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一個人匆匆地走了過來。
看到他時整個人呆住了,“司……”
“你是…哦……袁…胖子。”司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麽在這裡?”
司先生指了指他倚著的墓碑右側的雪白墓碑,“看看老朋友。”
袁鑫看他還能笑得出來,也放松了,“你這位朋友真灑脫。”
司先生笑眯眯道:“是啊,反正除了我來也沒人會來了。”
“這…這樣啊。”
“你來是?”
袁鑫捏了捏衣角,指了指司先生身下的墓碑。
司先生連聲道:“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趕緊起身,對著墓碑鞠了個躬。
“也沒事,我也是今天湊巧來看看。”袁鑫擺擺手,“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司先生了然,也不再多問,“這是你什麽人?”
“同學。”
“哦。”司先生點點頭,“同學還有心掃墓的,不多了。”
袁鑫乾笑。
“你同學挺年輕的,是怎麽死的?之前好像還有人祭拜過了。”
司先生指了指地上的祭品,幾個青團子擺在碟子上,已經被雨水浸的濕噠噠的了。
“什麽?”袁鑫回過神來,“哦,他是…自殺。”
“這麽年輕,可惜了。”司先生語氣很淡。
袁鑫突然好奇道:“你這是結婚了?”
司先生看了看自己的戒指,笑容挺甜,“恩,今年年底擺酒。”
袁鑫一瞬間和當年第一次認識的司先生重合在了一起,有些愣神。
“挺好的,恭喜。”
“恩,到時候請你喝喜酒。”司先生又和他閑聊了幾句,有感慨時光飛逝,“當年我認識你的時候還是因為一個案子吧,你是現在是越做越大了吧?”
袁鑫有些難堪道:“哪有哪有。”之後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他總不能說自己已經破產了,這幾日天天被追債公司的人盯著吧。
“你把地址給我,到時候我給你寄喜帖。”司先生對他的背影喊道。
8、張岷
“張大老板,給我看看這刹車有沒有毛病。”司先生開了車門,抖落了西裝上的雨水。
“今天是哪陣風把大律師給刮過來的?”
“沒,去掃了個墓。”
張岷摸了摸胡子,“誰?”
“一個朋友,昨晚做了個夢,今天也就是去看看。”
張岷看了看司先生的車的情況,隨口問道:“怎麽過世的?”
“自殺。”
張岷看了眼司先生,司先生眉眼含笑道:“說來你都不信,還是為情自殺。”
“哦。”張岷轉過頭,“什麽時候的事兒了。”
司先生有些感慨道:“可不就是今年嗎。”
張岷也歎了口氣,“現在的小年輕啊,就是容易想不開。”
“去裡邊坐,去裡邊坐,我也去找找你這車的檔案。”
“好。”
司先生坐在沙發上,環視四周,別說,張岷店越來越大還真有他的道理,這四周的檔案,都趕上他辦公室了。
看著張岷進進出出,他也挺過意不去,“大老板,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
張岷擺擺手,“你吃吧,我不愛吃那黏糊糊的團子。”
司先生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吃著青皮子,張岷已經開始修車也不進這屋了,他享受著此刻靜謐的安寧,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也不知道,這雨還有多久才能停。
9、王醫生
“司先生,你最近有什麽不舒服嗎?”王醫生帶著口罩親切地詢問道。
司先生皺了皺眉頭,“也沒有什麽。”
王醫生循循善誘道:“如果有什麽,你可以說給我聽,我是醫生,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司先生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最近休息不好。”
王醫生做著記錄,“失眠嗎?”
司先生搖搖頭,“也不是,我知道我睡著了,但是我總覺得身邊有人在跟我說話。”
王醫生筆尖一頓,“他對你說了什麽?”
“他說,他說……”司先生開始揉著太陽穴,“他好像是說,我不應該忘記他……”
“……深呼吸深呼吸。”司先生眼睛再次恢復清明時,就看到了王醫生溫和的雙眼。
“我剛剛…怎麽了……”司先生發現自己躺在了單床上。
王醫生皺緊了眉頭,“沒有,你突然暈了過去。”
“是嗎?”
“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做一下頭部的檢查。”
司先生是一個好患者,雖然他覺得沒什麽用,但還是去做了。
報告很快就出來了,王醫生最後還是搖搖頭,“暫時看不出來什麽問題,我給你開點安神的藥吧。”
“行,謝謝醫生了。”
“客氣什麽。”
是了,他們也沒什麽好客氣的,司先生在他這裡看了八年多的病,他覺得王醫生不是庸醫。
雖然司先生他覺得自己沒有病,不過,他也知道,大城市的心理疾病已經泛濫了,而且他這行,就是高危地帶。
但是司明阮堅持讓他定期做檢查,他拗不過爸媽大哥,也就過來了。
“司先生。”
“恩?還有事嗎?”
王醫生把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娃娃臉,“如果有人跟你對話,不要試圖去回答他,你最近睡不好可能是源於內心給自己的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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