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煦再想起那個視頻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洗過澡後,陸柏清坐在窗邊兒處理文件,湯煦閑得無聊,戴上耳機,再次打開了那個采訪的視頻。
采訪很長,大部分都是陸柏清在回答專業相關的問題,湯煦聽不懂,甚至聽得有點兒昏昏欲睡了,最後的最後,主持人終於話鋒一轉,提到了陸柏清的生活。
“圈裡人都知道您有一個相戀了許多年的愛人,從高中一直走到現在,”主持人試探著問,“您的這位愛人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麽樣……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您能稍稍微透露一點點關於他的事情嗎?”
陸柏清言簡意賅:“不能。”
“您還真是把他保護得很好啊,”主持人無奈苦笑,又不甘心,繼續追問,“或者用一個詞來形容一下他也可以,您就滿足一下我們吃瓜群眾的好奇心吧。”
“……如果非要說的話,是月亮吧。”視頻中,整場采訪都繃著臉的男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忽然笑了一下,說,“上高中的時候,我們倆的差距很大,別人說他是雲,我是泥,我們是雲泥之別;後來他家裡出了點意外,我開始打工賺錢了,他們又說我是雲,他是泥,我們還是雲泥之別……但其實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把他當做是雲或者泥,他是高高掛在天上的月亮。”
“聽起來還挺虐戀情深的……”主持人感歎道,又點兒好奇地問,“所以……您後來怎麽摘到了這顆月亮?”
“我本來沒想摘的,月亮就該高高地掛在天上,是他自己撞進我懷裡的。”陸柏清忽而抬眼看了下屏幕,表情變得很柔很柔,“……他是一個特別、特別好的人,讓我覺得我經歷過的一切苦難都值得。”
屏幕這邊兒,湯煦忽然笑了一下,他翻身起來,趴在陸柏清的肩膀上,然後伸手抓住了陸柏清的手,與他食指相扣,眼睛裡都藏滿了笑意,看起來亮晶晶的,當真像是瑩瑩的月亮。
“怎麽?”陸柏清腿上還擱著電腦。有點兒迷茫地抬頭看他,問他,“你笑什麽?”
湯煦的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那個采訪的界面,陸柏清瞥了一眼,語氣有點兒無奈:“……跟你表白你還不樂意是吧,那下次不——”
“沒有,”湯煦趕忙湊了過去,笑著親了親他的嘴角,說,“沒有不樂意,我很樂意,我特別喜歡,我只是突然想起你剛才在車上說的話了。”
陸柏清把電腦放在床邊兒的小桌子上,拽著他的手腕把他拉進懷裡,問他:“什麽話?”
“我之前一直很討厭命運這個詞,我覺得它太殘酷了,它從來不管我們的死活,但是我現在好像沒有那麽討厭它了,”湯煦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看著陸柏清,很認真地說,“命運給了我們那麽多的坎坷,但也是它讓我們遇見了。”
文/似川
首發長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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