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得不太用力,白輝也沒有掙脫。
周朗夜的另一隻手也抬起來,輕撫白輝的臉,慢慢摸到他頸後,將他帶向自己。
他們在片尾曲中相擁,一個人沒有道歉,另一個也沒有說原諒。
愛是無聲的河流,淌過乾涸的心,淌過回憶的裂紋。用與時間握手言和的方式,換一次但願永不失落的心動。
這一次是白輝開始的吻。
他冰涼的嘴唇覆蓋在男人的唇上。他們閉上眼睛,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舌尖頂入齒縫,唇齒交纏,在喘息中漸漸深重。身體的熱度透過衣料傳給彼此,熱度一再上升,直至產生灼傷般的痛感。
最後是周朗夜先扣著白輝的肩,將他稍微從自己身上帶離。白輝的樣子還算平靜,長吻過後,他很快恢復了自持。
周朗夜的眼眸卻深得不見底,他攬著白輝,啞著聲說,“輝兒,我一年沒做過了,別這麽撩我,我受不了。”
再不是從前那個遊刃有余的人了。白輝之於他,也終於有了讓他不可抗拒的致命誘惑。
第66章 沒了白輝真的不行
一整年...?
白輝微怔,下意識地垂眸看去,棉質的睡褲松軟,勾勒出男人那部分已然硬挺的形狀。
周朗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伸手掐住白輝的臉,把他的視線帶開。
白輝這時才忽然笑了一下,輕聲說,“......怎麽可能。”
周朗夜半眯起眼,有點自嘲地重複,“什麽怎麽可能?”
“過去一年你沒和別人睡過?”
白輝其實是不信的。他自身是欲望偏簡單的人,就算對於周朗夜有過極度迷戀的時期,也隨之產生本能的衝動,但很少會沉溺其中。
然而周朗夜與他不同,白輝知道他看似冷漠俊雅的外表之下,實則是個掌控欲極強的男人。要說他在分開以後沒碰過其他人,白輝一時真的不敢相信。
周朗夜微偏著頭,看著他,電影已經放完了,光影沉沒下去,室內變得更加昏暗。不過他們的視力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環境,所以可以看到彼此眼中閃動的星火。
“怎麽、不信?”周朗夜終於笑了笑,松開了白輝的臉,手指卻慢慢往下滑,順著他的脖頸撫摸,“有人把陪睡服務送到我房間,被我趕走了,然後我只能在浴室裡想著你自慰。”
“......聽我這麽說,滿意麽?輝兒。”
男人背靠著鬥櫃,黑暗中凝視他的愛人,以他們之間才有的方式喚他,掌心揉著白輝頸部曾有過的那條割痕。
白輝任他控制住自己最薄弱的地方,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一直以為...周總是不會為任何人改變的。”
周朗夜的回答已經近乎服軟了,“......為了白輝是可以的。”
白輝的一顆心被這句話壓得很沉,他看出周朗夜有些站不住了,伸手將對方撐住,說,“回床上躺著吧。”
時間其實還不晚,電影快進著看了一遍隻用了不到一小時。白輝把周朗夜帶到床邊,調亮燈光,看到床頭櫃上擺著幾個保溫食盒,就問,“你吃了嗎?”
“等你一起。”周朗夜惦記著白輝下午的行程,轉而問他,“警局那邊怎麽樣?沒有媒體蹲守吧。”
白輝在床上架起移動桌板,把米飯、雞湯和三道葷素搭配的熱菜一一擺出來,才說,“你不都替我打點好了麽。”口氣淡淡的,也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周朗夜面前被放了一碗粥,白輝拿杓子輕輕攪動,讓米粥散熱。
杓子與碗壁發出輕微的碰撞。周朗夜揣摩著白輝的心思,向他解釋,“那幾個人差點要了你的命,我總該過問一下。”
“我沒有生氣。”白輝眼瞼微挑,看著周朗夜,他本來只是因為大哭一場以後情緒還沒恢復,這時忍不住帶了一點笑地反問,“怎麽就分開一年而已,你這麽怕我?”
周朗夜面對他還有些紅腫的眼睛,聲音放得很緩,像是哄他又像是借用玩笑來說真心話,“反思了這麽久,總要有點長進吧。我這不是怕老婆,是尊重。”
上午還否認過這個稱謂的白輝,這時卻沒有再駁周朗夜。
他把溫熱的粥推給對方,“吃飯吧。”
周朗夜接過杓子,順勢捏了一下白輝的手,“謝謝。”
白輝心道,你拿命救了我,我給你盛碗粥有什麽可謝的。可是嘴上也沒說什麽,拿起自己的碗筷,和周朗夜坐在病房裡一起吃晚餐。
他們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同桌坐著了,共同生活了幾年的感覺好像在這頓飯裡慢慢找回了少許。
周朗夜是上了心要調查那夥埋伏在停車場裡的凶徒,警局那邊有他安排的律師出面,已經把白輝從當事人改為目擊證人,為的是不影響白輝的演藝聲譽和隨後的品牌代言。
用餐快結束時,白輝問了周朗夜打算怎麽處理這次的事件。過去的周朗夜一貫是隨口敷衍或者避而不談的,這次卻對白輝如實講了一遍。大概是把白輝摘出去,反正已經有人受傷了,傷的是周朗夜抑或白輝都不打緊,那幾個行凶者一律按照故意殺害提起公訴。至於雇凶傷人的演員,再有幾天就會因“聚眾吸毒”被捕,不關個幾年是放不出來的。不管他背後有什麽金主托大,背上了這種違法前科,以後也別想在圈子裡混了。
白輝沒想到才短短一天時間,周朗夜已經替自己考慮得如此周全,聽後沉默了片刻,才說,“我其實不怎麽在意聲譽和代言的,也不用這麽刻意繞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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