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手機收到一條於一的微信:“明天咱們高中同學聚會,畢業五年,之前暑假沒聚成,他們約了明天,問我有沒有時間,你去嗎,要不把陳蘇也叫上?雖然他後來轉學了,但好歹也一起當了三年同窗呢。”
“你等下,我問問他。”
安韶起身去敲隔壁宿舍的門。
他想給陳蘇一個驚喜,也就沒在微信提前跟他說,打開門看到陳蘇他就直接撲上去勾他脖子,順便後腳把門給踢上了,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陳蘇微震的神情,和右上方簾子裡探出來的腦袋。
那人很大聲地“啊”了一嗓子,安韶才看到他,不然根本不會留意。
他想當然以為陳蘇宿舍就他一個人,所以也就沒顧及,一看到有人,騰地把手收了回來,努力自然地對著那人一張神色仿若看到火山爆發的臉,扯了個還算得體的微笑。
“安韶學長?!你們這是——?”
陳蘇歉然:“不好意思啊,我家寶貝動靜有點大,吵到你休息了吧?”
安韶:“......”
“我擦,看不出來啊,你居然是彎的?!而且你居然把助教搞到手了?!”
陳蘇擦了把冷汗:“很、很意外嗎?”
“不不不也不是很意外,難怪你對女的都沒興趣。”那人小聲嘟囔,但還是對不小心吃到一口瓜十分震驚,瞌睡蟲都被震飛了。
看他坐了起來拿起手機,可能想跟別人說什麽,陳蘇記起安韶跟他說的話,提醒道:“你先別告訴太多人,我們都想低調,要是傳開了,我找你算帳。”
陳蘇沉著聲威脅人的樣子震懾力還是挺足的,那人感覺周身如遭冰凍,忙不迭地點頭應了:“保證不告密,如我違背,天打雷劈!”
陳蘇拉住安韶的手心滿意足離開了。
他們去了學校一處花園,那裡人不是很多,二人並排坐到長椅上後,陳蘇拉過安韶的手在自己掌心裡玩著,問他:“你剛剛要過來怎麽都沒說一聲?是有什麽話想說嗎?”
“嗯,想給你個驚喜嘛,我也沒想到你室友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和你室友都是一個班的,他口風還算嚴實吧?”
“我們四個都是一個班的,不過他口風很嚴,你放心,他不敢亂說的。”
“於一說咱們高中同學明天要聚會,問我有沒有時間,還問要不要喊你。”
陳蘇笑道:“真難得,他居然還會想到我,你想去嗎?”
“去吧,之前的同學聚會我都去了。”
陳蘇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去了幾次,我都沒陪你一起。”
“基本上每次都去了吧......沒事啊,這次帶你一起,不過話可得提前跟說好了,咱們的事還是別暴露了。”
陳蘇痛快應了:“好啊,可以答應你,但你要是自己沒忍住,可就不怪我了。”
安韶追問:“什麽意思?我怎麽可能沒忍住。”
他很懵,然而不管他怎麽追問,陳蘇都笑而不語,只是拿手一個勁呼嚕他腦袋。
星期六安韶帶上陳蘇一起去了同學聚會,其他同學對陳蘇的到來都很意外,很熱情地招呼了他過去喝酒,安韶環視一圈,發現當年那個齊修也來了。
雖然同學會並不限定只能有他們班的人參加,有的同學也會邀請年級裡認識的其他人來,但一般都是大部分人也熟的人,這人不僅明明不是他們班的,而且據安韶所知,要說關系他也和大家談不上多熟,怎麽也跟著來了?
見安韶望著齊修的目光不算友好,於一走過去小聲解釋道:“齊修是衝著那個女生來的,我忘了她叫什麽了,可能和當年變化有點大,我記不清了,是咱們班的來著吧?我到的時候聽他們八卦的,說他好像喜歡那個女生,聽說她要來,也屁顛屁顛跟著過來了。”
他拿手指了下坐在沙發上,端著酒杯和其他同學聊的熱火朝天的一個女孩,而不遠處齊修一雙眼正牢牢固在她身上。
女孩叫翟月,學習還不錯,就是性情有點內向呆板,長得算不上很漂亮,但也夠清秀,現在倒是很會打扮,比之過往更顯得楚楚動人。
安韶打量了她幾眼才找回點當初的記憶,他知道雖然於一喜歡看美女,但翟月這樣稍顯普通的他記不得也正常,便提醒了他一下:“翟月。”
“哦哦好像想起來了,都沒認出來是她,那齊修當年口味還挺獨特的......”
陳蘇這時被叫過去喝酒了,安韶不知他酒量,怕他喝多了,便也走到圈子中間勸他:“你少喝點。”
這時有人起哄:“安韶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蘇酒量好著呢,說起來你倆當初不還算競爭對手嘛,現在怎麽還挺關心他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們現在是朋友啊。”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翟月眼神似有意無意地望向這邊,看到陳蘇喝酒的時候,竟很主動地站了起來,拿著酒杯對陳蘇微笑:“陳蘇,我想敬你一杯,可以嗎?”
她站起身的時候齊修就同步朝這邊走過來了,此時聽她主動和陳蘇搭話,心裡的不爽更厲害了。陳蘇感覺脊背處似有寒芒戳著,他不知是齊修,隻當是自己想多了,不過安韶既在旁邊,一個不熟的女生的請求,他不是很想答應。
但拒絕的太直接也有點不太合適,陳蘇正要裝出喝的不太舒服的樣子,借口溜出去,余光瞥見一旁的安韶眉頭一蹙,臉色緋紅,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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