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可能這就是導演極致的藝術追求吧。
他安靜的坐在黃包車內,月白色的旗袍包裹著纖細的小腿,在許嚴華寬闊的後背間若有若現,隨著“action”的一聲打板,整個民國街頭頓時熱鬧了起來。
鏡頭跟著繁華的街景緩緩轉移到痛苦的男主臉上,他絕望的抱著尹見的屍體,嚎啕大哭著,不遠處的女主在敵人的鉗製下心灰意冷,絕望的大笑後,飲木倉自盡,狼狽的閉上了眼睛。而這一片狼藉的後方,一輛黃包車正緩緩駛來,從眾人身後經過。
車上,金發的“女人”一襲白色旗袍如月般清冷孤傲,纖細的手腕抬起半面羽扇,輕擋住半張絕美的容顏,如看客般視線冷漠的望來,眼神微眯,似得意狡黠的狐狸,滿足於自己的惡作劇般俯視著所有人,然後在黃包車毫不減速的承載中,揚長而去。
不留任何痕跡。
短短五秒,不過是抬起扇子,看了一眼而已,卻成為了未來影史上十大絕佳鏡頭之一。
“卡!”導演脖頸泛紅的大喊一聲,所有人如夢方醒,爆發出一片歡呼,原本始終不理解編劇為什麽如此執著於這個角色的眾人,頓時紛紛懂得了這個鏡頭的含義。
這一眼,是上帝視角凌駕於整個事件之上的蔑視,也是看向觀眾打破第四面牆的強烈互動。你明知道整場悲劇,所有人都是被獻祭的祭品,然而卻無能為力,因為是他們一步步踩入陷阱,自投羅網,獻出了整個生命。而歷史的長河中又有多少這樣的“祭品”被遺忘?周而複始,嘲笑著每個“不貞”、“欲望”的開始?
以為自己只是演了個背景板,卻莫名收獲了一大群工作人員捧場的薑逸:???
他無辜的走下車,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讓小張把探班的禮物送給大家,然後快速的確認不用補拍後,便溜回了更衣室換衣服。
一人拿到一份電器或者絲綢的工作人員們一臉疑問,而尹見已經“死而複生”優哉遊哉的前往更衣室找薑逸去了。
走到候機區,身後一個人叫住了他。
“你就是尹見,對吧?”
轉過身,沒想到卻是許嚴華,尹見開心的迎了上去。
“沒錯。許老師好,我看過您的很多作品,是您的粉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真是……”
“砰”
一個木板在距離尹見的臉頰不到半米的牆面上被打碎,直接打斷了尹見所有的話,他近乎僵硬的看著身前的人,大氣都不敢再喘一下。許嚴華嘴角輕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看得人膽戰心驚。
“我說過了,再纏著他的話,把你眼珠子摳下來,你以為,我說的,是假的嗎?”
輕不可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尹見渾身雞皮疙瘩瞬間泛了起來,本能的,他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在腳邊打轉。
這人,好像是來真的啊!
渾身的血液迅速如冰般僵硬濃結,尹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影……影帝,您在跟我開玩笑嗎?”
“你覺得是嗎?”
許嚴華不耐的嘖了一聲,泛紅的眼角閃過一絲狠厲,剛想說什麽,遠處傳來人走動的聲音,他迅速將手中的木棍扔開,雙手背後,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乖巧不已。
尹見:???
“許嚴華?尹見?你們在這裡幹什麽?”薑逸穿著拖鞋塔吧塔吧的走過來,身上的旗袍已經被換下,妝容卻沒來得及卸,淡淡的余粉讓他整個人豔麗的像是剛綻放的石榴般,然而他卻毫無所覺,一伸手將一頭金發揉的更加凌亂散漫,無辜的看向兩人道。
“我姐呢,咱們今晚上住哪兒啊?”
“草!”尹見低罵一聲。
看了看明豔勾人的薑逸,再看看一臉“乖巧懂事”的許嚴華,後知後覺的讀懂了影帝幾次三番警告的含義。
合著……對方是喜歡薑逸啊!!搞什麽!把他當情敵嗎?這有競爭的可能性嗎!!也不看看你們兩個人的長相,我的長相!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吧!!
尹見心裡泛苦,隻恨不得晃著兩個人的肩膀,讓他們清醒一下,然而看到許嚴華輕輕瞥過來的眼神,又渾身一顫,不敢再看。
統籌老師拿著三張房卡走過來,“薑老師、許影帝,是這樣,劇組在的那家酒店房間不多了,只剩下三個,薑老師您看,要不你和小張擠一擠?還是說給你們換個賓館住,就是位置可能遠一點。”
“沒關系,我和小張擠擠吧!”薑逸毫不在乎的接過來房卡,再三感謝,一旁的許嚴華卻情緒低迷,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尹見站在一旁看著許嚴華表情狀態前後的兩種極端,一臉的黑人問號,渾身抖了抖,眼不見為淨的轉身離開。
薑逸疑惑的瞥了一眼,沒在意,將房卡遞給許嚴華,對方卻不接。
“幹什麽?那要不你和小張擠擠?”
“我想跟你一個房間。”
“沒可能,別想了,晚上還要和我姐開會,你少折騰點兒,不然,小心到時候我讓我姐電你!”薑逸耳朵發紅的將房卡強硬的塞在許嚴華手中,翻了個白眼走了,許嚴華卻黏黏糊糊的連忙跟上。
*
這邊探班其樂融融,無人關注,【薑薑薑後援會】帶著直播間一路打假,整頓桂花市旅遊業反而熱搜頻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這其中,就包含影后田薇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