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安靜了幾秒:“熊隊……現在有任務在身,不方便前來。”
艙門關閉,機艙漸起,余聲透過小窗看著這座承載了他喜怒哀樂的城市縮小再縮小,猶如疊成一張薄紙片,縹緲在微風中,他的過往已在腳下,而他的未來就在他手邊。
封卓鳴從起飛後就牢牢盯著他不放,余聲發現封卓鳴好像特別喜歡看自己穿一些裝備類的裝束,一個紅傘玫瑰念叨了好久,那個機械腕骨也記憶猶新,哪怕現在他穿得和封卓鳴別無二致也好像能觸發封卓鳴什麽機關似的,目光炯炯,叫他躲都躲不掉。
“幹嘛這麽看我?”他在頻道裡問封卓鳴。
封卓鳴沒開麥,用口型回答他,你好看。
余聲:“……”
沒一會兒,封卓鳴按下頻道,沙啞的聲線鑽進余聲耳朵:“說句騷話我聽聽。”
余聲猛地看向封卓鳴,又看向駕駛員,直升機艙內所有頻道都是共享的,封卓鳴這麽做怕不是丟人丟上了天。可封卓鳴卻無動於衷,確切地說三個人裡只有他在慌。
“軍用直升機有私人頻道,就是為了防止消息泄密。”封卓鳴不露聲色,“叫我。”
余聲乾巴巴:“封卓鳴。”
封卓鳴嘖一聲:“換個稱呼。”
“……封隊。”
封卓鳴暗暗磨牙,要不是他們已經處在百米高空之上,他真想把魔鬼魚叫出來,問問“大鳥哥哥”是不是也和他一樣離家出走了。
“那不叫騷的,你把那四個字念一遍總行吧?”僵持到最後封卓鳴敗下陣來,耳朵耷拉下去。余聲不是不懂封卓鳴的意思,而是那些“勾引”封卓鳴的言行舉止在他現在看來有些浮誇,當初封卓鳴不認識他就算不上丟人,現在一旦想到封卓鳴知道他本來什麽樣,那些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可偏偏封卓鳴還特吃那一套,幾頓吃不著就想,這已經不知道是逼他的第幾回了,就在他掙扎著要不要開口時,耳機裡忽然傳來一陣信號音,一個冷颯的女聲傳了出來。
“軍備二號機,封卓鳴在上面嗎?”
羅呈按下回復:“顧指導,封隊在呢。”
“封卓鳴,你的任務有變。”顧晴開門見山道,“我聯系了余聲的主治醫,發現他現在的狀態還不太適合歸隊訓練,所以你們倆先不用來基地了。”
封卓鳴一愣:“那我們去哪?不是,他怎麽不適合訓練了?他身體好著呢比我都能打你不試試怎麽就勸返?”
他說了一通,那邊卻沒了音,過了一會兒顧晴才說:“誰跟你說勸返?只是改變原有降落點,改在西提島,等余聲狀態好些了,你們跟熊詩言他倆一起回來。”
顧晴說完就切斷了信號,羅呈迅速按照新的目的地調整方向,隻留余聲和封卓鳴面面相覷。
西提,陽光海岸,熱帶沙灘。
譽滿全球的度假聖地。
天光大亮時,他們已然飛到了西提的領空,而封卓鳴和余聲儼然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余聲驚訝的是他的第一份工作還沒入職就收獲了一個公費假期,而封卓鳴震驚的是熊詩言個狗揍的果然哪好玩去哪待著!
由於目的地臨時轉變,西提沒有可用的停機坪,封卓鳴和余聲需要在三千米的高空跳傘降落,穿裝備時,封卓鳴本想幫幫余聲,可當他收拾完自己,發現余聲已經準備完成,默默等著開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顧慮是多余的。
余聲理論知識相當充足,每一條綁帶都束得完美,他們那次孤膽一擲的翼裝飛行證明余聲能有更多極限運動的可能,只是需要一片土壤,希望他們腳下的版圖能為余聲開出花。
直升機懸停在合適的高度,腕表上顯示出他們需要降落的地點標注,拉開艙門,呼呼的風聲裡,封卓鳴拉住余聲想最後叮囑他一下哪裡是開傘,哪裡是備用傘,可余聲卻一副看膽小鬼的眼神看向他,像是在問,你怕了?
封卓鳴貼近他:“你先我先?”
高度與速度衝起的腎上腺素終於破開了余聲的殘面,他挑起一側眼尾,用介於輕蔑和不屑之間的眼神撩了封卓鳴一下,淺笑著說:“讓讓我唄,大鳥哥哥。”
久違的心跳瘋狂佔據著封卓鳴的心臟,他從未在跳傘前的機艙裡這樣激動過,手掌溫度漸失,余聲脫離他的掌控,攀到了機身外側的架子上,目光牢牢黏住封卓鳴,身軀向後,躍下去的瞬間朝封卓鳴伸出了手。
原來他一直都像這樣等待接著自己。
揣著再度復活的心臟,封卓鳴毫不猶豫,跟隨他跳進了風裡。
完結啦!停在一個非常吉利的數字,希望所有看到這裡的寶子們都能大吉大利!
隔段時間再更番外,一些四人遊玩的日常,不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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