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予!”鬱霜把手裡的熊扔過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你混蛋!”
周慕予接住熊,毫不在意地笑笑:“不錯,罵人有長進。”
他這樣軟硬不吃,鬱霜氣得要哭,卻罵不出更難聽的話,只能強忍著眼淚瞪過去。周慕予得寸進尺,忽然傾身過來把鬱霜按在身下,幽幽地盯著他的眼睛:“再說了,你怎麽知道你不會生,說不定多操一操就會了呢?”
有些事做和說是不一樣的,鬱霜跟周慕予上了無數次床,卻依然無法平靜地面對這種話。他又羞又氣,臉漲得通紅:“我不要你,你走開!你去找蔣小姐!嗚……”
說著說著,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一旦落下第一顆眼淚,之前所有的偽裝全部付之東流。
“你去結婚,你去生孩子……嗚……我才不要你……”
他哭得越來越難過,周慕予欺負夠了,終於放過他:“誰跟你說我要和她結婚?”
“你……”鬱霜愣住,卻說不出下文。
周慕予好像確實沒說過。
“可是你昨天,你昨天和她……”
“我沒睡。我又不喜歡女人。”
“你不喜歡女人……那如果是個男人你就睡了嗎……”
周慕予沒想過鬱霜會這麽問,一時有些哭笑不得:“男人我也不睡。除了你我誰都不睡。”
鬱霜不僅沒被哄好,反而哭得更委屈:“我才不信,你騙我……你睡了那麽多,孟子涵,岑晚,還有好多,你都睡過……”
鬱霜開始翻舊帳,把自己知道的都數出來,周慕予不僅不生氣,反而很有耐心:“那都是以前的事。”
“可是……那以後呢……”
“以後那要看你了,要是你像現在這樣鬧著不要我,我只能去找別人。”
“你,”鬱霜噎了一下,被周慕予的無賴氣得說不出話。
周慕予倒是面不改色:“不裝懂事了?不說你沒資格問了?”
他把鬱霜逼到床角,禁錮在自己身下:“是誰說不會給我添亂,還說對現在很滿意。聽你說句實話怎麽就這麽難?”
鬱霜紅著眼睛,濕漉漉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淚,被迫與周慕予對視:“我不懂事,你就會不要我。”
他聲音很輕,帶著委屈、難過和不安,仿佛今晚所有“不懂事”都是因為做好了被拋棄的準備。
“我不會不要你。”周慕予說。
半晌,鬱霜小聲問:“你真的不和蔣小姐結婚嗎?”
“我和她結婚做什麽,日子過得太舒坦給自己找罪受麽?”
“可是……”
“我也用不著孩子,養老送終有周書熠,再不濟你也能給我推輪椅。”
鬱霜睜圓了眼睛,又羞又氣:“我才不給你推輪椅。”
周慕予輕嗤一聲:“你說不推就不推,我白養你的?”
鬱霜說不過周慕予,乾脆抿緊嘴唇不肯再說話。
反正周慕予也只是說說而已,又不可能真的讓他推輪椅。再過幾十年,他們都還不知道在哪。
“不哭了?”見鬱霜安靜下來,周慕予問,“現在能跟我回去了麽?”
“不要。”鬱霜脫口而出。
“鐵了心要睡這小破床是吧?行。”
周慕予揪過枕頭墊在自己腦袋下面,又把熊撿回來塞給鬱霜:“給,抱著。今晚咱們仨就擠這小床。”
雖然身下的床不比周慕予房間的床大,但也不至於是“小”床。明明能睡兩個人,周慕予非要把鬱霜圈在懷裡,緊緊挨著他。
“周慕予……”鬱霜剛哭完,本就鼻塞,被周慕予這麽抱著更不好呼吸,“你放開,你放開我……”
周慕予不理。
“嗚……你放開,你混蛋……”
聽到這句,周慕予終於低頭:“又罵我?膽肥了你。”
鬱霜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臉上還有沒乾的淚痕,又委屈又害怕地看著周慕予:“對不起……”
周慕予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靠近鬱霜耳邊,沉聲說:“我教你,下次罵點別的。比如混帳、流氓、無恥、禽獸、王八蛋、不要臉、不是個東西……學會了麽?”
他聲音低低的,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詞,不像是教鬱霜罵人,倒像是教鬱霜如何在床上說葷話。鬱霜聽得臉熱,恨不得堵住耳朵:“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羞什麽,”周慕予把鬱霜耳朵上的手拿開,“不想學罵人,那學點別的。”
鬱霜小心翼翼:“什麽……”
周慕予漫不經意地笑笑:“叫點好聽的。”“比如老公。”
第33章 “是我的錯。”
周慕予的無恥程度總是一次又一次讓鬱霜產生新的認知,看來年紀大的人不僅心眼壞,臉皮也厚。
鬱霜臉紅得要熟透了,內心深處覺得這不是他該叫的稱呼,嘴上卻磕磕巴巴的解釋不清,只能沒有底氣地拒絕:“不,我不叫。”
“為什麽?”
“結婚才能叫的,誰要嫁給你,你去讓誰叫……”
“誰跟你說結婚才能叫?”周慕予把鬱霜圈在懷裡,低頭看著他,“不結婚也能叫。”
“我不……”
“你不叫,看來是還在吃醋。”
吃醋?
鬱霜睜圓了眼睛:“我才沒有吃醋。”
“哦?”周慕予慢條斯理地反問,“不吃醋怎麽總提結婚的事,還鬧脾氣不肯回去睡覺。還有這個,你告訴我這是要幹什麽,離家出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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