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禮佑面前敞開著一個保險櫃,是他在等待秦澤前來的時候無意間在一個角落發現的,櫃門被炸得變了形,在好奇心驅使他打開櫃門,取出了裡面一摞資料。
資料排列得很工整,都是這裡居民和家庭成員的基本信息,像類似戶口本一樣的東西,秦澤大致翻了翻,沒看出什麽特別的。
直到在唐禮佑指點下,他注意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規律。
這裡的每一位戶主都有一名家庭成員死於“豪恩軍校火災”。
嗖——
麻醉槍瞄準他倆的肩膀,頃刻間注入了全部藥量,秦澤緊緊握著唐禮佑的手不讓他睡,可自己也隻撐了幾秒鍾,就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剛剛探知遲川被關地的陶執和潛進警局的嶽蒙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禮堂走廊裡,矯宏祿半張臉埋入陰影,撥出了一通電話。
那邊接通後,他立即換上一副恭敬的神態,腰也弓了幾分。
“上校,好消息,黑鳶齊了。”
明天應該也有哦
第89章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恍惚間,封卓鳴又來到了那片海,這次他沒有游泳,只是虛弱地漂浮在海面上,跟隨波濤流浪。
遮天蔽日的陰雲散開了,想象中的暴風雨沒有來臨,陽光灑在他身上,為他恢復了一點活力,他在海水裡直起身。
怪物依然在那裡,像是也怕他似的,始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陽光下它的皮膚變得光怪陸離,那些原本封卓鳴以為是吸盤的東西實際上它的傷疤,坑坑窪窪的,使它看起來更醜了。
怕什麽?
那些所謂的恐懼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勇敢一點。
這樣想著,他向前遊了兩下,卻令怪物驚恐起來,它瞬間舉起一根觸角,對準了自己的肩膀,示意封卓鳴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刺進去。
封卓鳴不懂它為什麽要這麽做,執著地向它靠近,當他又移動了幾米後,那根觸角竟真的刺了下去!
可它明明刺穿的是自己的身體,為什麽封卓鳴會覺得疼,就像觸角在他體內分裂成了無數刀片,每一片都在用力割他的神經,叫他連呼吸都痛。
痛著痛著,他就醒了。
“醒了醒了,三叔,遲川,人醒了!”
耳邊是亂哄哄的聲音,有人從他身邊跑開,有人在遠處哭喊吵鬧,還有聽不太清的極速喘息聲,混在發動機箱的轟鳴中,片刻後,又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封卓鳴,聽得見嗎?”
熟悉的聲音,封卓鳴動了下眼球,看見遲川躬下身來問他,他的後面站著老爹,一臉肅正的關切。
這些都是和余聲有關系的人,他喉結滾了滾:“……余聲呢?”
遲川回頭看了老爹一眼:“這個我們也正想問你。”
期待落空,封卓鳴閉上眼說:“我沒找到他。”
遲川還想再問,卻被老爹打斷:“他剛醒,先讓他休息一下,你去弄點葡萄糖來。”
知覺漸漸恢復,封卓鳴感覺到從肩膀傳遍全身的巨大疼痛,他控制著自己不要出聲,額頭滲出一層汗,嘴唇白得嚇人。
老爹搬了個凳子坐在他身邊:“你中的是R.I.P子彈,彈殼碎成了至少24片,這裡條件有限,我隻幫你取出了相對完整的一部分,剩下的最好去專業醫院處理。”
一番話令封卓鳴回憶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遭遇,他想起星星,問:“孩子呢?”
老爹:“小姑娘沒受傷,只是受了驚嚇,剛才醒來吃了點東西又睡下了,那邊有人在照看她。”
遲川送了葡萄糖來,老爹把封卓鳴扶起來,封卓鳴這才看清這裡的環境。
一個防空洞一樣的地方,他睡在兩個方向的拐角,左側是哭喊傳來的方向,好多中年人聚在一起,圍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婦女,她們旁邊躺著一個蓋著被子的小女孩。右側走廊擺滿了各種集裝箱和鐵皮桶,還有很多他不知道做什麽用的木箱,豐富且規整地碼在一起,在某兩個木箱中間,封卓鳴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凱撒。
吐著舌頭快速呼吸,肚子一鼓一鼓的,遲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它拖你回來的,累屁了。”
封卓鳴眨了眨眼,喝光了葡萄糖。
“這裡是哪?”恢復了一些,封卓鳴開始梳理整件事的脈絡,老爹也像是早有準備,一五一十跟他說。
“地下倉,我們的臨時避難所,因為猜測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大家提前就躲進來了。”
“提前知道?”封卓鳴琢磨了下,“是因為清姨?”
遲川說:“之前有人跟進雨林那次,清姨就覺得我們的位置遲早會暴露,她之所以去找你是想用自己做誘餌,回不來就是個信號。”
老爹沉默了一會兒道:“不該讓她摻和進來。”
“您也知道我們誰都勸不住她。”遲川和老爹一人一句,封卓鳴皺起眉,“等等,你們……都認識趙平闌?”
兩人同時看向他,那邊,婦人突然哀嚎起了龐大慶的名字,封卓鳴這才認出她是當初對著自己哭的女人。
“龐大慶死了。”封卓鳴隻用他們幾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他弄了份舉報材料給趙平闌,試圖讓我相信余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設計騙我,剛才我看見他被趙平闌的人給埋了,應該也是從山上被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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