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夜又撐著桌面站了起來,把牽手改為摟腰,貼著白輝的身體,湊在他耳邊說,“輝兒,你真的回來了......剛才你推門進來那一下,我也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白輝任他抱著,隨之輕輕歎了一口氣。
走了這麽長的一段路,經歷了那麽多人心起伏,白輝默默地想,但願他們之間以後能少些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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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他照例在睡前幫助周朗夜洗漱。男人脫了上衣坐在床邊,白輝拿著熱毛巾幫對方擦拭身體時,面上還是隱隱現出一層薄紅。
他蹲在周朗夜身邊,推著毛巾從沒有受傷的右側腰腹一直擦到後背。手心隔著毛巾,摸著每一塊肌肉紋理,毛巾拿開時,他也被捉住了。
“......睡這裡吧,我不碰你。”周朗夜目色深邃,沉聲和他商量。
白輝半蹲著,心裡天人交戰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你說過的,我們慢慢來。”
出乎意料的是,周朗夜竟沒再勉強他,只是使力將他帶了起來,說,“好,都聽你的。家裡的東西和擺設沒有變過,你晚上要是餓了或者想看電影,就照以前的來。”
白輝心裡生出細微的暖意,應了一聲“嗯”。
待到他要離開主臥時,周朗夜突然叫住他,“輝兒”,眼中隨即閃過一抹不確定的碎光,“明早起來,你還在家麽?”
白輝手扶著門框,與他對視,放緩了聲音,說,“我在。”
作者有話說:
寫了20萬字,這才發了一次不帶刀的糖...
第67章 還在猶豫什麽呢、小白
白輝在別墅裡和周朗夜安安穩穩共度了兩天周末,迎來了平州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半山的樹林被大雪漸漸覆蓋,錯綜的暗綠換作了遍山遍野的茫白。他們兩人躲在暖氣融融的室內,望著外面一片紛紛揚揚,盡管嘴上不說,心裡卻莫名地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住。
平州很少會下這麽大的雪,好像要把記憶裡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都掩埋下去了,等待著迎來融雪新生。
周朗夜與白輝分房睡了三晚,第三天深夜周朗夜起床喝水,不慎踩著地上的衣物滑了一跤,肩頭撞在牆上,使得縫合的傷口崩開了一點,滲出少量的血。他起先是打算自己稍微處理一下的,後來想了想,還是去敲了隔壁客臥的門。
白輝披著睡衣起來,看見周朗夜站在亮著燈的走廊上,肩部洇開了一塊血漬,立刻被嚇清醒了。他主動去解周朗夜的睡衣扣子,檢查他的傷處,男人則用另隻手撐住牆壁,虛虛地將他圈著,笑著和他說,“沒事的,我就是突然想看看你。”
白輝顧不上和他調情,返回臥室拿了兩片棉紗,先摁住傷口止血,又以醫用膠帶將棉紗纏繞固定,才說,“好了,暫時不流血了,明早再去醫院吧。”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又問,“你是怎麽摔的?”
周朗夜和他離得很近,還能依稀嗅到一點白輝睡前沐浴時留下的薄荷淡香。
“本來想喝點水,結果踩到自己脫在地上的衣服......”
男人慢慢地說,也借機慢慢地靠近白輝。
白輝背抵著牆,手裡拿著一圈膠帶,頭微微仰著。周朗夜勾著笑,問他,“用的什麽沐浴乳,怎麽這麽好聞?”
不等白輝回答,他就低頭將白輝吻住了。先是唇間由淺入深地廝磨,然後以舌尖抵開嘴唇,引誘白輝張口。
這幾天白輝在家中各處不時地被周朗夜摁著索吻,有時吻得純情,有時吻得色欲,因為擔心誤碰到周朗夜肋處的傷,白輝的抵抗總有些力不從心。周朗夜得了這一點小小的縱容,漸漸學會得寸進尺,熱吻時常常含混著說些放肆下流的話,想對白輝這樣那樣。白輝沒法當做聽不見,被撩得面熱耳燙,又只能無奈由著周朗夜。
可是白輝心裡也清楚,周朗夜對他始終是小心且在意的,那些看似放肆的行為之下,並沒有逾越分寸。除了親吻或幾句渾話,周朗夜不曾再對他有進一步的冒犯。
待到兩個人的唇舌終於分開,周朗夜的一隻手扶著白輝的臉,他們的呼吸都有些亂。
“我知道你不想睡主臥......”周朗夜趁著白輝有點迷糊的當下,放低姿態和他商量,“那我陪你睡客房,好不好?我不碰你,我保證。”
白輝沉默了片刻,還是同意了。
男人嘴角噙著笑,跟著他進了房間。白輝從衣櫃裡拖出一床被子鋪到床上,又給周朗夜倒了一杯水。
周朗夜喝了水,熄燈睡下,白輝躺在離他有點遠的大床另一側,和他道“晚安”。本來是兩床被子各蓋各的,周朗夜卻一點不知道生分,嘴裡說著,“輝兒,我冷……”伸手摸過被子的邊界,把白輝撈在了自己懷裡。
白輝突然被抱住,一下緊張起來,有了想要掙脫的意圖。
周朗夜沒怎麽用力地摁著他,有點誘導地問,“想不想聽我以前在國際學校念初中時的事?我給你講講吧。”
周朗夜與白輝都曾在平州國際學校就讀,白輝入校晚了七年,沒能與周朗夜做成同學,但是在學校的優秀校友欄上常常看到周朗夜的名字,比如全國化學競賽拿獎,或者國際象棋比賽奪冠一類的殊榮。
周朗夜這樣一說,白輝被挑起了好奇心,回答著,“想聽。”一面乖乖在男人懷裡躺住了。
窗外是落雪無聲的冬夜,白輝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聽著周朗夜回憶那段他不曾參與的學生時代的經歷。後來睡意漸漸襲上了,白輝的意識隨著溫潤的聲線漂浮起來,恍惚地感到周朗夜親吻著自己的耳廓,又對他說,“如果我們能有同在學校的時間,哪怕就一年,我也去食堂幫你佔位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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