自然的紅,魏應城找回自己的聲音,大聲呵止到:“魏鬱,你瘋了!”
魏鬱不反駁,反覆說著殺了我,又變成我愛你,求你了,殺了我。
魏應城抽出手,飛快給了魏鬱一耳光。
“魏鬱,你冷靜下來。”
魏鬱撫著脖子一邊笑一邊狂嗽。
如果不是魏應城用了最大力氣掙脫,可能再多幾分鍾,魏鬱就會如願死在他手下——即便是被魏鬱強行按著的手下。
“你舍不得我去死,是不是?”魏鬱直起身來,面貼面詢問魏應城。
“沈鬱,你離我遠一點。”
魏鬱微怔,“你叫我什麽?”
沈鬱?
這個名字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哥又是怎麽知道的。
“你……知道了什麽?”
不等魏應城回答,魏鬱笑著說:“你在之前就知道了?”
魏應城抿唇,魏鬱卻已經繼續說了起來。
“所以你這些天……是在可憐我?”
那些被他認為是關系緩和的瞬間,都是因為同情才施舍的嗎?
魏鬱感覺自己全身爬滿各種小蟲,密密麻麻地啃食他光鮮亮麗的表面。
“沈鬱……”他低語,似乎對自己過去的名字非常陌生。
魏應城剛剛張開嘴,就被猛地撲倒。
魏鬱不留余力地親吻他,每一次都像是要發起一場征服的戰爭。
顧不上唇齒的磕碰,魏鬱像個野獸掠奪魏應城口中的領地,連著呼吸一同強製遏止。
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還想要更多……更深入……
松軟的沙發上,兩道糾纏的身影。
魏鬱吻著魏應城,在喘.息的間隙在魏應城耳邊低聲說:
“我不叫沈鬱,我只和你姓,這樣所人都會知道我魏鬱和你魏應城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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