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花大綁的美女因為痛苦發出愉悅的叫喊,聽得余聲腦仁痛,他目光稍錯,不禁腦補起封卓鳴謀劃此計時自信神氣的樣子。
睚眥必報,封卓鳴絕對是典范。
原來住的這間籠子根本不算報復,非要還他一個真正的鳥籠,看來封卓鳴算是認可了封大鳥這個稱呼。
上鎖的時候,極力壓製的衝動和無法控制的本態相互碰撞,讓余聲現在都深感疲憊,不得不承認,封卓鳴已經掌握了控制他的技巧,知道如何激怒他,什麽情況下他肯說一些真話,甚至清楚他的斤兩。
余聲微微皺眉,調整了下坐姿。
金屬很硬,還是不適配的大小,讓他裡外都待不舒坦,戴的時候由於掙扎,形狀似乎沒擺好,剛才他趁著解手正了正,算是能過血了。
他在心裡微微擔憂,自己不會在自由那天就變成太監了吧?
牆上的人們換了個姿勢,余聲平靜地看著,沒有什麽感覺。
此刻監控室裡的人一定在做著“魔鬼魚不行”的討論,但他不在乎,他隻想知道封卓鳴看見這一幕會不會感到意外。
敵人竟然對精心籌備的復仇計劃免疫,想想都替封大鳥可憐。
片中女人的丈夫很快回了家,他目睹了妻子被黑社會凌辱的現場,無能地低下了頭。
正在興頭上的大部隊紛紛圍上丈夫,他們嘰裡咕嚕說著余聲聽不懂的台詞,推推搡搡將人逼至角落,丈夫畏懼地靠上牆,忽然無骨地坐在了地上。
余聲:“?”
鏡頭開始奇怪起來,從懟臉到懟胸又懟上大腿,最後特寫丈夫褲腿下的乾淨白襪。
陣陣淫笑中,余聲驚掉了下巴,他搞不清片方拍這部電影的意義是什麽,取向女的看到這裡會萎,取向男的壓根也不會看到這裡吧?
同樣瞪大了眼睛的還有女主,她從享受的哭哭啼啼變成了無法接受的哭哭啼啼,那邊被無數條西裝褲包圍著的,只有她那弱不禁風的老公了。
“造孽啊……”余聲哀歎一聲,挪開了眼。
與此同時,監控室裡的黑鳶四人,也是目瞪口呆。
“臥槽這啥片啊?”嶽蒙望向陶執,“大執子你好這口?”
陶執腦海裡閃回二十幾部片子的高清海報,沒發現有這種內容的啊?
“應該是貨不對板……”他支吾道,“小唐哥給我下錯了!”
“你少賴人,依我看就是你的事。”嶽蒙想問問唐禮佑,卻發現對方呆呆瞧著屏幕,臉色刷白。
“小唐你不舒服?”
唐禮佑什麽都沒聽見,這時秦澤忽然開了口:“這兒你們倆盯著,我先送他回去。”
唐禮佑不由得一僵,猶豫著站起了身。
“行沒問題,小唐哥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陶執目送唐禮佑離開了屋子,正想和嶽蒙探討什麽,嶽蒙卻指著屏幕說:“你看他什麽情況?”
視頻隻拍到丈夫上半身,後仰的脖子上粉紅一片。陶執差點咬到舌頭:“不、不是嶽叔,你你你——”
嶽蒙推他腦袋:“我讓你看魔鬼魚!”
相較之前正常的坐姿,魔鬼魚此刻半垂著身子,腦袋耷拉著,和之前認真觀影的他判若兩人。
陶執:“睡著了?”
嶽蒙:“會麽?剛才還坐著呢。”
陶執:“就這內容,誰看了不迷糊。”
他們正分析著,乾得熱火朝天的影片忽然斷了,播放器提示文件破損,短暫的黑屏後,直接跳到下一個視頻。
綠水藍天,白雲悠遠,旋正鏡頭後,陶執的大臉出現在屏幕中央,他穿著碎花短T,調整好相機做了個噓的手勢,轉身跑開大喊:“哥幾個給我上!”
嶽蒙愣了下:“這不是咱們團建的視頻嗎?怎麽跳這來了?”
陶執渾身發麻,瘮人的雄性尖叫後面緊跟著出現自己的臉,差點沒給他尬到地縫裡去。
“我怎麽知道,隨機播放吧。”陶執搓了搓胳膊,打算去隔壁取遙控器。
嶽蒙攔住他:“你去了不暴露了嗎?”
“他睡著了。”陶執說,“我偷摸的,放心。”
嶽蒙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正想放手時,卻發現魔鬼魚突然抬起了頭。
團建視頻裡,隊友蜂擁而上,全力給封卓鳴放倒後嵌住他的四肢,把他往樹上撞,四人得逞後四散開去,封卓鳴捂著肚子,笑罵了聲操。
他帶著一身沙子,如猛獸一般出現在鏡頭裡,嚇得四人倉皇逃竄,鏡頭顛簸片刻落進沙坑,倒著記錄下了他僅憑一雙拳頭,最終難敵四手的狼狽畫面。
視頻的結尾,封卓鳴殘喘著爬向攝像機,嘴角掛著無奈的笑,想要關機。
魔鬼魚盯著他的臉,猛地扯斷了手銬。
來來往往的警局大廳裡,到處都是警員忙碌的身影,有人不小心撞倒了櫃邊的書,慌張撿起;有人冷不丁踩到旁人的腳,連忙道歉;極少數人剛閑下來休息會,坐不住又再次抬起屁股。
封卓從容地穿過人群,手裡轉著個U盤,和前來堵他的矯宏祿碰個正著。
“請您跟我來一下。”矯宏祿表情僵硬地將他帶到角落,此時頭頂的怪動靜剛好停了。
矯宏祿長舒口氣,愁眉苦臉地說:“我說封隊啊,你們樓上不能小點聲嗎?”
不是他不配合黑鳶工作,只是快一上午了,大家腦袋頂上一直盤旋著磨人的叫聲,忽高忽低,雌雄難辨,整得所有人心思渙散,連聽彼此說話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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