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過了一會兒,白輝不放心上來查看,隔門聽見周朗夜講電話的聲音,知道他還在忙,只能悻悻地回去繼續做題。
等到白輝再次上樓,書房裡已經安靜了,浴室也沒有動靜。白輝不放心,敲了敲書房的門,問,“學長,你在裡面嗎?”
等了片刻無人應他,白輝便推門而入。周朗夜坐在書房窗邊的沙發裡,看樣子已經睡著,穿的仍是先前那身西裝,只是外套脫了扔在腳邊,半乾的襯衣貼在身上,拓出精悍的胸肌輪廓。
白輝輕手輕腳靠過去,有點不知道該拿這個男人怎麽辦,再看周朗夜眉間微蹙,似在忍耐著什麽。白輝伸手探了探他的前額,發覺他體溫偏高,立刻著急起來,出聲把他叫起。
周朗夜燒得有些迷糊,聽見耳邊飄飄忽忽地聲音,“學長,我們回臥室睡吧,我去給你找片退燒貼。”
周朗夜很少生病,覺得發燒也不是什麽大事,站起來的一瞬卻眼前發黑,被白輝一把拉住。好歹挪了幾步回到臥室,渾身的酸軟都湧起來,就勢往床上一倒,昏昏沉沉間覺得有人在幫自己脫衣服,睜眼見白輝半跪在床邊,已經替他把襯衣扣子解到了最後一顆。
他忽然覺得自己偶爾病一下也不虧,抬手捏住白輝的一隻手腕,逗他,“發燒的是我吧,怎麽你臉這麽紅?”
作者有話說:
第15章 反而會把它壓垮
周朗夜和白輝都沒想到,這次看似普通的淋雨受涼,最終演變為一場持續三天的重感冒。
當晚周朗夜發燒到39度,白輝被他抱在懷裡睡了不多時,也跟著捂出一身薄汗,迷糊中睜開眼,發覺周朗夜燙得嚇人。冷氣充足的室內他好像燒著一團火,摸哪兒都燙手。
白輝整個嚇醒了,慌亂中起來找藥。他沒怎麽做過照顧人的事,從櫃子裡翻出來一堆藥盒無從下手,又全部抱回臥室,蹲在床邊一個一個查看說明書。
周朗夜被他弄得半醒,啞著聲叫他,“給我拿瓶水。”繼而眯起眼,看著白輝守著那一地的小紙盒面露難色,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別看了,布洛芬給我吧。”
他吃藥時白輝坐在床邊,難掩擔心地問,“要不要叫司機來送你去醫院?”
周朗夜喝了半瓶水,靠著床頭,說,“睡一覺就好了。倒是你,今晚去書房湊合一下吧,當心被我傳染。”
白輝不肯,說什麽也要同床守著。周朗夜平時專斷慣了,這時成了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人,無奈勸不動他。過一會兒白輝把滿地的藥品收走,又拿了個保溫壺裝些熱水上樓,回來繼續躺在周朗夜身邊。
兩米寬的大床,周朗夜有意睡得離白輝遠些。白輝自帶被子,主動去蹭他,“學長,你不是說我體溫低,抱起來舒服麽。趁現在我不反抗你多抱抱。”
周朗夜也不是什麽癡情良人,可是這一晚身陷病中,總歸比平常要脆弱些。況且他心裡清楚,自己這個來勢洶洶的高燒多少是受了情緒影響。自從顧嬋走後,他被很多不能擺脫的心結折磨著,又在繁複人心之中來回地試探、斡旋,每走一步都要掂量再三,虛虛實實活得太累。
而白輝大概是周朗夜這個表裡不一世界裡,最值得信任的一個人。不管周朗夜拒絕多少次,或是表現得多麽無動於衷,只要他一伸手,白輝始終在他身邊。
白輝已經鑽到他那床絨毯下了,周朗夜沒再拒絕,把人環入臂彎。
抱著睡覺這件事,抱人的那一方往往很舒服,如果懷中人不多翻動,溫順又輕軟,就好似一個抱枕,隨時隨地提供依靠和安全感。而被抱的那個,由於長時間被禁錮著不能舒展,難免不太好受。
周朗夜在後半夜醒過一次,發現他們還維持著剛入睡時的姿勢,白輝蜷縮在他懷裡,呼吸輕緩,仿佛處在一種隨時會醒來的淺眠狀態。
周朗夜感覺自己燒得不如先前厲害了,腦子裡的各種想法卻變得混亂錯雜。
他的一條手臂被壓得有些酸麻,於是試著從白輝身下抽回那隻手。只收到一半,白輝醒了,帶著輕微鼻音叫他,“朗夜哥...?”
緊跟著就去摸周朗夜的前額。
因為白輝翻過身,他們變成面對面的姿勢。
周朗夜看著黑暗中的少年,大概因為太熱的緣故,白輝的雙唇比平常紅潤,裸露在睡衣外的皮膚顯得異常白滑,流露出一種不自知的情/欲氣息。
周朗夜不明白自己下腹倏然竄起的燥熱從何而來,白輝還在和他說話,他卻只是盯著他一開一闔的嘴唇和那顆漂亮誘人的唇珠出神。
這或許是發燒引起的幻覺,又或許不是。
周朗夜漫不經心地應了白輝一聲,“好些了。”
白輝從被中伸出一條細嫩的手臂,拿起手機看時間,周朗夜的視線又轉移到那條手臂上,越看越覺得撩撥難耐。
白輝算著上次服藥的時間,和他說,“快到五點了,再吃一次藥吧。”說著就要起身。
周朗夜按捺不住,壓著他的手把他拉回被中,開始在他身上遊走揉捏。
白輝無處可躲,小聲發出抗議,“你都燒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摸我...!?”
周朗夜埋首在他頸間,半咬半舔地含著他的喉結。白輝形同虛設的掙扎很快被壓製下去,他喉間發出輕喘,反應青澀地在周朗夜手裡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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