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被無限地拉長了,感知卻無法變得模糊,初冬陰冷的暮色湧進房間,白輝眼前一片灰暗。他被周維琛緊緊壓製在沙發中,無論如何反抗也看不到一絲脫身的機會。
周維琛那兩隻四處遊走猥褻的手,像毒蛇一樣纏繞著白輝,帶給他不能擺脫的折磨和屈辱,令他幾近窒息。
第49章 臉已經毀了,你應該沒興趣了
秦阿姨出門前燉了一鍋馬蹄羊湯。周維琛找上門時,她把馬蹄和和蘿卜留在了料理台上,先去給周維琛應門,後來又忙著伺弄茶水點心,忘了把余下的食材投入慢燉鍋中。
這時她已經走到小區崗亭處,掏出門禁卡的同時想起那盆還沒下鍋的馬蹄和蘿卜,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折返回去。畢竟每個月五位數的薪酬不能白領,要是周先生晚些時候回到家中,見著一鍋半成品的羊肉湯,秦阿姨自覺交代不過去。
她自己帶著鑰匙開門,還沒走進玄關,就聽見裡面傳來奇怪的響動,似乎還夾雜著白輝嗚咽般的咒罵。
秦阿姨做事頗為警醒,聽著那聲響不怎麽對勁就沒有冒然進去,輕手輕腳走了兩步,隔著玄關的隔斷看清了客廳裡驚人的一幕,嚇得一個趔趄。
周維琛已經把白輝的衣服全脫了,手下還在拽扯他休閑褲上的系繩。白輝因為反抗激烈,又被他扇過一次,嘴角滲出了血漬,可是還沒放棄掙扎。
就在周維琛埋頭在白輝頸間舔吻他的脖子時,倏忽聽見門口方向傳來一聲,“再不松手我要報警啦!”——分明是秦阿姨的聲音。
白輝反應極快,趁著周維琛閃神的一瞬,抓起茶幾上的一尊水晶雕塑,照著周維琛的額頭猛擊過去。
周維琛猝不及防被打中太陽穴,可惜白輝手上全無力氣,能夠拿住雕塑已是不易,這一下雖然迅速,卻幾乎沒有造成傷害。
但是秦阿姨的突然折返也把周維琛嚇得不輕。他回頭去看,只聽見玄關那頭湧入呼呼風聲,似乎是大門敞開了,而秦阿姨已經跑到了屋外。
這片小區大都是帶有花園的獨棟小樓,每棟之間相隔有些距離,並不是那麽容易向鄰居求助。秦阿姨常年在大戶人家做事,多少曉得些分寸,知道自己今日所見之事不能冒然報警,否則丟的是周家的臉面。
她於是站在門口,揚著聲叫,“你快出來吧,周先生可心疼小白了!被他撞見你就脫不了乾系了!”
周維琛一張臉上神色幾變,手裡握著從白輝那裡奪來的雕像,最終沒有再對白輝動手。
他撿起地上的外套,咬牙切齒地穿上,臨走時不忘扔下一句,“總有一天你要落在我周維琛的手裡!”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秦阿姨不敢與周維琛正面相接,遠遠地退到車庫一角,直到看見對方開著黑色保時捷揚塵而去,這才一邊掏出手機打給周朗夜一邊小跑進屋,繼而牢牢鎖上了門。
白輝已經不在客廳裡了,茶杯水壺灑落了一地,沙發周圍已是一片狼藉。
接電話的人是助理陶芝,秦阿姨在客廳裡轉著圈,聲音有些發抖,“請周先生接個電話吧,家裡出事了,小白可能受了傷。”
陶芝嚇了一跳,一聽到白輝的名字,半點不敢怠慢,從她那頭傳來的聲音似乎是在通道裡疾走,同時又問秦阿姨,“傷到哪裡了?你叫救護車了麽?”
秦阿姨支支吾吾不敢盡敘詳情,好在不出半分鍾,這通電話就直接交到了周朗夜手裡。
秦阿姨如蒙大赦,剛聽見周朗夜沉聲說“喂”,她立刻就道,“周先生,您哥哥剛才來了一趟,我、我因為到了下班時間就先離開了。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小白動手......小白的衣服也被他扯破了,不知道有沒有受其他的傷,總之您快回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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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立刻就解散了,周朗夜沿途連闖了數個紅燈,以最快速度開上青屏半山,每隔幾分鍾就打給秦阿姨,問她,“現在怎麽樣?”
得到的答覆始終是,“還在臥室裡,沒有回應也沒有出來。”
周朗夜進門後甚至來不及換鞋,徑直上了二層,秦阿姨識趣地避到一旁,把空間讓給他們。
周朗夜先是克制地敲著門,與屋內的白輝商量,“輝兒,我回來了,你開門讓我進來行嗎?”
然而無論周朗夜如何哄勸,始終不得任何回應。他不敢再耽擱時間,起先考慮要踹門而入,又怕響動太大驚嚇到白輝,而後決定從書房翻窗到臥室的陽台,再進入室內。
秦阿姨擔心得不行,跟在周朗夜身後亦步亦趨地勸她,“周先生這太危險了,掉下去可怎麽辦?您把司機叫回來讓他試試吧……”
周朗夜平日裡常做攀岩一類的運動,書房外的空調掛機距離臥室陽台不到兩米,對他來說不算棘手。他脫了鞋襪,翻出書房窗台,先在建築外牆的凸起處撐住一隻腳,繼而抓住陽台護欄,得以順利翻進陽台。
臥室裡漆黑一片,與之相連的浴室卻傳來淅瀝水聲。周朗夜心跳得很快,他一貫是奉行理性至上的無神論者,這時卻在心裡一再地祈求上天保佑白輝安然無恙。
浴室裡同樣沒有亮燈,玻璃圍起的淋浴房已被霧氣遮掩,白輝蜷坐在瓷磚地上,衣服全濕了。花灑往下衝著水,他將頭埋在手臂裡,凝固一般坐在水花四濺的角落裡。
周朗夜進入淋浴房,先關了花灑,然後屈膝蹲下,慢慢去摸白輝一直埋著的臉,“輝兒,你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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